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部大會結束以後,雖然市委組織部的宋昌國部長沒有留下來吃午飯,但是自己人也要樂呵樂呵的,最起碼這是對新科的江風〖書〗記的一種尊重嘛!。將夜最新章節 m
這場宴會氣氛倒是不錯,胱籌交錯好不熱鬧。
只不過外行看熱鬧,內行是更願意琢磨門道。比如,主桌各位頭領的座次就比較有意思,看上去很有點詭異。按照水泊粱山的規矩,呼保義宋公明大哥坐在主位上自然沒有懸念,但左右兩側應該是副頭領盧俊義和軍師兼總參謀長吳用兩人一左一右的護法,但事實卻不是這樣。肖琛身爲一把手帶頭大哥自然是坐在主位上,副頭領區長連成友的確是坐在他的左側,但三把手賴侖卻沒坐在肖琛的右側,而是坐在了連成友的下首,他們這一側再往下就都都是連成友的幾位小弟。而肖琛的右邊卻是人大主任牛大山,政協〖主〗席是黨羣副〖書〗記賴侖兼任,不提也罷。再往下是肖琛小弟班浩,既然按照這種排序的話,班浩下首本來是國蕊,但國蕊卻說什麼也不肯坐這個位子,大管家委辦主任司徒飛便想讓江風坐,江風又不傻,雖然進了常委但還是先低調兩天,還是不出風頭比較好,於是乎沒法安排只能是司徒飛自己坐了,再接下來纔是副〖書〗記兼宣傳部長姚爽,再往下是人武部長楊海東,接下來纔是國蕊,最後便是新科的江風〖書〗記。
這個座次不是按照權力排名坐的,而是按照派系立場來弄的。左右兩側針鋒相對,中立派坐在中間,而江風這個看上去是肖琛的人馬的傢伙也坐在了中間,雖然江風好像是謙虛了,不想出風頭,但實際上他有自己的算盤,只不過不能講出來罷了。
江風的位置正好是在兩派交界處,一邊是國蕊,另一邊則是常務副區長羅南。話說在多頭副〖書〗記盛行的當下,常務副區長的分量遠遠不如“減副”之後那麼位高權重。現在是區政府弱勢,區委完全站壓倒xìng主導地位,常委會上凡是掛記銜甭管是神馬〖書〗記即便是紀委〖書〗記政法委〖書〗記這樣的沒有副〖書〗記銜的一般〖書〗記也比常務副區長排名靠前,所以羅南只能敬佩末座了。至於說沒有〖書〗記銜的楊海東在常委會的排序都比羅南靠前,只因爲楊海東歲數大,資格老。
亂套了,全都亂套了,今天酒宴上的座次和平日裡大相徑庭,甚至隱隱有一絲火藥味兒。隨着江風頂替齊光貴之後兩方力量發生重大對比,肖琛有了四位支持者,再加記的一把手優勢,估計總攻的衝鋒號就要吹響了!。全區幹部都在默默的等候這一時刻的到來,雖然有些人擔心位子不保,有可能成爲炮灰,但也有人在心裡大聲呼號着富貴險中求1人生能有幾回搏啊,就等着戰鬥爆發之後相機而動呢,誰給我飯碗,我就跟說混,這是顛撲不破的道理。
在首桌旁邊的第二桌上,就都是栓法兩家單位一把手和區政府副區長等諸位領導了,
法院院長安長貴,檢察院檢察長趙曉鬆他倆也是正兒八經一點水分沒有副處級,比那幾個分管清水衙門的副區長實惠多了。
按說他倆和區委那一幫子副〖書〗記啊常委什麼的都是平級,但是在黨管一切的體制下,他們就只能低一頭。
話說法院和檢察院級別上只比政府低半級,比各行局委辦高半級,但是他們這個級別多是樣子貨,無非是爲了突出和顯示一府兩院的三權分立司法獨一立體制罷了。其實呢,甭說是區委區政府了,他們還得聽同級別的政法委吆喝呢。
話說在新千年以後,全國各級局長全面升格,公檢法三家單位的關係開始錯綜起來。就拿部和最高法最高檢舉例,本來部長只是正部級,兩院的兩長卻是正兒八經的副國級,誰大誰小,一眼就看清楚。但是有鑑於社會形勢的日益嚴峻,部門承擔的社會職能越來越多,面臨的情況越來越複雜,部門開始全面升格,部長最起碼加掛政法委副〖書〗記或者國務委員銜,更有高配政一治局委員的,這可是國家領導人級別的了,而兩院兩長只是政法委的委員。所以說就經常出現身爲副國級的兩院兩長向部長彙報工作的情況,其實當然是政法委委員向政法委副〖書〗記彙報工作了,但不管怎麼說,人還是那個人,乍一看上去眼huā繚亂。
按照公檢法三家單位設立的初衷是三法司相互協作相互制約的關係,但像江風這種局長加掛政法委〖書〗記以後,三方制約便進行不下去了,檢察院要是查局不是在打局長的臉嗎?局長馬上可以用另一層的政法委〖書〗記身份給檢察院點教訓。
話說三法司中負有監督職責的就是檢察院,他可以也必須監督另外兩家單位,檢察院有提起公訴和批准批捕以及某些特殊案件上直接越過機關直接偵辦案件的權力,更有立案監督和審判監督的權利。當然了審判監督限於中級以上的檢察院纔有,而另外兩家單位對它的制約則不大,所以在檢察院可以監督別人,但是別人沒法監督他的時候,檢察院最需要強調的就是公信力。
爲了保證檢察院的公信力,在制度上有一系列的約束,比如一把手即檢察長的任免程序可謂非常奇葩,不同級別的檢察長任免晚程序還不一樣。根據實法和法律規定,檢察長的任免分4種情況:1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選舉和罷免。
2地方各級人民檢察院,即省、市、縣人民檢察院檢察長,由地方各級人民代表大會選舉和罷免,但須報上一級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提請該級人大常委會批准。3省級人民檢察院分院和派出檢察院檢察長,由其主管檢察院檢察長提請本級人大常委會任免。在上一級人大常委會批准之前,下一級人大的選舉不能生效。如果上一級檢察院檢察長提請不予任命或該級人大常委會不予批准,則下一級人大的選舉無效。
4軍事檢察院檢察長的任免適用特別程序,其中,〖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檢察院的檢察長由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提請全國人大常委會任免:大軍區以下的各級軍事檢察院檢察長,經上級軍事檢察院檢察長同意按軍隊幹部任免權限和程序任免。
當然了,除了職位所賦予的權力之外,更有看是誰坐在這個位子上,甚至說一把手的自身履歷和背景以及能力等各方面因素對權力邊界的影響遠遠超出職位本身被賦予的權力。
就比如江風是局長,他應該是置於法院和檢察院的監督之下的但是他一個人兼任了好幾個職務,時而是被檢察院監督的對象,時而搖身一變成了檢察院的上級,這就不好辦了。
政法委〖書〗記和法院院長檢察院檢察長都是副處級,但是什麼是〖書〗記?〖書〗記是代表黨的,黨管一切,什麼院長檢察長這個長那個長的,在〖書〗記面前都不好使!。
酒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法院院長安長貴和檢察院檢察長趙曉鬆就來敬酒了當然是先敬肖琛〖書〗記,其次就是敬牛大山,這老傢伙雖然退二線了,但是他要是在人大搞風搞雨的話,安長貴和趙曉鬆也難受,所以必須敬牛大山。
再往下敬了區長連成友,剩下的也不能挨個敬了,喝不起啊。羣敬了一下之後卻單獨敬了江風一杯,這也算是拜碼頭了。
安長貴和趙曉鬆都是老油條了,1心裡啥事兒不明白啊?人家能閃電一般坐上政法委〖書〗記職務,甚至說身爲省委常委的新城市委〖書〗記于振明都給人家開綠燈了,這是啥意思根本不用說了。往後啊,他怎麼敲鑼,咱們就怎麼跟着唱戲算了如果不按照劇本演出的話,國稅局的常明亮、計生委原來的主任蔡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酒過三巡之後,常務副區長羅南滿上一杯酒,笑眯眯的端起來道:“今天是小江〖書〗記高升的大喜日子,我敬小江〖書〗記一杯”。
江風笑呵呵的也端起了酒杯但是心裡卻很不滿意,尼瑪啊,咱倆很熟悉嗎?你叫我“1小江”?。
話說羅南這麼稱呼肯定是故意的其意不言自明,就是在提醒江風你就是小字輩兒在咱這些老資格面前你可別裝蛋。老老實實的,別起刺兒。
這一點江風很不滿意,1小江這個稱呼是隨便叫的嗎?我奶奶當然可以叫我小江,凝姐也可以叫,甚至肖琛〖書〗記同樣可以,不管肖琛這個〖書〗記當得怎麼樣,但他畢竟是老大哥老關係了,可你羅南是以什麼身份才如此託矢的呢?。
江風也不是什麼好鳥,馬上嘿嘿笑道:“感謝羅副區長的美意,但是這男人吧,忌諱說小,你說我小我就不愛聽,要不咱倆比比誰大誰小?哈哈哈”。
在場的人全都神sè古怪忍不住笑了,誰也沒想到小小年紀的江風竟然一嘴的黃一腔,說的比老油條還順溜,但是呢,這還不能批評,畢竟現在是酒宴,不是開會,sī下里活躍一點這也符合“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領袖教導嘛!。
在座的兩位女士神sè各異,國蕊有點羞澀的地頭吃菜,而宣傳部長姚爽卻是無比歡樂的看着倆人掐架。
在場的老油條臉sè各異,有高興的,有愣住的,還有看熱鬧的。話說班浩看見江風回覆的如次機智更兼火力威猛,他心裡簡直樂開了huā。
現在還只是酒席上就這麼針鋒相對,往後到了常委會議事的時候小江的火力豈不是更猛了?這回又這幫老油子好受的了,話說有小江衝在前頭,咱肩膀上的擔子頓時就輕鬆多了啊。
大夥兒不僅看事情的表面,更有比較敏感的一些人已經聽出了江風話裡還有另一層隱身意思。
爲什麼非要比誰大誰小呢?男xìng的炫耀只是藉口,江風的另一層意思也很明顯。我和你羅南,咱倆雖然都是常委,但我的名頭是〖書〗記,你卻只是副區長。現行多頭〖書〗記體制下,常務副區長是不值錢的,按規矩咱要排在你前邊呢。你一個排名在咱後面的傢伙你跳出來裝什麼大尾巴狼誰大誰小你忘了嗎?。江風爲了提醒也順便刺jī羅南一下,就故意稱呼羅副區長。
這回輪到羅南下不來臺了羅南看着江風這大個子,估計那玩意兒小不了,而自己卻都四十多歲了,那玩意兒不賣力氣鼓動都起不來了,比的話贏面也比較小。而且壓根兒就不能比啊不是那麼回事兒啊,倆常委竟然大庭廣衆之下比鳥大小,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啊?。
但是不比呢更不行,大夥兒還不尋思是不是羅區長那玩意兒實在太小了,都不收亮出來啊?這對男人可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和侮辱,所以比或者不比,
羅南都下不來臺。
羅南舉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老臉漲紅成豬肝一樣不知所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江風還是一臉笑眯眯的人畜無害的樣子,靜靜的等待羅南做決斷。
看着羅南那熊樣,江風心裡爽極了,尼瑪啊,你以爲老子是吃地瓜土豆長大的,隨你捏吧?你打錯算盤了!。
“咳婆,那啥這個活動可不太好啊,畢竟還有兩位女士在場呢嘛”主管經濟的副〖書〗記陸功打破了僵局,給羅南一個臺階下,羅南正等着這機會呢,拿上就要就坡下驢,哪想到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這話說的,女同忐忑麼了?fù女能頂半邊天有能耐你也參與參與,你們仨一塊兒比,讓咱也長長見識、,。姚爽倒是格外的嗨皮,馬上截斷了陸功遞來的梯子,順道還把陸功拉下水了。
不僅如此這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馬上笑眯眯的看了看另外一名女同志紀委〖書〗記國蕊,笑嘻嘻的道:“國〖書〗記陸〖書〗記瞧不起咱們女同志,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那玩意兒有什麼了不起的?好像誰沒見過一樣,你說對不對?咱倆我當主裁,你當邊裁,給他們三評個一二三名”。
在姚爽眼裡國蕊永遠是假正經,所以她要把國蕊也拉下水!。
姚爽自己倒是沒問題,幾乎所有人都認爲她是dàng一fù,她自己也是這個想法,你們既然都說老孃是dàng一fù,老孃就給你們dàng一回,讓你見識見識。倒是國蕊,你不是裝純嗎?老孃看你這回怎麼純?。
姚爽這話一說出來,幾於所有人都在心裡臭罵。尤其是陸功,更是恨不得上去抽姚爽兩巴掌,尼瑪啊,你個sāo老孃們兒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你他媽把老子拖下水乾什麼?。sāo的沒邊了是吧?你要是癢癢了,回家找你的十fù長爽爽去啊你他媽太坑人了,你還嫌老子和國蕊的仇不深?。
話說陸功對姚爽很有意見,姚爽坑化已經不是一次了,前一陣子在一號大案抓捕前夕,肖琛和連成友的兩夥兒人又掐起來了。
連成友一方的人說石局口號喊得震天響,但其實沒啥真本事,肖琛一方說口號的主要作用是jī勵人心,並不能說口號喊到哪裡就百分百的做到哪裡。
連成友一方的人又說空喊口號又做不到,那是浪費納稅人的錢,國蕊自然是維護江風的,馬上就反駁說開發區的口號喊得比局還響亮多了呢,也沒看幹出什麼成績。
這下矛頭直指開發區,主管開發區的副〖書〗記陸功自然要反駁,說開發區成立時間還很短,也很稚nèn,你國〖書〗記不能要求一隻還不成熟的母雞立馬就下蛋。
本來這就是扯皮的事兒,無非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沒有對錯之分。但是姚爽這女人橫插一缸子,非說陸功侮辱國蕊了,國蕊結婚好幾年沒有孩子,這事兒所有人都知道,姚爽非說陸功是含沙射影的對國蕊人身攻擊說國蕊是不會下婆的母雞。
這可把陸功坑苦了,這可把國蕊得罪的死死的,沒有一點回轉餘地,其實陸功有苦說不出,他是真的沒有這意思啊,但是這又不是一般的事兒,誅心之言啊,道歉也不管用。
這回姚爽又當攪屎棍子,藉着國蕊坑了陸功一回,也可以說是接着陸功埋汰了國蕊一把。
那邊國蕊也不像上次那麼沉默了,馬上揚起有點羞紅的俏臉,不鹹不淡的柔聲道:“我常年在紀委工作,涉及面太窄,沒見過什麼世面,還是姚部長搞宣傳的見多識廣,您自己就足以評判了,我反倒礙事了,您說是吧?”。
國蕊這話說得一點不省油啊,雖然沒有慷慨jī昂的態度,但是這話說的很是有內涵。現在評比的可不是一般的東西,是評比男人那玩意兒的大小,國蕊說姚爽搞宣傳見多識廣,那豈不是說姚爽見過的那玩意兒多嗎?一個女人見過的那玩意兒多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這是拐彎抹角的罵姚爽是dàng一fù呢。
看着倆女人夾槍帶棒的互相諷刺,一幫大老爺們兒再也坐不住了,就連區委〖書〗記肖琛都低着頭肩膀微微聳動,一看就是強忍着笑呢。
趁着兩女人互相諷刺的功夫,羅南悄悄的把杯中酒乾了,他沒敢偷偷放下,而是選擇喝了,他怕萬一不喝的話江風一會兒再跟他比怎麼辦?。
江風其實看見了,但是也裝作沒看見,畢竟這事兒當個笑談還好,真要是太較真的話,倆區委領導比那玩意兒畢竟也不光彩,反正羅南已經灰頭土臉了,想必一時半會兒蹦醚不起來了。
再者說這個話題再往下繼續的話,江風怕姚爽口不擇言說出什麼來,傷害到國蕊那就不好了。
終於肖琛這個一把手說話了,肖琛點上一顆煙,手指敲了敲桌子神sè有點古怪的笑道:“同志們啊,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工作之於開點玩笑也不過分,但是要注意場合,要給下邊的同志們做一個好的榜樣和表率,萬事過猶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