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地狩獵場佔地面積極廣,平日裡也不對外開放,裡面的動物吃得好,個個長得膘肥體健。不論身手如何,只要真的想狩獵且有耐性一定能獵到獵物,西地狩獵場是最受歡迎的狩獵場。
“不錯嘛,這幾年果然沒荒廢,身手有進步,不錯,我還以爲你現在最多也就比小時候好一點呢。”
空曠的場地內矗立着幾個碩大的靶子,上面插滿了箭頭。大都集中在靶心,像是一隻炸毛的刺蝟。
“你也不錯,我還以爲你成天在山上跑早就將騎術落下來了。沒想到你還能跟的上我,到底比山上的猴子要厲害些,成天打獵潛伏在山上一動不動的沒把自己弄得像獵物。”
兩人相視一笑,幾年不見的距離感瞬間消失,兩人驀地向後仰倒在草地上,響亮的笑聲衝上雲霄。
“真是暢快,早知道應該早些和你聯繫,請你到山越做客。山越還是太小了,地方小人也少,人才就更少了。我還以爲再次見面能將你打的落花流水,沒想到是旗鼓相當。”
“我也以爲我能將你打得丟兵卸甲,我這麼些年可是一天都沒懈怠過。”寧翔絲毫不讓。
“哈哈,和小時和一樣讓人討厭呢。小時候每次見面你都是要裝着一臉不屑的樣子,害得我每次都想趁你阿姊不在把你揍一頓。這個願望一直沒有實現,看樣以後也不大可能實現了。對了,你不是還有位阿弟嗎,怎麼沒看到他,我想看看他和你小時候哪個更討人厭,哈哈哈。”
“他沒來,在家呢。你這次回去應該能見到他,你要是想和他過手,我非常歡迎,不要手下留情,使勁揍不會有事的。”提到寧安,寧翔的語氣好像不是他弟弟而是他仇人一般。
“你和你阿弟是多大的仇,竟然要藉着我這個外人的手揍他。你要是不滿意可以親自動手啊,我覺得親自動手才過癮。”樹冠見寧翔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對寧安更加感興趣了。
“唉,你阿弟到底犯了什麼錯,你這麼生氣。他不還是個小孩子嘛,你要真想揍他還不是簡單一件事。他們是不是擔心你會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下黑手纔沒把你阿弟帶來啊。”
樹冠順着他的思路一路奔跑,都快跑到別國去了,關於兩兄弟的恩怨情仇可以寫出一個話本。
“是他自己不願意來,不是我們不願意讓他來。我已經揍過他好幾次了,再揍他也沒什麼意思,你一外人揍他,也許他就老羞成怒突然開竅了一下子要發憤圖強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咳咳,你什麼意思,你阿弟這麼難纏?你都管不了他,還要我去打擊他,他不會是個懶鬼吧。”樹冠雖這麼說可並不大相信這是真的,他們三個是親姊弟,差距不會這麼大吧。
“是啊,懶得讓人抓狂,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怎麼偷懶上了,完全沒法和他交流。家裡人都放棄改造他了,真懷疑他上輩子是不是累死的,這輩子才能懶成這樣。”
樹冠驚訝的表情掩飾不住,寧馨會有一個懶得出奇的弟弟,想想就覺得不可能啊。
“你阿姊沒想法子扭一扭你阿弟的性子嗎?”樹冠一直認爲沒有什麼事情是寧馨做不到的。
“有啊,前幾年是我教阿弟習武讀書,阿姊給我解決後顧之憂。”寧翔平時表現的再老成也不過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樹冠又是兒時的夥伴自然少了幾分對外人時掩飾。
“那幾年真是把我的性子都給磨平時了,原來我以爲我是挺有耐心和成算的。那時才清楚我原來真的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忍不住的時候就上手打,果然比較解氣。現在他自由了我也解放了,要是再這麼下去,我不保證會不會某一天忍不住把他揍得再也不用起牀了。”
“寧馨將這事交給你了?也是,她進宮了到底沒有在家方便,很多事情她也不方便插手。”樹冠嘴裡銜着一根青草,雙手枕在腦後,看着藍天白雲,語氣中帶着些許飄忽不定的回憶。
“她還沒進宮就交代好我了,家裡人都被這小懶蟲折騰怕了,他實在是太讓人頭疼了,阿姊都不願意接手他的事情。她是阿姊,要把事情交給我,我也只能接着。她進宮後雖然沒有在家時這麼自由,可過得還不錯,後來阿弟也勉勉強強能夠不丟我們府上的臉了所以也就不繼續訓練他了。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受不了我更受不了,家人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樹冠轉過頭,吐出嘴裡的草,看着寧翔問道。
“你怎麼知道你阿姊過得不錯,我記得你阿姊說過不喜歡被關在一方天空之下,每天看到的都是同樣的天空同樣的雲彩。後宮再大她也不能經常出來,你們要見她也得經過通傳允許後才行,你是她阿弟想見阿姊更加難吧,平日裡根本見不到的。她說過最珍惜身邊的親人,可想見親人一面都不容易,大家都在京師,離得這般近卻見面這般難,這樣的生活也是不錯?”
寧翔心思再縝密也還是個孩子,不明白愛情的滋味,只是覺得樹冠突然這麼激動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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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嫁人後不能天天往孃家跑,即使住的近也一樣。雖說見阿姊不大容易可也不是見不到,阿孃每個月都能見到阿姊,這個頻率不算低了。有些規矩即使再不想遵守也得遵守,阿姊嫁入皇家能過得像現在這般已經非常好了。雖說君臣有別,可阿姊就是阿姊,不論她有什麼身份,她是阿姊永遠不會變,和阿姊在一起當然不會彆扭。阿孃也說阿姊過得非常好,姊夫喜歡她,阿姊也喜歡姊夫,他們兩人過得好就行了。誰讓他是皇上呢,不過他要不是皇上還不一定能娶到我阿姊呢,喜歡阿姊的人可多了。”
樹冠聽後沒有言語,雙眼放空,思緒已不知飛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