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哭成了淚人兒,在場的靈華宗修士都是措手不及,他們趕緊地圍住了沈雀兒問寒問暖:“沈師妹?怎麼了?”
“沈師妹,別哭了!”
“雀兒,雀兒,師傅傳你種菜之學了!”
“沈師妹,我給你買冰糖葫蘆!”
可是沈雀兒卻是越哭越厲害,她一邊跺着腳,一邊把予頭指向了柳隨雲:“大壞蛋,大壞蛋,你這個大壞蛋!”
看着全場殺人的目光,柳隨雲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不過跟沈雀兒說上了幾句話而已,根本沒有弄哭她的心思,可是沈雀兒怎麼就莫名奇妙地一邊哭一邊把予頭指向了自己。
“跟我沒關係……”柳隨雲說話的聲音底氣不足:“真和我沒關係啊!”
她現在才知道惹哭一個小姑娘是多麼可怕的事情,連兩位師兄的立場都站到沈雀兒身上去了,彷彿自己作了什麼大壞事一般。
可問題是沈雀兒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好不容易變成了抽泣,現在又看到人都圍過來了,立即哭得厲害起來了,看到這樣的瓷娃娃哭成了淚人兒,連柳隨雲都是我見猶憐:“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哎!”
他自己都不知道作錯了什麼,這個時候沈雅琴不知道時候已經飛落到了靈華宗修士之前,她說了一句:“讓一讓!”
靈華宗的修士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給師孃讓出了位置,她摟住了沈雀兒的肩膀,輕輕地說道:“小雀兒,怎麼了?你柳隨雲師兄怎麼欺負你了?”
沈雀兒依舊是淚眼濛濛,她一邊哭一邊控訴着柳隨雲的滔天罪行:“他騙人,他騙人!”
柳隨雲很無奈,只由任由師孃摟住沈雀兒,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溫情地安慰着:“小雀兒,你柳師兄怎麼騙你了?都跟師姑好好說,師姑替你作主!”
沈雀兒這下子一古腦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柳師兄是大壞蛋,大壞蛋!他調戲人家,師姑,他壞透了,調戲人家,師姑你要替雀兒做主啊!”
看着自己又成爲全場目光的焦點,柳隨雲這才發現自己發得太俊逸也不是什麼好事,對面的靈華宗修士都已經準備拔劍砍人了。
“是今天晚上嗎?”沈雅琴繼續安尉沈雀兒:“師姑一定替你做主!”
今天晚上柳隨雲與沈雀兒雖然有過一點點小小的衝突,甚至擠過一兩個眼色,但是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從頭到尾,柳隨雲都是規規矩矩沒碰過沈雀兒一根手指,一聽到沈雅琴這話,大家都好奇起來了,重華峰的柳隨雲到底是什麼時侯調戲了沈雀兒?
“是上次在嘉州的時候!”沈雀兒回答道:“在嘉州客棧,他扮成一個一竅不通純樸至極的門外漢故意來調試雀兒,對,一個客棧裡面,人家都被他騙得團團轉……”
客棧?調戲?大壞蛋?
大家都以譴責的目光看着柳隨雲,這麼瓷娃娃般的小姑娘,虧你也下得手了!
柳隨雲覺得太冤枉了,可是他還真不好開口解釋,難道說自己實際只是一個對靈植一竅不通純樸至極的靈植門外漢嗎?那自己一樣是死定了。
沈雅琴白了自家弟子一眼,她有些恨鐵不成鋼般:“等會收拾你柳師兄去,膽子太大了,居然連我們雀兒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也敢調戲,他是怎麼調戲雀兒的?”
沈雀兒照實說了:“他纏着雀兒,故意問個雀兒不想回答的問題!雀兒不願回答,讓她換一個問題,他還是纏着雀兒,一定要雀兒回答,柳師兄真是壞死了!”
這下子大家已經明白過來了,柳隨雲會問沈雀兒什麼樣的問題,一想到柳隨雲下手這麼快,一羣靈華宗的弟子就怒目相視。
明明是他們近水樓臺先得月,鄰家有女初成長,什麼時候輪到你們神霄峰來我們靈華宗的碗裡搶肉吃了?難怪雀兒會被氣哭了!
柳隨雲聳拉着臉,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現在在場的靈華宗弟子都對他投來的敵視目光,彷彿他十惡不赫一般,自己真是太冤枉了。
沈雅琴倒是終於搞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沒明白這妮子的心靈居然會脆弱到這等程度,只是她再維護自己弟子,也找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只是面帶冰霜,朝着柳隨雲喝了一聲:“隨雲,給我跪下!”
師孃有命,柳隨雲倒是鬆了一口氣,看着這麼多敵視的目光,任誰也不好受,他當即就一陣小跑,給沈雅琴與沈雀兒跪下了,沈雅琴怒哼一聲:“還不把手拿出來!”
這是要打手心的節奏,柳隨雲只能老老實實地舉起手,沈雅琴目光如電,朝着柳隨雲訓道:“還敢不敢調戲你雀兒師妹?”
“弟子再也不敢了!”柳隨雲心中暗道:“就這麼一個一捏就哭的性子,我怎麼敢調戲她。”
“好!死罪可饒,活罪難饒!”沈雅琴拿起分景劍,重重地朝着柳隨雲的手心打下去,只聽一聲金鐵相擊之聲,柳隨雲整個人就趴在地上,嘴裡直嚷:“師孃饒命,師孃饒命,請師孃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還不快點把手拿出來!”沈雅琴一點也不留情面,柳隨雲好不容易撐起身來,老老實實地舉起了雙手,又聽兩聲金鐵相擊之聲,整個人又趴在地上,掌心已經是一陣血肉模糊,沈雅琴繼續喝道:“把手伸出手!”
柳隨雲趴在地上,老老實實地又撐起身來,只是他也不知道沈雅琴到底是使了什麼手法,看起來他掌心一片血肉模糊,讓人不敢多看,可是事實上沈雅琴拍下來的劍鞘力道輕如蟬翼,他手上沒受半點傷,一切如常,也不知道這有些可怕的場景是怎麼弄出來,不過還是得把戲演下去:“弟子遵命!”
“別打了!別打了!”
現在是沈雀兒飛出來了,她一把護在柳隨雲的身前,連聲說道:“師姑,別打柳師兄了,別打柳師兄了,那事我也有責任,我也有責任……”
“我也有責任”這五個字一出,不知有多少顆心破碎瞬息破碎,都以爲小師妹年齡太小,因此大家猶猶豫豫沒下手,現在被外來的和尚虎口奪食了。
“調戲師妹,饒你不得!”沈雅琴卻是殺氣凌厲,沈雀兒雖然整個人護在柳隨雲身前,可是分景劍的劍鞘不可思議地重重拍在柳隨雲的掌手上,地毯已經多了許多血滴,大家都聽到柳隨雲的兩手不可思議地向後折一下,還聽到骨頭破碎的聲音,不由都吸了一口冷氣,看起來柳隨雲是骨折了。
柳隨雲整個人趴在地毯上,嘴裡仍然說道:“弟子謝師孃責罰!”
看到柳隨雲有這麼硬的骨頭,靈華宗的弟子在解氣之餘,對柳隨雲的看法也大有觀感,這位柳師弟不但眼光好,下手快,而且還是有幾分斤兩的,看來淫賊這行當也不是那麼好混的。
雖然這樣掌骨斷折的傷勢,對於仙家來說,不算什麼,有楚南華與沈雅琴這樣的金丹大修士坐鎮,一個晚上就可以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這受的活罪卻絕對輕不到哪裡,這位沈師姑下手還真夠啊!
“站起來,把手伸出來!”
沈雅琴威嚴地宣佈,趴在地毯上的柳隨雲十分配合想要起身,卻立即被一隻俏生生的瓷娃娃撲倒了,沈雀兒一邊撲在柳隨雲身上,一邊淚花花地說道:“師姑,別打了,你再打下去的話,就連雀兒一起打吧……”
“就連雀兒一起打吧……”
一聽到這句話,靈華宗修士的心靈又破碎,這煮熟的鴨子都能飛,自己不過晚下手了一兩年而已,哪料想到小雀兒心裡已經有了主,甚至連這樣的表白都說出來:“就連雀兒一起打吧!”
沈雅琴差點笑出聲來:“你願意與你柳師兄一起被我用分景劍打手?那可不是皮肉之痛!”
“雀兒願意!”沈雀兒完全沒想到自己到底在說什麼:“請師姑將雀兒與柳師兄一起打。”
旁邊的煙火真人現在看不下去了,他開口說道:“沈仙子,雀兒可是我徒弟,你要收拾自己徒弟也就罷了,敢碰我徒弟一根毫毛,可別怪我煙火不客氣了!”
沈雀兒繼續撲在柳隨雲的身上,小妮子的清香惹得柳隨雲一根手指都不敢動彈,又想到這小妮子體輕柔弱,柳隨雲更不敢出聲,倒是沈雀兒雙手摟住柳隨雲的脖子,對着煙火真人說道:“師傅,弟子是自願的,是我連累了柳師兄,嘉州客棧的事,弟子也有責任,弟子願意與柳師兄一起……”
沈雀兒沒想到自己又說錯話了,那邊煙火真人差點沒當場暈倒了。
老天爺,我們靈華宗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幾百年才一遇的靈植天才,怎麼還沒出師,就已經被這個神霄派的小修士給挖走了!
該死,自己明明知道這是個美人胎子,怎麼就沒早作預防,還以爲一切尚早,要再過三五年再考慮這事,現在倒好,讓人家神霄派把根基挖得乾乾淨淨。
“你要和你柳師兄在一起幹什麼?”
“弟子……”沈雀兒終於想到了自己說錯了什麼,她臉上一陣發燙,只是想到柳隨雲被沈雅琴打得不成人形,她還是鼓足勇氣:“弟子要與柳師兄一起挨罰,還有,弟子想和柳師兄一起學種茶、學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