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河沒想到劉山閒會這麼問,一時間有些難堪,而那邊郭慧君已經開說道:“我是正妻,她妹妹英華是小的…
顧山河一聽這話,立即失去了平時的優雅:“我家英華纔是正妻好不好,你纔是……”
他話還沒完,那邊劉山閒已經搖着頭打趣柳隨雲:“巡禮使,我看以後你家裡日子恐怕不好對付啊,對了,你是沈雅琴的弟子?”
“嗯”柳隨雲應了一聲:“山閒師叔法眼無誤”
“你師孃是我蒼穹第一女劍修,你得跟她多學點東西,家裡的葡萄架不致於倒了”劉山閒笑了起來:“還有,郭姑娘,就憑你單騎破艦這份功勳,以後你們柳家後院起火的話,我支持你”
顧山河那真是有些跳腳,這山閒師叔怎麼淨添亂:“山閒師叔你不要給我妹妹壓力了”
劉山閒卻是笑道:“那好辦,就看接下去顧美人你表現如何了,郭姑娘可不能上天啊,我們馬上咬住他們了”
果不其然,過了一刻鐘之後,浮雲槎的前方已經出現了那羣蝕骨真魔宗的修士,他們喘息未定,完全是一羣驚弓之鳥,更沒想到神霄派的浮雲槎這麼快就追上來了,一時間怪叫連連。
浮雲槎上的戰力並不較這一羣蝕骨真魔宗的修士強上太多,但是一來是有浮雲槎可供回覆靈力、傷勢與體力,二來則是有着大勝帶來的士氣,第一時間就用船上的各色仙器開始射擊,直接就朝着對面的三重雁形隊殺過去,接着更有一羣空中的接觸戰,對面有個不男不女的年輕修士,不知道是發了瘋,連斬三人,這羣蝕骨真魔宗的修士不敢招架,只能四散突圍。
看着完全被驅散的蝕骨真魔宗修士,劉山閒笑着說道:“很好,很好,咱們神霄派那麼多別業、子弟觀,縱然被天虹宗襲擊幾處,實力猶存,足以網住這批賊子了,等咱們這批金丹苗子成了氣侯,去南面端了蝕骨真魔宗的老窩
他的身前已經多了一張大漢國的地圖,這張地圖只有他這樣的金丹修士纔會配備一張,上面繪製了密密麻麻的別業、子弟觀、靈田、藥田、鑄劍爐等諸多神霄山的產業,竟有數百處之多,其中不乏金丹修士坐鎮的幾處要害。
以蝕骨真魔宗這羣修士的狼狽模樣,恐怕這些在外面苦等一份奇勳回山的神霄峰外門弟子會集體打了雞血,力爭多幹掉幾隻落水狗,劉山閒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傳書去了,現在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外門了”
顧山河點點頭,這麼多處有外門弟子鎮守的地盤,蝕骨真魔宗的修士在損失黑骨魔艦之後,想要突圍出去,那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的視線在無數的標識與圖形掃了一眼,整個人卻是呆滯住了。
“怎麼了?顧美人?”劉山閒打趣道:“莫不是老夫的佈置有什麼差錯之處?”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爲什麼守在碧水山莊我們等不到人”顧山河指着地圖說道:“我光想着從神霄山出來,然後沿金水川而下,沒想到賊子根本不是從神霄山出來的,走的另一條道”
他的纖細手指已經把地圖上的幾個地名聯上了線,大家看:“墨山、斷嶽山、樂章城、安城,然後再雪狐嶺,這是傳說中從大晉過來的那條仙秦御道,那麼他們接下去肯定是往大日觀、隱月峰去的”
“從大晉國過來的話,墨山前面還有天羅莊與浮雲觀?”郭慧君沒想到今晚的溫存又飛了,頗爲不滿地說道:“難道我們又要白跑一趟?”
只是劉山閒卻是板着臉說道:“剛纔劍山谷殘存弟子給我飛劍傳書中說說,七八天之前,天羅莊也受過一次襲擊,損失頗大,但是這兩天才搞清楚也是天虹宗下的黑手”
這一切線索都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鏈條,顧山河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去大日觀,天虹派的黑手下一步肯定是對準了大日觀”
“好”劉山閒說道:“我回頭送你們一程,雖然不能送到大日觀,但好歹是能讓你們多休息一會”
他又朝着郭慧君打趣道:“郭姑娘放心,今天太陽落山之前,一定趕到大日觀,誤不了你與巡禮使的一刻春霄
神霄峰上。
“夫人,我們剛纔出去轉了一圈,神霄峰內的物價已經漲了兩成,都說是要同天虹宗開仗了”
江筠月沒想到天虹宗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情,她詢問道:“天虹宗那邊明明答應過老爺,要與神霄宗暫停爭執,怎麼會做出這麼不明白的舉動,有什麼最新的消息嗎?”
對於元嬰中期的江筠月來說,她對於這一段機緣可是格外珍視,甚至視爲自己成就大道的最好機會,在這件事上費了無數精力,哪料想到了神霄峰居然出了這麼大的漏子。
兩個隨身的婢女趕緊說了他們在神霄峰上的種種見聞:“繼劍山谷之後,雪狐嶺也受了襲擊,聽說死了五個築基修士……”
“碧水山莊好象也發生了什麼,不過我們打探不出來。”
“還有,據說前段時間,天羅莊也受到了襲擊,有些損失。”
江筠月一邊看着地圖,一邊搖着說道:“天虹宗竟是如此不智,問題是,這可不是天虹宗的慣用手法啊。”
雖然這一路襲擊下來,神霄宗在外的幾處基業受損不小,尤其是劍山谷與雪狐嶺兩處損失奇大,死傷了幾十個修士,甚至還有好幾位築基修士隕落,但是對於小極西洞來說,這樣的損失都尚能承受,更不要說可以說是蒼穹界頭等宗門的神霄宗了。
一個婢女小聲說道:“夫人,是不是有人嫁禍給天虹派?這兩派真要打起來,那恐怕整個蒼穹界的格局都要一變
“是啊,整個神霄山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據說七位元嬰真人都要出手討還個公道,這樣的大仗打起來,恐怕連元嬰期的大修士都要隕落幾位。”
江筠月也有同樣的擔憂:“看起來倒象是有人在其中挑動,但問題是,這些下手的凡人,都是玄昌七年、八年潛仗進來的,那一年恰好是天虹宗吃了大虧,派遣了一大羣奸細潛入大漢國的時候啊,我不覺得會有哪一家佈局到如此巧合的程度。”
或者是這些天虹派潛入大漢國的凡人間諜,集體叛變了天虹宗?江筠月搖了搖頭。
說是送一程,實際上劉山閒的浮雲槎卻是幾乎把柳隨雲一行人送到了大日觀,雖然經歷了一日奔波,但現在還有殘陽夕照,而整個大日觀也是一片平和氣象,顧山河不由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趕上賊人的前面了”
大日觀地處幾條大道之間,是個商旅雲集的地方,只是並沒有多少靈物、靈田,因此神霄宗對於這份基業也不甚重視,只是派出一位煉氣後期修士坐鎮而已。
一路行來,就以大日觀鎮守修士的等級最低,因此耿陽澤略有些擔心:“莫不成是因爲大日觀太過次要,好象浮雲觀也沒受到襲擊”
“浮雲觀不比別的地方,普通的賊人是滲不進去的”顧山河對於神霄宗各處別業的詳細瞭如指掌:“反正今日趕不到隱月峰,就看看大日觀到底如何吧?我相信一定會有收穫的。”
鎮守大日觀的觀主叫徐思行,是個煉氣第九層的修士,入門已有十來年的歷史,由於資質有限,所以才一直留在外門,除他之外,其餘的修士最強也不過是煉氣中期而已。
這次巡禮,柳隨雲的煉氣第十四層修爲,放在哪裡都拿不出手,但是在徐思行面前,那卻是具有壓倒性的優勢,更不要說他還帶來了三位築基修士與一位穿着靈鎧的女將,因此徐思行格外客氣,當即叮囑下去:“趕緊叫廚房上一桌好菜,把我買來的那兩條烏龍水蠍弄上,巡禮使大駕光臨,思行不勝榮幸”
耿陽澤做過一方仙霸,無論資質還是修爲都強過徐思行太多:“你也知道了我們斷嶽山與樂章城,還有安城的事吧?巡禮使就是爲這個來的你們觀裡有多少凡人雜役?”
“六十七個”徐思行恭恭敬敬地說道:“我們這地方,常有接送往迎同門的事,所以凡人雜役也用了些。”
這個大日觀,由於地處幾條商旅大道之間,實際就是驛站性質的地方,讓一些實力有限的神霄派弟子有機會在這裡歇歇腳,耿陽澤就問道:“有沒有宏昌七年之前履歷不清的?特別是外地移居本地的?”
“履歷應當是清楚的”徐思行小心地說道:“但是外地移居本地是有幾位,已經在本地安下了家,娶了婆娘生了兒女,都有輔保”
“把觀裡的道籍冊拿來,我們巡禮使要一一覈對”顧山河當即說了:“快點拿來,保不齊其中就有奸細”
“幾位師叔要不要先用飯,我買了兩隻烏龍水蠍,剛好拿來孝敬幾位師叔。”
“稍等,查完道籍冊再說”柳隨雲回答道:“大日觀絕不能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