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塵,我們走吧。”白楊走進房間,直接來到習塵的牀前,習塵看着白楊哭紅的眼睛,頓時心中一軟:“怎麼哭了?”
“心痛。以後再也不會了?”白楊說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習塵知道白楊不想在呆在安家,所以纔會決定離開,白楊扶着他起牀,隨後兩人一起走出房門,剛走到安家院子前,就碰到迎面走來的安道。
爲什麼不想見的人,偏偏相見,爲什麼想見的人,偏偏見不到?
“習塵,這麼重的傷不留下來調養嗎?”安道的眼睛裡面也紅通通的,彷彿剛哭過。
“不了,白楊有點不舒服。”習塵說完,白楊扶着他,在經過安道身邊的時候,安道再次伸出手拉着白楊的手。而白楊用力抽回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安道看着眼前兩人的身影漸行漸行,最後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白楊,我不會放棄你的。”
座在出租車上,白楊依在習塵的肩膀上,中午的太陽依然很強烈,習塵也依在白楊的身上,兩人相互依偎,而出租車內放着音樂:“如果我沒有愛過,那爲何我會心痛。那看不見的愛情,究竟會有多沉重。誰把我心絃撥動,又是誰讓我心痛。紅塵妖嬈千萬種,偏偏柔情爲你等,愛你愛到我心作痛。曾想做個真愛英雄,老天卻把愛情捉弄,到最後只剩一場夢,愛你愛到我心在痛,我的心已言不由衷,我的愛也不知所蹤。只因愛讓我夢成空……”
回到出租屋內,白楊將習塵扶到牀上,隨後就開始給習塵配藥,不一會兒又給習塵掛上了鹽水,習塵一直盯着白楊看着。
“幹嘛這樣看着我?”她擡頭看着習塵問。
“白楊,開心一點嘛。”說完習塵給白楊做了一個鬼臉,逗的白楊還是笑了出聲。
接下來白楊收拾房間,拖地,擦玻璃,她一直都很勤勞,過了一會兒白楊看着習塵:“中午我去買點瘦肉,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補補。”
習塵點點頭,白楊剛走到門口,習塵突然叫道:“白楊……”
白楊轉身看着他微微一笑:“有什麼事?”
習塵其實有話想對她說,但她說不出口,他決定明天,最多後天就要離開這裡,但是習塵還是說不出口:“沒事。路上小心點兒。”
白楊點點頭:“放心好了,我對這附近很熟的。”
等白楊離開後,習塵心裡仍然提起一塊石頭,因爲上次自已只是離開一會兒,白楊卻那麼擔心,這次自已離開,白楊豈不更加難過。
躺在牀上習塵放着手機上的音樂,希望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讓身體儘快恢復。
不知道過了多久,習塵聽見白楊在叫他,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聞到香噴噴的炒肉味道,放在自已眼前兩盆菜,一盤是炒瘦肉,還有一盤是雞蛋炒木耳。
白楊將一碗米飯遞給他:“吃吧。”
於是習塵雙腿盤座,兩人座在桌子前一塊共進午餐:“習塵你慢點吃,電飯煲裡還有飯呢?”
“我真的好餓,就不要介意我的形象啦。”習塵大口的狂吃,吃了三碗米飯才結束。
晚上的時候,習塵想下牀活動活動,身上的疼痛主要是手臂和胸腔有種痠痛。還在雙腿無事。
華燈初上,習塵和白楊一塊走在街道上,兩人爬上了附近最後的鐵塔,兩人座在塔頂上一起賞月。
“習塵,你可真是很堅強,受了那麼得的傷,你都能爬上來?”白楊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比上次受傷恢復的速度要快很多,一定吃了你瘦肉的原因。”習塵說完白楊嘻嘻的笑起來:“哪有那麼神奇。”
習塵雙手扶在塔頂的邊緣,兩人聊了很多,白楊聊到自已的童年,習塵聽了白楊的童年故事之後,也爲之感動。
“原來我們的童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也沒有什麼朋友?你被關在家裡,而我呢?一直流浪?只要有口飯吃就很知足了?”習塵感概無比。
白楊有點好奇的問:“你的家人呢?”
“我是個孤兒,哪來的家人?”習塵說完,白楊再次問道:“孤兒,那你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嗎?”
“不知道,我是個流浪兒,我記事起就在這座城市了,或許我是一個棄嬰,或許我是被人拐賣過來的。”習塵說完,白楊安慰道:“不管你是不是孤兒,只要你願意留下來,我會一直照顧你。”
習塵拉着她的手說:“是我照顧你纔對,那天從高樓墜下的一刻,你說你不喜歡我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喜歡一個是什麼感覺,在死亡前,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那麼說?”白楊說完,習塵也算是理解她的意思。
一直玩到很晚很晚,兩人才一塊回到出租屋內,白楊回到家裡就睡在沙發上,習塵只好回到牀上睡覺。
第二天早上,白楊去醫院上班,習塵起牀後就開始收拾東西,他必須決定離開這裡,不能在耽誤時間了。
將自已的衣服裝好,也將筆記本裝在包裡,最最重要的合同收拾好:“我該走了,不,我應該等白楊回來,當面跟她告別,如果我在憑空消失,白楊一定傷心透了。”
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久別後的重逢,習塵收拾好這一切,隨後離開了出租屋。
等他來到中西結合醫院的時候,他來到白楊工作的地方,白楊正在爲病人輸液,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候看見習塵站在門口。
“白楊,你的同學好像找你?”白楊的同事走過來提醒,並且接過白楊手中的藥盤。 wωw✿ ttKan✿ c ○
當白楊看見習塵揹着包,就連筆記本電腦都收拾好了,她也能感覺到接下來習塵會跟他告別。
她走了過來,兩人站在門口互相彼此對望,白楊眨了眨眼睛問道:“你要走了嗎?”
每次聽到白楊問這句話的時候,習塵心裡都有點隱隱難過,習塵看着她說:“我們在外面走走吧?”
或許用這種方式更能自然一些,走出醫院,兩人沿着人行道前進,毒辣的太陽在頭頂,一路上兩人無話。
就這樣一直往前走,最終習塵在一棵下停下來:“白楊,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我不是學生,我其實是……”
習塵還沒有說完,白楊這時苦笑道:“你不必解釋了,要走,你現在就走?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在回來了?”
白楊的確是一個聰明的女生,習塵這次離開西城,恐怕以後再也不會回到西城了。
看着白楊眼淚都快要落下,習塵這時拉着她的胳膊,而白楊用手推開習塵,接着轉身面對着樹杆,默默的擦着眼淚,儘量控制自已的情緒。
習塵放下包兒,轉身看着白楊,思想在腦子裡面做鬥爭,最終他還是從身後抱着白楊嬌小的身子,雙手摟着她的纖腰,在的耳邊輕聲說道:“我一直都會記得你說的話,我也會想你的,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會好好的活着,你也一樣。”
她聽了習塵話後,突然猛的轉身緊緊的抱着習塵:“你走吧,我會好好的生活。”
“如果你想到東城的話,就去找我,我在市委,或者去我表姐的內衣店找我。這是我的地址。”習塵從口袋裡拿出寫好的地址。
白楊拿過地址,接着也從身上拿出了一小包東西,他直接悄悄的塞在了習塵的口袋裡。隨後習塵轉身拿起地上的電腦,提着衣服:“白楊,保重。”
白楊仍然有些不捨,一直跟着習塵走了幾公里:“快回去吧,你在跟着我的話,就快到東城了?”、
雖然只是開個玩笑,白楊也沒有任何笑的慾望:“那我跟着你,你會討厭我嗎?”
習塵聳了聳肩膀,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點上:“不會,你對我這麼好,我這輩子都不會討厭你。”
“那你喜歡我嗎?”白楊第一次拿出勇氣這麼問習塵,否則他們之間那麼多次擁抱,生離死別,難道還不值得問問嗎?
“我不告訴你,等以後在說。”習塵說完,走上了汽車,過了一會兒,白楊看着汽車朝着東城的方向駛去,她才失魂落魄的朝着醫院的方向返回。
汽車上,習塵發現自已的褲子口袋鼓鼓的,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他伸手拿出來是一個粉色的手絹,精美的手絹上面繡着可愛的鴛鴦,而且還在手絹上面繡着幾棵白楊樹,手絹上面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打開手絹,出現在習塵面前的是一些紅色票子,還有自已送給白楊的玉觀音,看到這一幕時,習塵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酸意,他將手絹好好的收藏起來,隨後將玉觀音掛在自已的脖子上。
前幾天發生的一幕幕,在習塵的腦海裡浮現,在去往東城的途中,習塵再一次看見了熟悉街景,還有一條條繁華的商業街,西城到東城必經表姐的內衣店,雖然只是看上一眼,習塵就能感覺很踏實。
“表姐,等我完成任務,我第一個回來看你。”習塵隨後目光看向東邊的城區,江州市東城區是四個城區中最發達,最繁華,經濟最繁榮的地方,這樣的地方,聚集了江州市三分之一的人口,其中大部分都是外來工作者。
車子停在東城區的汽車站,習塵拿着行李走下車,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半,天色尚早,太陽也剛剛西墜,習塵的肚子有點餓了,決定先到附近找個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