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憶貴想起來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就是二胖,他高自己一屆,就住在自己樓上。這是他們學校的規矩,住宿是按照年級與樓層都是從高到低安排,最高一層畢業走了,你就再上走一層,這是步步高昇,圖個吉利。
二胖人如其名,體重估計是蕭憶貴的兩倍,他與二胖好像沒有說過話,但認識他。因爲二胖經常到他的宿舍吹牛逼,這裡有個他同鄉的發小,每一次都吹到宿舍關燈,還賴着不想走,最後只能用逐客令了。
不知道他認不認識蕭憶貴,蕭憶貴在假裝整理箱子,他拖延時間,猶豫不決,內心在強烈的鬥爭着。最後把牙一咬,直徑走到接待處,心想早晚都要面對,選早不選晚,接待人員見蕭憶貴走來,很是熱情招待他,二胖沒有與阿貴打招呼,這讓阿貴擔心的尷尬局面沒有發生,自己也裝着不認識。
"跟我走吧"二胖提了阿貴行李,往另外的一個地方走,瞧都沒有瞧蕭憶貴一眼,不知道他是故意迴避,還是真的不認識,一路無交流,蕭憶貴放心了。
"坐這休息一會,等下有車接你們到學校",二胖說完轉身離開,始終沒有與蕭憶貴正面目光對視過。
蕭憶貴覺得二胖應該不認識他。
這聚集不了少人,應該有很多是親朋好友一起過來的,蕭憶貴看得出來,他們每一個人的神色裡都帶有一絲的不安,自己也一樣。
蕭憶貴覺得還是自己英明,他堅決不讓家人一起過來。
蕭憶貴發現有一個短髮的女孩,孤獨地一人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她周邊沒有人,她眼睛圓圓的,且而很大,身材短小,微胖,但看起來很結實。肉嘟嘟的臉上,紅撲撲的,很是耐看。
蕭憶貴判定她是一個人,因爲她雖然努力地讓自己慎定,但從她緊緊握着自己蛇皮袋的那雙手看出來,她此刻非常好緊張,她在使勁緊閉着嘴巴,沒有不說話,但圓圓的眼睛一刻不停地觀察周圍的一切,耳朵好像努力地想聽清周邊的人在說怎麼,腳上是一雙平底藍色的運動鞋,褲子是緊身牛仔褲,雖然顯得腿有點粗和短,可是很結實,上衣是格子衫,可能是比較緊張的緣故,呼吸時,她的腦口上下起伏得很明顯。
看到她緊張的樣子,蕭憶貴自己倒不緊張了,還有一股去接近這女孩的衝動,他坐到女孩身邊問道:"請問你是從哪裡來的″。
"從新疆和田來",女孩用微笑的圓圓眼睛看着蕭憶貴回答,看到蕭憶貴一臉的懵逼的樣。
"哈一哈一哈一哈一"她輕輕地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不像新疆人?″她問到,蕭憶貴看着那通紅通紅的臉,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其實我是漢人,祖先是從甘肅移民過去了"。女孩接着說道。
"我們那漢人比維吾爾族人還多呢,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長着高鼻子,是嗎?"。她笑着在找活題。
蕭憶貴心裡的確一直這麼想着,新疆人的模樣,應該都與電影巜冰山上的來客》女人一樣纔算是新疆人,看來自己是孤陋寡聞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你是從南方來的吧?"她問到,見蕭憶貴又一愣。
她接着笑說:"你的口聲,說話就讓人認出來"。蕭憶貴把自己的來處都全部給她說了。
"我叫司馬惠,你叫什麼,司馬光的司馬,惠州的惠?″女孩說
"我叫蕭憶貴,我名字是不是很土?"蕭憶貴說道,聽到司馬惠報上來的名字,一對比,感覺自己的名字真的好土,都不想說出口。
司馬惠調皮地說"哪裡土了,這名字比我的珍貴多了"。
蕭憶貴心裡樂得開了花。
"阿貴,以後我就叫你阿貴好了,你叫我小惠就行。"看來人孩的心情真是四月天一樣千變萬化,剛纔還怯懦的樣子,一下子就感覺聰明伶俐起來,阿貴也很高興。
"阿貴,幫我拿一下包,我去洗個臉,坐了四天火車,我脖子上都是泥,你看"。說話時,小惠手指着自己的脖子,沒等阿貴迴應,她己拿出洗漱品跑進了洗手間。
阿貴看着手中的藍色的小布包,這可是小惠最貴重的物品,心中慷慨,想起自己出發時,給自己列出要提防的各種騙術,看來是先入爲主了,人與人之間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
阿貴看見小惠從洗手間出來,換了件短袖格子衫,身材顯得比以前更加豐滿,雖然個子不高,應該一米五幾,但很有親和力,小惠坐了下來,皮膚很細膩,剛纔紅撲撲的臉色漸漸退去,變得白裡透紅的美,身上散發出青春少女的淡淡香味。
阿貴已經忘了一路的忐忑心情,對未來的擔憂還全沒有了,自己的心情感覺很快樂。
"阿貴,你要不要去洗一下?"小惠擡頭望着他說,她己經也沒有了剛纔的忐忑不安的緊張模樣。
"我就不用了"阿貴說。
"這是我們的特產,嚐嚐"。小惠又手棒着紅棗放到阿貴手中,阿貴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紅棗,不客氣地吃了一個,真的很甜。
"我們家就是種棗的,好幾十畝,我這四天就靠吃這棗到這裡的,好吃麼"。小惠說到,"還有個饢,你肯定沒吃過"。接着把饢塞給阿貴
阿貴用紅棗配着饢吃,別有一番風味,從沒有過的體驗,很是開心。
"我們那裡種有水稻,水果是香蕉、菠蘿、芒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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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菠蘿、芒果我可沒有吃過呢?"。小惠驚歎道。
"但是我都沒有帶着"。
"太遺憾了,下次一定帶來給我嚐嚐"。小惠無不可惜地說。
小惠與阿貴,很短的時間就成爲無所不談的朋友,沒有了任何的隔閡,對彼此沒有了任何的保留。人心真是太奇妙了,就這麼短時間讓兩棵心緊緊地靠近,最重要的是,激起了對抗困難與恐懼的巨大勇氣與激情。他們己經忘掉了剛剛還對自己未知前途的悲觀與恐懼,現在有點迫不及待的攜手前行,奔向未來,想盡快去掀開未知的東西。
阿貴在想起火車上碰到的那對男女,看着那個女人的表現,回記起當時的各種心裡變化,自己不由想笑了起來,當時阿貴對那個女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現才覺得自己的淺薄與無知,對世間的事物,不要過早的下定論。
在火車站等了很長時間,但阿貴沒有感覺到,他與小惠談話正濃,兩個年輕的人,說出生活中彼此未經歷的所見所聞,怎麼都感到興趣,怎麼都覺得可愛,忘去了時間。
當小惠說出自己一個人,碰到了野狼,自己與五匹狼對峙五個小時的驚心動魄的場面,阿貴的心都要跳出來,他雙手把小惠的手都抓出血印來。
而當阿貴講出自己在一次發大水中,到河裡打撈上游衝下的漂流物,由於體力不支,手抱漂流物,在波濤洶涌的洪水中,避險灘,鬥暗涌,左衝右突,最後在下游十幾裡外才得救上岸,小惠也嚇壞了,雙手緊緊地抓住阿貴的胳膊,臉使勁地壓在他的肩膀上,緊張得緊閒雙眼,臉色發白,看着小惠花容失色的樣子,阿貴感到無比幸福。
學校的車終於到了火車站來接他們,在與小惠的幸福快樂的相處時,阿貴無心思去注意二胖,二胖什麼時候走,他沒有發現,阿貴與小惠雙雙牽手上車,坐在一起,緊緊地靠在一起,別人也都認定他們是結伴同行的。
駛出了火車站,天己黑,華燈初上,人潮洶涌,從小城過來的阿貴與小惠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夜景,他們眼睛不斷看窗外一切。
"這裡的空氣怎麼有一股沙土味,小惠你聞到了嗎?"。阿貴說
"沒有啊,這已經很好了,比我們那好多了,你還沒見到真正的沙塵暴,那纔是真的遮天蔽日呢,以後我帶你去見識一下"。小惠笑道。
"好,希望越快越好"。阿貴道,自己很是嚮往,想到廣闊無垠的沙漠,激動不己。
阿貴感覺到,這天灰濛灰濛的,而且城市空氣中漂着鹹鹹的味道,空氣也很乾燥。
這是中原人口大省的省會,坐落於華北平原中,有廣闊無垠的平原,蕭憶貴從小就對這裡有無限的遐想與迷戀,特別是對周邊的千年古剎:少林寺,更是着迷得無法自拔。
車不知拐過了多少次彎,出了郊區,駛進一排兩層樓的大院,門只有一輛車寬,左邊門掛有一牌匾,"中明大學"。
阿貴看着,心都開始發涼了,且不要說自己上過的高中,連自己的初中學校,恐怕也比不了,進了院內,路燈光昏暗,只有一個籃球場,而且球場上還是沙土地面,塵土飛揚的。但人倒是不少,三三兩兩在一起,看出來一樓是教室,二樓是宿舍,因爲二樓都曬有很多的衣服。
阿貴雖然心裡涼涼,但看着靠在自己身邊的小惠,心裡還是很鎮定,小惠估計也一樣,她在觀察着學校環境,回過頭來與阿貴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