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覺得自己果然不明白男人,不,少年的世界。
果然是來自不同星球,不明白對方星球的文化。
“阿姊,我們去看太子表兄和樹表兄的比試嗎?”
寧翔深深同意自己這次跟着出來,真是無比英明的決定。兩位表兄他都不大喜歡,可不妨礙他認爲他們倆很厲害。
不僅吃到了美味的魚膾,兩人竟然還要去比試。
好難得的場面,錯過了這次,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呢。想到這裡,寧翔更覺得心裡癢癢。
“這麼想去看?”
“嗯!”寧翔爲了加重語氣,用力的點頭。
“那好,走吧。”
寧馨到達他們比試地點時,陳君瀚的箭正好射出,正中紅心。兩旁觀看的看客爆發一陣歡呼聲。
樹冠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拉弓瞄準,嗖的一聲,長箭入心。
這次好像都沒有看到射中的情景,沒有一人在一旁喝彩。太子殿下那臉色,嘖嘖嘖,他們可不會去觸這個黴頭。
歸化的山民,在他們這些紈絝眼中就是一羣不懂規矩的土包子。他們可是和太子殿下一夥的,你惹太子殿下不高興,就是和他們過不去。不噓你是小爺我涵養好,可不是我對你沒意見。
“阿姊,你猜他倆誰會贏。”
“不知道,如果他們的射箭靶子是移動的話,我猜會是樹冠贏。”
果然沒過多久,樹冠嫌棄這種遊戲方式太簡單,要求進行移動靶。就是有人拿着東西向天空拋,射中最多的人贏。
“怎麼樣,我們當初練的訓練方法有效果了吧。”
樹冠穩穩的射中最後一個靶子,看到寧馨,笑着走到寧馨身邊誇讚道。
這個訓練方法還是寧馨提出的,他們平日裡上山打獵,動物大多不會待在原地不動等着你來射它。
用寧馨教他的方法打敗陳君瀚,樹冠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太子殿下見兩人捱得如此近的說着他聽不到的話,心中卻一片死寂。他沒有上前,去關心兩人說什麼說的這麼開心,也沒有走上前將兩人分開。
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樹冠的後腦勺。
“阿姊,我覺得太子表兄有點不大對勁。”
第二項比賽在馬上完成撿球扔框陳君瀚以絕對優勢贏得勝利,只是他看起來並不高興,甚至沒有走到寧馨身邊。
寧翔總覺得這樣的太子表兄讓他陌生,似乎他的心裡關着一匹怪獸,一不留神就會讓怪獸跑出來。所以他現在並不到阿姊身邊,就是爲了不讓怪獸的氣息嚇到阿姊。
“他也許是覺得贏得太容易,認爲樹冠表兄根本沒有盡全力。這是對他實力和比賽態度的一種侮辱。”
不瞭解山越的人看到剛剛的比賽情況可能都會有這種想法。樹冠完全沒有努力去拾球的樣子,然後很快就跑完全程。當他這麼回來時,圍觀者對太子殿下勝利的歡呼都顯得底氣不足。
可寧馨知道他並沒有放水,這項的勝利也不是施捨,他是真的不擅長這個。他們在山上根本用不到馬,山路陡峭,有的地方需要帶着工具攀巖才能上去。他們打獵也是要小心翼翼,不驚動動物就將獵物捕獲。
馬匹在山下是個重要的上陣殺敵的夥伴,是運輸奔襲的好方式。可山上它們完全沒有用,他們也不騎馬。有東西需要運輸也是人工運輸,揹着小簍子,將東西放在裡面。
樹冠也是下山後纔開始學騎馬的,平日裡只有在山下的時間才能騎馬。所以他的騎術僅限於能夠將馬當做交通工具。在交通工具上玩出花樣,甚至在馬背上翻筋斗,他是沒那個本事。
第三項是狩獵,他倆之前比過打猛獸。可惜找了半天也沒看到猛獸的毛,這次就不找猛獸了。就是狩獵,看誰獵到的獵物多。
這個比賽不適合圍觀,一個時辰後看誰的東西多誰就贏。
陳君瀚在走進森林時,轉身看了寧馨一眼。
寧馨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她打算走上前去和他說說話。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他和平日裡的樣子不一樣,她覺得他好陌生。可她還未走兩步,陳君瀚好像他下定了什麼決心,轉身離開。寧馨直覺,他剛剛下的那項決定,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比賽開始了,你怎麼還在這。”寧馨見樹冠一點也不着急,打斷他喋喋不休的關於花式騎馬的感受。
“早一會晚一會都沒有事情。”樹冠一點也不着急,用他的話說,樹林裡的動物多的用石頭都能砸到。
“你一會小心點,別受傷了。”寧馨的不安一點平息的跡象都沒有。她的腦海裡不停回放剛剛陳君瀚看自己的眼神,眼睛似乎掃到了樹冠。
“放心吧,都是些小鹿小兔子,傷不了。”
樹冠自信滿滿的騎上馬,轉身間兩人消失在樹林中。
“阿姊,太子表兄是不是生氣了。”寧翔年紀雖然小,可他聰明且敏感。
他拉着寧馨的衣角,小聲說道。
“阿姊剛剛想去找太子表兄,太子表兄竟然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我注意到他最後看向樹冠表兄的眼神很兇,像大毛看到阿花在阿姊懷裡的樣子。”
阿花是寧怡養的一隻花貓,平日裡喜歡跑到寧馨的小院子裡恩准寧馨伺候她。每當大毛看到阿花自動啓動攻擊程序,阿花斜眼看看這隻愚蠢的大白狗,然後高冷的繼續趴在寧馨的膝頭。
這種明晃晃的無視,讓大毛的大男子心受到強烈的刺激。每次見面後一貓一狗的關係會更加惡化。
寧翔說過,大毛看向趴在她膝頭的阿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隻移動的肉骨頭。既興奮於它是肉骨頭又生氣於它總是跑,自己抓不到。可那個眼神重點在於,把你吃掉或者把你徹底趕出自己的勢力範圍。
“阿弟,你要不要去再打只小兔子或者狐狸。”寧馨躊躇一會後問道。
“啊?!”寧翔有些跟不上節奏,不過寧馨的話他是聽懂了。
“好啊,我要打只白狐狸給阿姊和阿孃做副手套。”寧翔似乎想到她倆戴上自己爲她們獵到的狐狸皮做成的手套,雙眼放光的說道。
“好,阿姊陪你一起去打獵。”
但願自己想多了,可不進去這心更加不安。就當自己陪阿弟去狩獵,不做點什麼,這心就沒法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