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看着放在眼前的卷宗再看想到餘朝穿着破衣服,堪堪能夠蔽體,儘管才一夜的功夫卻彷彿幾百年沒有打理過的邋遢樣有些想笑。
他的女兒聰明懂事又貼心,可愛的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她手上。
作爲父親他從未呵斥過女兒,哪怕高聲說話都不曾有過。
要說他這個父親做的還不應該滿意的不能再滿意嗎,可他偏偏就覺得他做的不好!
女兒長這麼大他都沒給女兒收拾過爛攤子!
他的女兒爲什麼這麼乖?!
左等右等終於闖了一個兩個不大不小的禍,他還沒來得及知道這件事,就被別人捷足先登的處理了。
他對端錦長公主和大長公主兩位的積極性很苦惱,樂康是自己的女兒,你們這樣剝奪做父親的樂趣與成就感真的好嗎。
女兒明明是親閨女,自己和衛雅小時候都是闖禍小能手,沒道理女兒這麼乖巧。
這讓他很沒有成就感,他甚至想過女兒闖禍後拉着自己的衣角,眨巴着大眼睛,軟軟糯糯的要求自己給她收拾爛攤子。自己絕對不會像親爹對自己那樣對女兒,一定溫柔可親的告訴她,不用擔心,阿爹幫你搞定一切,說完後收穫女兒仰慕的眼神。
每次想到這個情景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多麼美好的場景啊!
可悲的是這麼美好的場景竟然一次都沒出現過,天知道他好想跟女兒說不要大意的去闖禍吧,看誰不順眼就揍誰,不用怕。
這種只想做女兒腦殘粉的心態寧遠表示一直沒有機會實踐真的很痛苦。
沒人懂得的痛苦,甚至都說不得。
這次終於有機會刷一刷慈父的存在感,臨海郡真是個好地方,再也不用擔心有人來和他搶女兒,真是好開森。
餘朝竟然仗着柔妃的關係在他的治下爲非作歹,還被女兒遇到了,他要是輕輕鬆鬆的放了他別人還以爲他真是軟柿子。
寧遠這兩年在臨海郡還真的不是什麼都不做來混日子的。
他雖然是文官,可有一定的軍事權利。
安國公府更是功勳卓著,軍事上的才能無可比擬。
寧遠到了臨海郡伊始就明明白白的告訴當地世家,你們最好乖乖的配合我。如果聽話我不會忘了你們的好處,如果不聽話,呵呵。
呵呵的結果就是有兩家不滿寧遠做法在私底下悄悄聯合的當地望族,狂風過境的效率從當地除名了。
臨海郡靠近大海,在這個時候靠近大海並不是代表什麼經濟繁榮之類的,加上境內民族雜居,一向是不大好管理。
寧遠剛來就展現出無比酷炫狂拽的霸王姿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爲了儘快站穩腳跟控制住臨海郡。
攘外必先安內,反正他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不管你是想來文鬥還是武鬥,他都能玩得起。
當你和別人相比只是差了桌子和地面的高度時可能別人還會說你各種不好,可如果是地面和二十層高樓的距離時只有膜拜的份。
寧遠的棍棒大棗手段很快讓他真正控制住了臨海郡。
然後他便開始練兵。
沒錯是練兵。
安國公府是有自己的曲部也有名義上是大陳將士實際上算得上是寧家兵的存在。
只是寧家一直比較低調,大陳朝需要寧家兵的武力震懾。更重要的是永明帝並不是個多疑的皇帝,他的個性在絕大時候還是挺溫和的。
寧遠從小被他老爹打軍棍,後來在軍營裡也混過一段時間,最終還是走了自己的名士之路。可他骨子裡對兵事有着天然的熱愛與敏感。
在這裡他最大,這裡又是海寇頻繁光顧的地方。
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並沒有得到有效保障,甚至在受災後所得到的補償都像是鬧着玩似的。
寧遠將當地望族制服後便開始着手訓練軍隊,軍隊的戰鬥力是可以訓練出來的。
他不僅要過問農耕生產紛爭命案做一個親民愛民的好官,還要加強軍隊戰鬥力建設,決不能出現海寇剛上岸洗劫一空後軍隊還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的情況。
寧遠在臨海郡已經有了相當高的聲望。
他雖然有些專橫,手伸的長管得多,可關鍵時候對他們也不含糊。
因爲他特殊的地位背景,讓他們在寧遠的調令剛下來就獲得了關注。
他利用自己的影響與優勢,非常不客氣的向朝廷要錢。
我們這裡的治安這麼亂當然要加大基層執法人員的培養與建設,臨海郡那麼窮,連基本工資都快開不出來,怎麼留住人才,快點給錢。
我知道朝廷有錢,不要哭窮,我是真的窮。
前幾天來了一場颱風,樹木都被颳倒好幾根,房屋被壓壞,人員受傷。
現在自己急需錢來安撫受災民衆,還有災後的重建工作。
要錢要人要權,寧遠一點也不怕別人說他沽名釣譽說他完全不懂的瞎指揮。
你有本事你來做啊,光在那裡指責我這不好那不好的,你有什麼資格。
我就算真的是沽名釣譽真的是瞎指揮,你有什麼辦法。
朝中衆臣驚訝的發現寧遠越來越有地痞流氓的氣息,雖然他流氓的非常有文藝範,還是不能掩蓋他耍流氓的事實。
說好的魏晉風呢,說好名士風采呢,怎麼都不見了呢!
原先提到寧遠先想到的是他精緻的相貌以及才華橫溢。
現在再提到他,最先出現的感受是防備。他變得有侵略性,你不會再去沉浸於他的美色中,因爲在你沉浸的時間中很可能已經被他從頭到底利用個徹底甚至已經沒命了。
這份美貌因爲他的手段還變得危險,需要警惕。
現在的寧遠完全有能力把寧馨闖的所有禍全部擺平,並且還可以送給讓女兒不開心的人一個大大的過錯帽子。
這次餘朝本身的行爲就很有問題,根本不需要費心找什麼證據就能讓女兒解氣到同情餘朝真是碰到自己真是太倒黴了。
唉,誰讓你惹到我的寶貝女兒,你不倒黴誰倒黴呢。
寧遠已經想好了一道充滿了對永明帝被豬一樣的對手擔憂的奏摺該怎麼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