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坐在宴會的中央,看着你來我往的觥籌交錯,尤其是左前方一羣女孩的交談甚歡,她甚至能聽到她們說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笑聲陣陣的開心氣氛讓她還有些接受不能。
自己爲什麼要在這裡呢,怎麼會就答應這種奇怪的要求呢,當時腦子是抽筋了嗎。
寧馨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她真的到現在還有些恍恍惚惚,不大明白自己怎麼就在這,這個讓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夢中還未清醒的狀況。
不怪寧馨覺得奇怪,事情的確發生的讓人意想不到。她的腦洞就是突破天際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設宴款待南疆公主。這種奇怪的事情爲什麼會落到自己頭上,自己竟然真的答應了!
寧馨作爲主人邀請邀月公主,宴會的前半部分進行的十分官方,大家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案几面前說着客套話,這樣沉悶的環境只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
都是年輕人,又有邀月公主這種性格活潑的女孩子在,年輕人的宴會本就隨意許多。所以很快大家離開自己的位置,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着她們感興趣的話題。
寧馨看看她們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一點要加入她們的意思都沒有,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上首看她們玩耍好了。不是寧馨高傲,是她真的不知道和她們應該玩什麼。宋軟今天又沒來,平日裡她也能和那些姑娘聊一些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畢竟她的雲織坊和味享閣引領潮流。她要是願意說,很多人願意捧場,對於吃穿二字,她們顯然興趣高昂,她們不用思考家國天下只要想着怎麼樣讓自己過得更好就行,這些無一不是她們追求更高品質生活需要改進的方向。
“月溪鄉君似乎很得寵愛啊。”邀月公主看着寧馨身上又一件蟬翼紗做成的衣服,心中不忿。
聽到她這話的貴女們,相互看看,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她們的態度,不約而同的笑着不說話。
“這蟬翼紗還騙我十分珍貴,我看到她兩次,她可是兩次都穿着蟬翼紗做成的不同衣服。”
邀月公主的不忿表現的太明顯,她明顯就是想讓大家開口說話。如果不說話,還不知道她會說出什麼讓人尷尬的話。可要接她的話,顯然不能順着她的話說,畢竟這裡是大陳,哪裡能胳膊肘向外拐,這公主的脾氣可不怎麼樣,要是一句話不對付會不會當場給人難看啊。
對於這位公主的個人涵養,她們都沒報多大希望,我們的規矩也不能要求她也遵守。
“月溪鄉君的確得寵愛。”其中一位明顯是她們這一羣女孩的小頭領發話,這個時候別人可以縮,她必須要站出來。要是這個都做不到,以後還怎麼在小夥伴中保持自己的威望。
“她從小就比一般孩子要聰明,端錦大長公主不喜歡小孩子都對她非常疼愛,後來聽說她還愛鼓搗東西。我們現在用的線裝書就是她想出來的,還有銀鏡,聽說也是安國公府弄出來的。蟬翼紗是珍貴,可這是她弄出來的,國庫裡的蟬翼紗還是她提供的呢。東西再少也夠月溪鄉君做衣服的,好多外人看珍貴不得了的東西在她眼裡只是平常,誰讓她厲害呢。”
女孩子的一番話說出來,大家都隨聲附和。雖然平日裡沒少對她羨慕嫉妒恨,有時也會酸酸的想她做的那些事說不定是別人做的,安國公府要給她個厲害的名聲就把這些功勞放在她身上。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懂那麼多,以前還有些不明白安國公府爲什麼要這麼做。現在聽說她要做皇后一切都明瞭,心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可這會面對的是異族公主,她的不滿不僅是對月溪鄉君,也是對大陳,在外人面前當然要給自己人貼金,絕對不能內訌。
“她弄出來的?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懂這些。”邀月公主不相信的說道。
“她有很多小農莊,每個小農莊都會有自己擅長的方面,她東西多有什麼稀奇的。”
其中一位小姑娘知道點寧馨的小農莊,這會不假思索的說道。
“哦,她還有很多小農莊?”邀月公主接着說道。
“她果然很受寵,聽說她在江南住了幾年,她也沒和你們一起玩,是不是關係不大好啊。”
“今天她是主家,當然不方便和我們一起玩,邀月公主對我們的關係很感興趣?”
“我只是隨便問問,聽說她在江南弄出來一種威力很大的武器,只要向下砸就會着火。”
邀月公主用手比劃火苗轟的一下着起來模樣,她說完看着她們懵懂的眼神明白她們不清楚。
“沒聽說過,月溪鄉君怎麼可能弄什麼武器,這種聽起來就很危險的東西,安國公也不會允許她弄的。不知道邀月公主從哪聽說這個消息,我們同在京師都沒聽說過呢。”
你們在京師都不知道這些事還好意思說,都是一羣繡花枕頭。月溪鄉君心中不屑,嘴上卻說。
“哦,那要麼是我聽錯了。你們說蟬翼紗你們皇帝能給我多少,我還想做一套裙子呢……”
可算是把人都送走了,寧馨揉揉發酸的脖子。
“春草給我揉揉肩膀,肌肉好僵硬。”
已經是兩個孩子母親的春草見寧馨懨懨的模樣,走上前去,用手輕輕揉開。
“姨姨應該不會讓我再請一次了吧,明明是她的事情爲什麼最後成了我的事情。我爲邀月公主接風洗塵,帶入京中的權貴圈,怎麼這麼奇怪。”寧馨不滿的嘟囔道。
“邀月公主哪裡能勞動的了端錦大長公主這個輩分接風,宮中也沒有合適長輩啊。”
“可是也輪不到我啊,她們今天看我的眼神也很不舒服。那種你這麼急着要正名的意思很明顯,這關口我一點也不想和邀月公主有交集,更不想以主人的姿態邀請她。阿爹阿孃竟然也不反對,一點原則立場都沒有。”寧馨不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