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破網啊,折騰來折騰去的,就差拿梯子爬電話線杆子求網了。
分局家屬院處長樓餐廳裡,江風和林紅妝在餐桌兩頭相對而坐吃着雞蛋麪,呼哧呼哧的。唯一的區別是林紅妝用的超大號的大碗,而江風則憋憋屈屈的用着小huā碗。林紅妝連喝湯都能喝出動靜來,一點沒有淑女的氣質,更沒有裝淑女的意思,一切都那麼自然而不做作。
江風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丫頭談正事兒的時候一副女強人做派,但是要是耍寶的時候也是古靈精怪,情緒多變。她說餓了,非要讓江風給她做飯,可江風本來都不開火,屋裡自然也沒有什麼食材啊,沒辦法只能對付着做了點雞蛋麪。等江風把面用小碗端上來的時候,林紅妝非說小碗吃不飽,讓江風給她換大碗,江風也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這麼多事兒,就惡作劇一般的把直徑二十釐米的那個用來裝排骨的大碗給林紅妝用上了,只是裝了半碗,幾乎就把江風做的雞蛋麪裝了大半左右。
江風端着這超大號的大碗沒好氣的放在林紅妝面前本來想看她笑話呢,沒想到林紅妝竟然拍着巴掌叫好,小手把長長的青絲在腦後挽了個髮髻接着就開整,讓本來打算看笑話的江風無比憋悶。
這娘們兒倒是個好養活的主兒,一點不挑食,1小腦袋都快塞到大碗裡去了,一手託着大碗,另一手拿着筷子使勁兒的扒拉,小嘴兒塞的滿滿的,江風都怕她噎着。
“系不繫不太好”林紅妝在大碗中擡起小臉,一雙會說話的眸子看着江風,1小嘴兒還在嚼着,說話都不清晰了。
江風心說你才注意到這兒啊,知道不太好你早幹什麼去了?當然了,江風也就是在心裡吐槽一下,而且看着大美女如此狼吞虎嚥的,未必不是一道秀sè,江風笑眯眯的搖頭道:“沒事兒,tǐng好的,看得我特有食yù”。
“那就好”林紅妝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捧着大碗進了廚房,江風也沒管她,沒多長時間林紅妝就出來了,手裡還拿着一袋榨菜,撕開包往自己碗裡倒了一些,然後還問江風要不要。江風被她帶動的也是食yù大動,也倒了半袋榨菜,倆人對着大眼瞪小眼兒的狼吞虎嚥。這時候林紅妝的大腕優勢就顯現出來了,不用經常盛面啊。
十多分鐘以後,林紅妝放下大碗,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拍了拍肚皮,美滋滋的晃動着小腦袋,甩的頭髮來回抽打着nènnèn的臉蛋兒,那神情愜意極了。
江風一臉無語的探身看着那空空如也連湯都沒剩下一點的大碗,真心服了。這妞看起來雖然身高tuǐ長,但是一點不胖啊,怎麼食量這麼猛呢?,太他媽能吃了,
食量和江風這個正當年的大小夥子不相上下啊,而且比江風吃的快多了,風捲殘雲啊。
這就是很多女孩兒做夢都想達到的境界,無論怎麼吃,就是不長肉,如果非要長,那就長在ōng部好了!。看着妞兒微微後仰的身子上那突兀飽滿的雙峰,江風真想捏一捏,看看裡面是麪包還是牛奶。
“做飯的活兒還不錯,夠討老婆的資格了”林紅妝吃飽了,終於還有點人情味兒,沒忘了不疼不癢的表揚廚子兩句。
其他的活兒更好,你想不想試試?江風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他算是不敢再和林紅妝開帶顏sè的玩笑了,之前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比方,林紅妝就發飆了,又哭又鬧的,真是矣不了。
“吃飽了不?還剩點呢,要不您收拾了?”江風看着鍋裡還剩下一點麪湯,便打趣的問道。
“現在吃飽了”林紅妝拍了拍平坦的小腹,接着卻道:“咱們晚上吃什麼?不能一直吃麪湯吧?”。
“真是個吃貨,中午剛吃完就琢磨晚上?”江風低聲腹誹了一句之後馬上又意識到一個辣手的問題,擡頭有點詫異的問道:“晚上?你也吃飽了,趕緊打道回府吧?你還打算在我這兒長住啊?”。
“你什麼意思嘛,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林紅妝也知道賴在一個單身漢的家裡多少有點不太合適,1小臉微微泛紅的小聲兒挪揄着道:“我的衣服洗了都沒幹呢,也帶不走啊。所以我堅決不能走,以免你這個大sè狼對着我的衣服做出什麼噁心事兒”。
“你懂得到不少啊,不錯,知識面很全面”江風沒想到這妞兒懂得倒是不少,但是她這話說的簡直太小看人了啊,咱也沒缺女人缺到那個份兒上啊。江風故意逗弄她道:“你可真自信,你的魅力就能大到那個份兒上?”。
“。產,像你這種變態,還是小心一點好,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啊?”林紅妝一個大姑娘和一個男人討論這個話題還是有點放不開,索xìng也不繼續說了,仰着小腦袋做出一副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架勢。
江風也不可能真的把她趕走,吃完了飯索xìng也不搭理她,刷刷碗之後,拿上車鑰匙便要出發。走到門口換鞋的功夫轉身告訴林紅妝道:“你要是回家就趁着天亮趕緊上路吧,你要是不走的話就在屋裡好好呆着別亂跑,知道了嗎?”。
“知道了”林紅妝點着頭,做出一副無限幽怨的架勢。但是吃貨就是吃貨,林紅妝馬上道!’,我的吃飯問題怎麼解決啊?”。
“怎麼解決?”江風也有點頭疼,想了又想道:“那啥,我身上也沒錢啊,這樣吧,我一會兒告訴樓下的小黃鵬,讓她管你的飯,行了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林紅妝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女人可以和男人撤āo賣乖,但是女人和女人撤āo誰理你啊?。
林紅妝想了又想便道:“你幹什麼去啊?”。
“我幹什麼去?”一提到這事兒江風就沒好氣的道:“還不是你們做的孽?那麼多老百姓的家當讓你們砸光燒光,我能不去處理嗎?你還有臉問我去幹啥?”。
“哦,我真是不知情”杯紅妝再也沒有了賣萌的心思,1小臉神sè黯然,半晌才道:“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江風翻着白眼看着林紅妝,冷笑道:“你去幹什麼?去講你那一套水面劃分的辦法?
我怕老百姓把你**米了”。
“你的嘴真臭,臭不可聞”林紅妝皺着鼻子撅着櫻桃小口小臉羞紅極其的不自在,很顯然她聽懂了**米是啥意思。索xìng,林紅妝也不多爭辯站起身走到門口大眼睛瞪着江風道:“反正你去那兒我就去哪兒,休想甩開我”。
江風也沒管她,自顧自的換鞋一邊換鞋一邊道:“行,你願意跟着就跟着,反正你就是吃貨”。
林紅妝生怕江風不帶她,索xìng也不說話,反正你走我就走,你停我就停。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家屬區,上了牧馬人直長富村。
一段時間的跋涉,終於走到了長富村。當江局長的牧馬人出現在村部的時候幾乎剎那間人羣就轟動了。排隊報損失的人們都看向牧馬人,大家都在喜笑顏開的揮舞着手臂,還有膽子大的高呼江局長萬歲!。
話說什麼叫解生靈於倒懸,江局長就是。這青黃不接的時候,船什麼的都被砸了,唯一的來錢的路子都被堵死了,哪還有活路啊?等地裡的玉米高粱變成錢那要冬天啊,可現在的日子怎麼過啊?。雖然不至於要飯可也非常不容易,尤其是重新買船修船這些費用也拿不出來啊。可是不修船又不成,明知道水裡的魚撈上來就能換錢,可沒有船隻能幹看着撈不上來啊。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漢子們都唉聲嘆氣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的時候,就在所有女人倚着門框暗自垂淚的時候,江局長宛若菩薩降世慷慨解囊爲老百姓排憂解難。
當趙勝俊把二十摞藍sè純新老人頭摞在村部大院的小課桌上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轉機。透過那瓦藍的老人頭,村民們好像再一次看見了嶄新的生活在像大家揮手,這一刻長富村沸騰了。經沙佔山等人的廣而告之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二十萬的來路,這是江局長和女朋友倆人積攢好幾年準備結婚買房子用的錢,現在江局長二話沒說就把這錢拿出來給老百姓救急什麼叫文母官啊,江鼻長就是典範。
話說這二十萬怎麼就成了江局長和女朋友積攢好幾年準備結婚用的錢了呢?〖答〗案就是這個說辭是許建造的謠。其實許建也不知道江風這錢是咋來的雖然他是江風一等一的心腹,但是什麼樣的心腹也不可能知道領導小金庫裡有多少錢啊。本來許建不想造謠的,但是許建發現這麼大一筆錢拿了出來,早晚要一傳十十傳百的廣而告之,到那時候搞不好就會有別有用心之人拿這事兒來做文章,既然明知道局長有了這個漏洞,身爲局長心腹的許主任自然要想領導之所想,急領導之所急,必須把這個缺口堵上。
許主任絞盡腦汁發揮聰明才智就差高呼希拉賜予我力量吧芝麻開門了!終於讓許主任琢磨出來這麼這套說辭。
一來很好的解釋了錢的來路,告訴所有人這錢可不是江局長貪訪來的,是人家兩口子一點一點積攢的,二來,告訴大夥兒江局長爲了大家把老婆本都拿出來了,如此等的好官不說世間罕有吧,可也是鳳毛麟角了吧?。
江風打開車門,一腳剛踏在腳踏板上準備下車的時候,直接被那高亢嘹亮一句“江局長萬歲”給嚇着了,差點從車上掉下來。話說萬歲這個詞兒可不是隨便喊的啊,自古以來問鼎之輕重都是作死的活兒啊,這一句萬歲真是要了命了啊!。
話說你一個副處級從七品的小官,你大肆邀買人心,意yù何爲啊?更何況對比之下你要置其他領導於何地啊?這玩意兒雖然不是能公開說的,但誰心裡不會琢磨啊?,可以說這一聲萬歲是在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玩火是吧?”林紅妝扭頭看着江風,官宦家庭長大的林紅妝自然知道這裡邊的套路了,所以她怕江風頭腦一熱真的應了這聲萬歲,那可就不好了。
江風連忙下車雙手抱拳高喊道:“老少爺們兒,都甭喊了都聽我說一句,告訴大夥兒這次發的幾萬塊錢不用交稅,更不用交上萬的稅,萬稅(歲)那是不可能的”。
一幫老百姓頓時一愣,接着人羣鬨堂大笑。
江風心說還好還好,差點留下話把啊。林紅妝也跟着江風下車了看着江風胡謅八扯,林紅妝在心裡有些鄙夷,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能混到今天的地位雖然有貴人扶持,但是本人也算是機智了,這俏皮嗑反應的還tǐng快的啊。
看見江局長帶着個仙女兒一般的姑娘從車裡走出來,長富村的老少爺們兒大姑娘小媳fù都看呆了,這姑娘是吃啥長大的?咋這好看呢?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高了,像是大洋馬似的一看就不是幹活兒的材料。
不過這姑娘是好人啊,如果沒有人家姑娘點頭,估計江局長這老婆本也拿不出來啊,搞不好這姑娘就是來看看錢huā沒huā在正地方的。
這幫人想當然的把林紅妝當成江風的女朋友了。
想想也對,上午許主任說這錢是江局長和女朋友倆人積攢的結婚錢,下午江局長就領來一個仙女兒,很明顯是局長夫人來探班查崗看看局長有沒有撤謊嘛。
沙佔山排衆而出,來到江風面前雙手抱拳,眼神熱切而jī動,顫聲道:“江局長,老少爺們兒給你添麻煩了,對不住啊”。
江風搖搖頭道:“老沙,別說這些了,儘快的組織人把沉下去的船和漁網撈上來看看還有哪些能用的,好好修補修補搞好生產渡過難關纔是主要的”。
沙佔山點點頭,看向了林紅妝,眼神微微有些躲閃,竟然莫名其妙的有點緊張搓了搓衣襟,有點侷促的道:“這位是?”。
沒等江風答話作介紹呢,林紅妝自己倒是痛快說了1小手捋了捋頭髮,展顏一笑柔柔的道:“你好我姓林,你叫我小林就可以了,你叫老沙,我叫小林,正搭調嘛”。
江風在一邊看着林紅妝又使出賣乖伎倆不禁撇了撇嘴,看把你得瑟的那樣兒,要是沙佔山知道你就是導致他們差點傾家dàng產的幕後黑後臺的話,你還小林呢,直接把你拖進小樹林裡輪了。
正在江風鄙視林紅妝而林紅妝自己又準備施展親和力的時候,沙佔山的一句話就讓兩人都不淡定了。
只聽那沙佔山飽含深情的道:“林林啊,你和江局長你們兩口子都是好人啊。許主任都說了,現在給俺們老少爺們兒發的補助款子是你們兩口子結婚置辦家當用的錢,結果讓俺們佔用了。這要是沒有你們兩口子的話,俺們今年可就難過了,說結伴要飯華有點誇大了,但肯定是相當困難了,全怪古山縣那幫殺千刀的,江局長說了那幫人有大後臺,咱們惹不起,俺們老少爺們兒也沒有了講理的地方了,只能連累你們兩口子了。你們兩口子都是熱心腸的大善人,積德行善的人終究錯不了,都替兒子孫子攢福分了,等你們結婚的時候千萬知會老少爺們兒一聲兒,俺們沒多有少,總歸是一片心意,往後像什麼土雞蛋啊,老母雞啊,黃小米這樣的農村土特產俺們都包了”。
老沙想當然的把林紅妝當成江風的女朋友了才這麼說的,他要是知道林紅妝就是導致他們差點傾家dàng產舉家結伴要飯的幕後黑手的話,還能說出來一句感jī的話?直接開罵都是輕的。
林紅妝小臉紅的像是大蘋果一般,一半是被沙佔山一口一個“兩口子”羞的,另一半是被沙佔山不知情的情況下罵的,尤其是那句“古山縣那幫殺千刀的,人家有大後臺,咱們惹不起”這話像是響亮的一耳光抽在林紅妝的臉上,火辣辣的,簡直無地自容。
沙佔山也說了這話是江風對他說的,即便沙佔山不說,林紅妝也能猜到。換句話說,沙佔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他怎麼可能有什麼消息渠道知道誰是後臺呢。但是不可否認,這次的事兒古山縣方面做的的確過火了,但林紅妝自己知道自己是真的不知情啊,林紅妝一肚子的委屈說不出口,只能打牙往肚子裡咽。
她沒法怪罪沙佔山,但可以遷怒於江風啊。林紅妝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到江風身上了,yīn翳着臉,冷笑漣漣的道:“老沙你也不用委屈了,上午的時候你們江局長已經替你們出氣了,在水邊都把林紅妝打了,林紅妝一介女流,根本不經打,直接進了醫院了”。
“打的好、、、”沙佔山一聽這話神情亢奮,拍着巴掌叫好,但是隨即他就發現江局長和夫人的臉sè都很怪異。江局長一直臉sè古怪,1小林夫人臉sè鐵青,一看這架勢老沙就知道有點壞菜了。但是人家是兩口子,無論有什麼問題都不是外人能摻和的,老沙馬上就把要腳底下抹油開溜,馬上自己找臺階下,訕訕的道:“那啥,江局長和小林那啥,這大熱天的,你們兩口子也別在院子裡站着了,快進屋喝點涼茶吃兩塊瓜涼快涼快吧”。
“嗯,謝謝老沙”林紅妝答應的到是痛快,跟着沙佔山就走。那邊江風知道進屋肯定沒有啥好事兒,馬上就之乎者也的道:“我去看看損失統計的咋樣兒了”。
“哪兒去?”林紅妝轉身死死盯着江風,小下巴一擡,拿出女主人的架勢呵斥道:“給我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