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鷹爪功一一一一一陰陽一把抓!?“高臺貴賓席上的孔雀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兩人之間的交手實在是太快了,從項鷹上臺,到結束身死,不過就是一招兩勢,短短的一個變化,白澤出手委實太快,幾乎是一擡手過後,就徹底分出了生死。
電光火石的功夫裡,別說是她,就算是她的師傅京派八卦掌宗師尹空來了,想要在這種局面下,及時上臺救人,也辦不到。
“這怎麼可能!鷹手拳裡的陰陽一把抓,連嶽老趕本人都剛剛摸着一點邊兒而已,這個人才多大年紀,竟然練到了這個地步整合陰陽,沾衣號脈。該死的,這下項鷹死了,連我回去也免不了要受家裡責備。”
就在全場瞬間陷入一片如同迷茫般,不可思議的寂靜的時候,孔雀心中念頭幾乎連轉都都沒有轉過一下,整個人就被驚得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因爲起身過猛的緣故,在她面前的桌子被她的身體一帶,猛地側翻,上面擺放的瓜果飲料頓時四下一陣亂飛。但她此時卻渾然不覺,只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拳臺上,看着靜靜站在一邊,殺了人後,仍舊波瀾不驚,面色淡然的白澤身上。
“該死的,這個人竟然還殺過人,身上的殺氣好重。”
猛然間,孔雀的目光和白澤碰觸在一起,被白澤扭頭一掃,登時就有一股寒意,激的她渾身一陣發冷,皮膚上便不由自主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與此同時,高臺上桌子翻倒在地,在寂靜的拳場中發出轟隆一聲大響。
這一聲響,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像是點燃了一根導火索,四面八方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猛然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譁然。所有的觀衆都反應過來有的跳腳大罵,有的瘋狂大笑,還有一些人根本就是抑制不住身體裡感官中強烈的刺激,紛紛發出連他們自己都不明含義的尖叫聲。
當然了,這裡面更多的還是之前押錯了注,血本無歸的人。
“本次賭拳,挑戰方獲勝,中場休息十五分鐘,請贏了的朋友儘快到後面領取返金,注意因爲這一次拳賽守擂的一方,是季度挑戰失利,所以賠率在原有的基礎上翻倍。”
當!當!當!
三聲鐘響,地下拳場中燈光全部打開,先前躲到了臺下的教練也適時跳到了拳臺上抓住白澤的手臂,舉了舉,隨即便宣佈了第一場賭拳的結果。弄得倒是十分專業的樣子。
連贏了十一場,眼看保擂成功的項鷹就這麼“輕描淡寫”死在了白澤的手裡,本以爲即將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之戰,最不濟也能交手幾個回合,沒想到分出生死就在那麼一眨眼的功夫。
那位京城名家嶽老趕最爲喜愛的徒弟,橫屍拳臺,從身體裡面流出來的鮮血,很快的就淌了一大灘。這種結果委實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至於當事人之一的裴炎,這時候整個人都已經呆了,直愣愣的看着場中的白澤,旁邊多少人的叫喊聲,對他而言都像聽不到一樣。
“靠,就這麼就贏了?也太快了吧……。”
裴炎從一開始時候,起意要找白澤幫忙,心裡面就一直懸着,此刻眼見了結果,自己卻有些不太敢相信了“這也……這也太玄了吧?”
這就是傳統武術的威力?
早知道這樣,當初我還不如就和老爺子好好練了,我和白澤的功夫可是一脈相傳呀!
直到身邊一個過於激動的觀衆,不小心一下撞在了他的身上,裴炎這才猛然驚醒過來,再睜大雙眼,最後確認了一下拳臺上站着的是白澤,躺下去沒氣了的是項鷹之後,頓時張口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狂喜中三步並作兩步,一下便竄到了拳臺上,抱着白澤狠命的拍了拍,然後伸出大拇指大聲的說道:“兄弟,好樣的!你這可是救了哥哥我一命呀!!哈哈哈哈,龐老三,叫你囂張,這次崽的慘了吧。
看到沒有,這就是我的兄弟,贏你只是小意思,孫子(讀一聲)乖乖拿錢來吧。”
白澤站在拳臺上,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不遠處項鷹的屍體,輕輕的嘆了口氣“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一上來就對我起了殺心。
你要殺我,我就只好殺你了。”
這不是白澤辜一次殺人,他的鷹爪功在融入了內家拳的精髓之後,出手一爪,就含了外陽內陰兩種不同的勁兒,陽剛起來抓石成粉,陰柔起來透骨入髓,最是難纏不過。
何況看到了項鷹出手,志在殺人,完全不留一點餘地,就也知道這個人守擂三個月,手底下肯定也是死了不少人的。
所以,白澤出手便也再無一點顧忌。
如今,項鷹的喉嚨被他整個橫向撕開,氣管食道,連同頸椎都斷了,陰勁更是上行入腦,一震一下,大腦小腦全部震盪和打散了的豆腐腦一樣,這種情形,只怕神仙來了都搶救不得。
雙方的實力相差實在太大,怎麼打都是個死。
二十三四歲,心比天高,一心要在武術的圈子裡闖出一番名堂來,只可惜,自身念頭不正,終是踢到了白澤這塊鐵板,到頭來還是難免一死。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咱們練拳的,能死在別人的拳下,也算死得其所了。”最後看了一眼臺上的項鷹,似乎要把這一幕,深深的刻畫在腦海中,隨後白澤就和裴炎走下了拳臺。
“殺人者,人恆殺之。
江湖恩怨,江湖了,從我練拳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總有一天也會走上這條路的。也許,未來的某一天,我也會被人打死,但我不會害怕,也不會驚懼武道之路,從來就是祥路相逢勇者勝的。”
“該死的!”
同一時間,上面的一個包廂裡,龐老三整個人已經被氣的臉色發了青,狠狠的一腳把身邊一個女人,給蹬踹在地上,感覺又不解恨,追上去,照着肚子又是狠踢了幾腳。直到踢的他自己都氣喘吁吁,聽着腳下女人的慘叫聲越來越小,這才一屁股坐在後面的沙發上,拿了一杯酒,灌下肚去。
“把這個賤人給我拉出去,馬的這個騷娘們,叫她去陪着項鷹,不知道昨天晚上幹了幾泡?我草他祖宗的,還他馬的號稱鷹爪門青年一代第一高手,狗屁的鐵鷹爪,全他馬的是廢物點心,民,………,。”
龐老三,坐在沙發上破空大罵,一雙眼睛裡幾乎要往外噴出火來。
他卻忘了,就是他現在說的這個廢物項鷹,在過去的三個月裡,已經爲他賺了幾千萬的利潤,這還不算他在外圍盤曰收穫到的那些賭注。
眼看着就要三個月守擂成功,沒想到最後一場輸了,人就死了,而且最叫他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是輸給了和自己最不對付的婁炎,這叫龐老三心裡實在憋氣憋到極點。
正在這時,屋子的房門一開,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戴金絲邊眼鏡,手裡搖着一把白紙扇,長得文質彬彬,麪皮白皙的中年人。
而這人似乎也是個很有地位,眼見着一個女人被兩個大漢拖出包間,龐老三的臉色也不對勁,居然還不慌不忙走過去,挨着坐了下來,且一張嘴說話,就把龐老三的怒氣給平息了下來。
“三少,不必動氣,不過就是一場拳賽輸了而已,相比之下,我們贏得已經夠了了。而且照我來看,咱們輸了其實也是件好事,王個月來一場不敗,樹大招風,已經叫人看的眼熱了。咱們雖然不怕,但總要給這裡的主人留個面子不是!”
“哼,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裴炎這傢伙,沒參軍前,就一直和我作對,到現在仍舊樂此不疲。這一次輸給了他,叫我的面子往哪放?別人會怎麼在背後議論我?而且你也知道,最近家裡面不太平,不知多少人在背後盯着我呢,這事一出,肯定有人要去老太爺面前盡我的讒言。我龐太平,過的也太不太平了。”
這個龐老三的名字原來是叫龐太率的。
“三少,這麼一來豈不就正合了咱們之前的意麼!黑拳而已,輸贏都是小事,我想您的那些兄弟更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纔對,聲色犬馬,鬥雞走狗,最能腐蝕人心呀!當年越王勾踐,臥薪嚐膽,韓信也有過胯下之辱,但那又算的了什麼,我輩行事,不擇手段,過程什麼都不必在意,關鍵是結果呀。家裡面現在那位置還高懸在上,沒有徹底定下來,那麼就誰都有機會,您不妨就藉着這事情,試探着走一步,不去他和他們爭,看着他們爭,等到他們爭的筋疲力盡,兩敗俱傷了,你再出手,到時候整個龐氏的掌舵人自然就是您的了。”
龐老三臉色本來一直陰沉,在聽完這中年人的一番話後,卻突然一笑:“知我者高先生也,能得到先生之助,簡直是我一生的福分。既然先生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和裴炎計較了,也顯得我心胸寬廣,不入俗套。”
“不,三少!該診較的還是要計較一下的。裴炎是軍方的人,咱們一時間也動不了,但那個給他打拳的,卻可以想個辦法,爭取到咱們這邊來。這個人看起來,雖然狠辣,卻涉世未深,也不知道是裴炎從哪裡挖出來的,稍後我找個人去探探底,如果和裴炎沒有關係,那就值得咱們用點心思對待。反之,那也要在背後推一把,叫人把這小子給廢了,同時也叫別人知道,惹了咱們的下場,可以震懾屑小。”
這中年說起話來,輕聲細語,還不是搖着扇子,聲音說的也不大,臉上時時都帶着笑容,但在房間的燈光下面,他的兩隻眼睛裡面卻始終是一片平靜,沒有半絲的神色外露。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隻渾身冰冷的蛇,滑膩膩的叫人心寒。
“這小子殺項鷹,就像是殺一隻雞,這麼厲害的人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想對付他,咱們的人行嗎?”龐老三皺了一下眉頭,忽然想起白澤出手的那一剎那,項鷹喉管飆血,打着轉的摔倒在地上的情景,不由得渾身抖了一下。
中年人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三少,我可沒說要用我們自己的人對付他呀?您忘了,項鷹是個什麼出身,他那師傅嶽老趕是個什麼脾氣了?還有下面那位孔二小姐,死的可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呀。這種事情,只要有人在中間稍稍說上幾句話,不管是嶽老趕還是孔家,都要爲了自己的臉面出來的。”
“哈哈哈,有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沒錯!”
龐老三放聲一笑,忽的站起身來,往外就走:“走,咱們演戲就要做個全套,爺是未來龐家的主人,犯不着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叫讓裴炎這小子先得意幾天吧!”
那中年人說話,字字都點在他的心上,幾句話說完,就叫他心裡面的鬱悶散去了大半,心思也漸漸的活了起來。
而也就在他們兩個說完話,先後從包房出來的時候,裴炎和白澤也都從拳臺上走了下來,然後就看到一些在這一場拳賽中輸紅了眼的人,紛紛鼓盪,擁擠,咒罵着,從觀衆席上往下砸東西。
“這裡的規矩是認賭服輸,不準發生任何糾紛,你們再鬧事,以後就失去再來這裡的機會了。”拳臺上的裁判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在抱頭鼠竄,躲避礦泉水瓶子的同時,拿着麥克風就是一陣大吼。
輸了的人鬧事,這在幾乎所有的體育項目中都曾經有過出現,不過在黑拳中,規矩卻更加嚴格,本來就是不合法的拳賽,誰鬧事自然就是誰倒黴。
山水雅園的靠山夠大,後臺夠硬,所以根本也不怕這裡的人鬧出什麼事情來。所以一聲警告,立刻制止了一切騷亂。
與此同時,賽場裡也有專門的保安,從拳手通道里衝出來,七八條彪形大漢,護住白澤和裴炎就要往裡走。
項鷹的身份不一般,雖然是在黑拳賽場被人打死的,但難保有人會藉此發難。
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裴炎在驚喜過後,馬上就感到不對,一扭頭,再一看到高臺貴賓席上孔雀的眼睛始終盯着自己這個方向,心裡更是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