“常敏,你是怎麼教育女兒的?“一個女人的尖叫響起。”就任由她介入沫沫和景御的婚姻。”
常敏一驚,忙搖頭:“是不是誤會了?小婭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她已經有了男朋友!”
“就你女兒那個樣子,誰會要她?她就是活該被退貨的料!正妻當不了,就改做人小三!真是不要臉!“
周婭忍着腹痛站起身走過來擋在常敏面前:“葉雲妮,你有什麼權利在我們家大呼小叫,媽,以後不要給這兩個人開門!我們家不歡迎他們!”
啪一個巴掌打在周婭臉上,周慶山打完之後,一臉陌生地望着周婭:“不孝女,我養你到這麼大,你是怎麼對待你老爸的?”
周婭捂住臉頰,恨恨地瞪着周慶山,緊緊握着的拳頭隨着身體一起劇烈的抖動。“周慶山,你只有一個女兒,叫做孫沫沫!我周婭,從來就沒有一個爸爸!孫沫沫她失去孩子活該!她那樣的女人就不配有孩子!還有你葉雲妮,你是什麼貨色街坊鄰里人盡皆知,別以爲現在我媽離婚了你就能洗白,你這個髒女人,快滾出我們家,不要弄髒我們家!”
“你……”葉雲妮氣得臉色煞白:“我……我非不走!”說着就看向周慶山:“這個臭丫頭不教訓就永遠不知道錯!”
“媽!報警!”眼見得常敏站着不動,周婭臉色平靜,只是高呼一聲轉身走到電話機前拿起聽筒。
“你敢!”周慶山勃然大怒,捲起衣袖走上前去。這時敲門聲音響起,葉雲妮和周慶山對視一眼,一臉心虛。
常敏下意識打開門,卻看到門前一個面色凝重的男人走出來。
“邵總?”周慶山立即矮了一截,心裡奇怪着,他怎麼會來這個家。
邵景澤冷冷望着周慶山,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周伯伯和常阿姨已經離婚,這樣不請自來不大好吧。”
“我……”周慶山臉上尷尬。“周婭還是我的女兒,我在教訓自己的女兒!”
邵景澤薄脣勾起一抹輕笑。“周婭住看守所時,周伯伯怎麼不當她是女兒?”
周慶山頓時無言以對。
“看在周伯伯和周婭的這層關係上,一直以來我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但若是二位繼續跑來這個家撒野,我不介意用生意上的方式制裁周家。”嘴角的笑容消失,邵景澤眼底一片冷冽。
“你……”周慶山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葉雲妮也害怕了,她的臉呈豬肝色,揚起聲線說:“啊,既然邵總在,老周,咱們給邵總一個面子。”
女人這麼說,是特意給自己人一個臺階下。周慶山冷哼一聲,瞪了眼常敏,打開門匆匆離去。
周婭仍然渾身顫抖地厲害,邵景澤走到她身邊關切地俯身望着她:“小婭,沒事兒吧?”
“沒事。”每次周慶山和葉雲妮都把她逼成了一個刺蝟,只要見到他們這些人,她的全身就會充滿了恨意,好看的眉眼凝住邵景澤:“你……知道周慶山來我家?”
“我陪爸去醫院探望孫沫沫,無意中聽到媽提起。”他平鋪直敘,語聲平淡。
所以他就專程趕過來?
周婭和常敏驚訝的同時,都對眼前的男人產生了深深地感激。
“邵總爲我們家費心了。”常敏由衷道,想來若不是眼前的男人,她常敏什麼都不能爲女兒做。
“應該的。”邵景澤轉而就看向周婭的小臉,上面紅紅的印記讓他心疼。“還說沒有事,明明就被打了。”
周婭下意識低頭把臉別向一側,想要躲過他的注視,免得又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相。
常敏看着邵景澤這般對自己女兒,心裡有一絲愧疚,忽然在想,自己阻止他們交往,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很快隨着她想起邵景澤的身份而消散。
邵景澤是邵景御的哥哥,他和自己女兒是不會有結果的。
長痛不如短痛。
周婭感覺到常敏的眼神,心知他的想法,就對邵景澤說:“我送你回去。”
“好。”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地離開。
邵景澤面色沉靜,朝着常敏點頭示意了下,兩個人這纔開門走了出去。
小區有一片人工河,兩個人走着走着就停在了人工河前。
夜色如潑墨,濃得化不開。
月光下,周婭姣好的容顏鍍上了一層清輝,眉眼如畫,輕顫的睫毛上沾着淚水,眼底卻是毫無生氣。
她忽然凝上他,眼眸如星:“澤,當我得知葉雲妮這個小三堂而皇之地出入我們家二十多年時,我的身心都在煎熬。他們甚至……甚至在我媽的眼皮子底下……”周婭嗓子一哽:“我媽明知道他們在胡來,卻忍氣吞聲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像保姆一樣伺候了葉雲妮母女二十多年,而我媽做這一切全是爲了我,爲了我啊,我卻像個傻瓜一樣最後才知道!到如今,周慶山還是不肯放過我和媽!他們兩個人這樣大搖大擺地來家侮辱我媽!我的確是個不孝的女兒!讓我媽一直爲我受委屈!”
邵景澤一把拉過她的手,把她拉入了懷裡。“不許這樣說自己!我保證周慶山再也不敢登門騷擾你。”
眼眸一黯,若是周慶山和葉雲妮仍不知悔改,他定不會坐視不理。
這一次,周婭沒有反抗,任由他抱着,堅韌地望着他身後的湖水:“沒關係的,就算他們再找上門,我也不怕。大不了報警,告他們私闖民宅,有時候法律是一種很有效的手段。”
話落,眉眼竟又彎起。
看着前一分鐘哭得像淚人一樣的女人此刻竟又高興地笑了,邵景澤的喉嚨裡發出一聲無奈的沉吟:“你呀,該拿你怎麼辦?”
“涼拌!”她脣角的弧度彎地更深,將他腰肢抱得更緊,拼命汲取着男人身上的氣息,那淡淡的菸草味道充斥了周婭的鼻息,讓她十分貪戀邵景澤的味道。小腦袋不安分地擦着他的胸膛移動了一下,一雙水眸擡頭望着他的俊容,一臉嬌憨的表情:“真的希望明天不要來,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你這又是何必呢?”他驚喜,又失望。
喜的是終於確定了她的心意,她喜歡他,而並不是沈昊。
可是她卻又要等到天亮時讓彼此各歸各位,令他失望。
“做我的女人有那麼難?”他臉上不悅。
她一怔。顏色黯了下來:“纔看了一個小故事。“
”故事?“
”羊說:我愛你。虎說:你走開!羊留下一滴眼淚走了,誰也沒有看到羊走後,虎也留下一滴淚。其實有一種愛叫放棄!數年後,羊和虎都老了!它們還是一個人!在羊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結束的那刻,它又去找虎,躺在虎的懷裡睡着了,沒有人看見虎流了第二滴淚。原來有一種愛叫做陪伴。羊見虎流下了眼淚,雙手抱住虎,低下頭來問虎,爲何至今還是一個人。虎回答,有一種愛叫做等待!虎又問羊,爲何回到來找我?羊說,有一種愛叫做想念!虎又問,你爲何還是一個人?羊說,還有一種愛叫做堅持!虎苦苦等待着,羊就要餓死了,羊要虎把它吃掉們,虎不吃,羊說,你吃掉我才能繼續活下去。原來有一種愛叫做付出。澤,兩個彼此相愛或是喜歡的人,若爲了顧及家人的意見,或者別的原因,不能在一起成爲名譽上男女朋友,但是可以成爲特殊的朋友。”
“錯了小婭,這個故事其實是告訴我們,能在一起的時候,不要輕易分開。”邵景澤毫不客氣地反駁她,依然保持慣有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