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進宮,我必須要說清楚,皇兄得給我個交待。是不是他下令讓那些奴才到我的府邸搜查!若是有人要陷害我,將別人的東西偷偷塞進我的書房豈不是要被冤枉死,不行,我要進宮去!”景山臉色蒼白,此時高聲叫嚷着臉頰處卻有一絲不正常的紅暈,說到進宮二字時表情更加興奮。
景山說了半天才注意到身邊之人一直沒說話,這會見他一副無所謂不在乎的模樣,不知道哪裡點起來的邪火呼啦一下燃燒起來了,自己說了半天敢情他都沒注意,他竟然敢這麼對自己!
“我遇到這麼危險的情況,說了半天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景山怒火中燒的責問道。
“我知道,不就是搜查了你的書房嗎,多大的事,好多人家都被查了。”陳明不在意的說道。
景山滿心的委屈怒火和那一絲不可說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混在一起,瞬間變成一隻能吞噬內心所有委屈不甘的怪獸,對着此時莫不清楚狀況,快樂的過着自己小日子的陳明立刻發作。
“你還是不是我的兄長,我來找你商量事你就告訴我,別人家也有被搜查的所以無所謂?!”
“我們可是同胞兄妹,我若是不得好,你也別想能討得好,在那位眼裡我們大概什麼事情都是在一起商量後作出的決定。書房是能隨便讓人搜查的嗎,我家整理書房都有專門的人,他們這麼做若是皇兄授意的,他一定是有了其他的後招在等着,都這個時候你還沒心沒肺,就不怕要不了多久頭都沒了嗎。”景山說這話時戾氣很重,嚇得陳明睜大了眼睛驚恐了起來。
“不,不會吧,我們又沒做什麼他幹嘛要對付我們。”陳明哆嗦着纔將話給說完。
“他對我們可是沒有絲毫兄妹之情的。”景山說這話時壓低了聲音,她不知道隔牆是否有耳。
“三皇兄在柔然,他是我們的親兄長,這可是誰都無法否定的事實。他之前沒動我們不代表他沒這個想法,現在朝內朝外他一人說的算,有些事情就不需要顧忌那麼多了。再說三兄一旦做了什麼,他肯定是先懷疑我們兄妹,若是真的生氣了,這怒火也理所當然的我們來背。”
“他做這些需要什麼理由,即使滿朝的大臣又有誰敢站出來指出他的不妥之處。”景山原本就心虛,這會說起來更覺得這次事情一定不簡單。她看到陳明之前一點都沒想過這事,這會突然聽到彷彿被驚嚇到的傻樣子更加生氣,她真是命苦,明明有兩位兄長就是誰都指望不上。
“你成天的就知道玩樂,不是就想着若是死了也不虧什麼嗎,你這會又這個樣子做什麼。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父皇在時你何曾如此懈怠憊懶過,成天玩樂外面有什麼事情你還沒有我清楚,哪天真要絕命了,你大概連爲什麼都不清楚!你醉生夢死的過了這麼久,即使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你也應該沒什麼遺憾了吧,不是每一天都當做人生中最後一天來揮霍嗎,都揮霍了這麼多個最後一天,這天真要來臨你也表現的大氣一些啊,現在這個樣子是什麼情況。”
陳明這會根本沒心思在意景山話中的諷刺,他可不想死。自己如今的日子過得可不錯,雖然親妹妹總說和父皇在時差了太多,可他並不這麼認爲。父皇在時還有人管着他,父皇不管兄長也管,他至少得做個樣子給別人看。現在沒人管他了,以他的身份美女什麼的可是能管夠的。雖然沒有以前那麼多人來拍馬屁孝敬東西,在廟堂上更是沒有勢力,可他原本就志不在此。他對目前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也不想改變什麼,景山每次來找他抱怨或者抱怨他,他都不大在意,她說完就拉倒了,反正自己也不在意這個事情,都不記得她到底說了什麼。
這會景山句句質問說到他的死穴,自己這大好人生還沒享受夠了可不能出現意外了啊。
“阿妹說的是,三兄長那裡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阿妹和他還有聯繫嗎?”
景山原本要說的話被噎在嗓子裡了,他的問題太犀利直指問題要害之處,她卻不好回答了。
“三兄長的事情我怎麼能清楚,我知道的不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罷了。前些日子柔然突然攻打塔城,最後被突然出現的鎮北軍打的丟盔棄甲,塔城北城差點被攻陷,皇兄很是生氣。”
“這麼說最近柔然的確是有大事發生,不知道這件事中有沒有三兄長的影子。”陳明說道。
“這之後有沒有再來找你,若是因爲三兄長的緣故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就該搜查我的府第。不對啊,若是因這事我倆應同時被搜查纔對,這會再說搜查不是遲了嗎,真有什麼不能告人的東西這個時候也一定給銷燬了,查了你沒有查我,莫非是?”陳明頓了頓狐疑的看向景山。
景山的心跳無規則的突然跳動,頭腦有些上血。景山對着陳陽懷疑的目光,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緊張,自己明明沒做什麼,這位兄長她也一直沒看上眼過,即使他真的懷疑又如何,難道還怕他去到皇帝面前亂說什麼不成。這些想法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只堪堪覺得手上的血流開始流動,聲音在嗓子裡出不來,只能維持住還算鎮靜的模樣。
“莫非,莫非皇上相信我不會和柔然有聯繫,他這是相信我的對不對。”陳明豁然開朗道。
“一定是他看我這些年成天連府邸都懶得出去,真的相信我了。”陳陽想到景山的遭遇。
“阿妹你以後也少往外跑,政事不要摻和,要不這次你的書房怎麼會被搜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若是一開始就聽我的勸,只關心自己的衣食住行,外面再怎麼亂也扯不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