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陽在外面喊叫了一聲,就直接閃進屋子裡。
進屋後,隨着身體帶動強勁的衝擊力,桌案上的紙張,衣架上掛着的衣服都是在呼啦呼啦一陣亂響,再不抵擋就會引起旋轉落地了。
南宮長雲趕緊動手,身體紋絲不動,張嘴一聲輕喝道:
“定!”
一聲呵斥,頃刻間,風定勢消,衝擊力雲淡風輕的消於無形。
南宮長雲責怪道:
“幹嘛呢,進個屋子就引起那麼大的旋風,你打算掀房揭瓦,夏季寒風怒號不成?”
“嗨嗨,我只不過是急促了嘛,也不是故意的。”李明陽也不臉紅的解釋道:
“霍善人,對不起對不起,還好沒有造成更大的混亂,我心稍安。”
李明陽看到強風颳起的紛亂,已經被南宮長雲冰消瓦解,輕描淡寫的一招,讓他大開眼界,這可比自己出手,拼盡力氣施展的手段厲害的多。
萬事隨心隨欲,無不手到擒來,一切好像都不在他的話下。
“如果造成大混亂,你不是把人都給吹跑了?”南宮長雲搶白道:
“把你的小心謹慎,運用到現實生活中不好嗎,不要老是好高騖遠,想學習更高級的法術,我們和現實中的平民百姓是不一樣的。
“對於修真者來說,有些道行不自覺的隨手而起,可對於老百姓來說,所引起的禍亂不啻於一場災難,知道嗎大哥?”
李明陽嗨嗨連聲道:
“還是你當大哥吧,我怎麼覺得我就像個小弟似的,行吧,既然老弟提出來了,我以後會注意自己的言語和行動。
“哦,對了,繼續前面雙方進行的會談呀,我也參與進來聽聽,也許有些地方能幫上忙呢?”
對於死皮賴臉的李明陽,南宮長雲也是沒法,既然作爲哥們,他就得做出弟弟的樣子,當弟弟的哪有不論青紅皁白,張嘴就訓斥哥哥的道理,這走到哪裡也說不通。
霍善人很是驚詫的,看着跨步而入的李明陽,不知如何是好,說話也不是,閉口不言也不是,陷入左右爲難之中。
南宮長雲向霍善人解釋道:
“善人老伯,這個李明陽你也認識,但是從今以後改邪歸正了,再不用像看天神一樣看着他,省得他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呢,再也不會拉攏你造反了,以後請放寬心過好自己的日子,有餘閒的話就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對生活困難的老百姓,進行力所能及的幫助。”
南宮長雲也不強迫,也不支使別人幹這幹那,而是心平氣和的和善人拉家常,但他的話語,讓人聽得舒心愜意,願意爲他說的話去盡一份力。
這就是會說話帶來的好處,有些人用意是好的,但說出的話,讓聽着不入耳,就像嗆白。
更甚者,兩人對話就像打-炮,一會兒就急得臉紅脖子粗,擡手就幹起來了。
“好,這個幫助人的事,本來就是我們霍氏族人要辦的。”
霍善人目光炯炯有神,很肯定的說:
“以後解除造反的困擾,我們會更堅定的進行扶窮幫困這件事,但請放心。”
李明陽迫不及待的說:
“趕緊趕緊,接着前面的說呀,我記得你們當時好像說,誰威脅你霍善人?你只要說出來是誰,我去把他拍得屎都躥出來,他爹孃都認不得他到底是誰!”
不可否認,李明陽說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很是增長大家的氣勢。
但他說的話很粗俗,什麼把人家的屎都拍出來,霍善人微微皺了下眉頭。
南宮長雲開解道:
“說話粗俗,雖然很解氣,但不解決實際問題。”
說着話朝霍善人努努嘴,意思是說不要太張牙舞爪,既粗俗又嚇人:
“估計你到不了跟前,自己先找個地方鑽進去了,還說給人家長臉,別到時候被人家掌臉可就不好了。”
霍善人聽見南宮長雲的話,才又想起來那個威脅人的事情,急忙道:
“哎吆,那個人可是很不簡單,在凡間就是個武術師,現在又修煉了法術,我的親家寫信告訴我說,他已經到了胎育中期,實力非常強悍。
“你們要是找他可是得小心啊,可不要偷雞不成還蝕把米,那就虧大了,自己要把握好尺度……”
李明陽急忙問:“他多高的境界?什麼叫偷雞不成還蝕把米,看你這詞用的,我們就像偷雞摸狗的盜竊犯一樣。”
霍善人說:“我詞不達意,我認錯總行了吧?信上說是胎育中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境界,他沒有你高吧?”
“……!”
李明陽不說話了,咂砸嘴,人家問他,他卻裝聾作啞,南宮長雲只得接話道:
“善人大伯,不用計較他們的境界,李明陽兄不比那個人差,過去後一定手到擒來,請放心吧,你把他的爲人和處事方式告訴我,我好做到心中有數。”
南宮長雲一看李明陽的境界比那個人低得多,他才採光中期,那人已經胎育中期了,整整高出一個境界,這如何能比。
何況人家又有武術功底,更不可戰勝了,所以替他擋了一回,男人嘛,都是愛面子的。
其實面子重要不重要,先保護好自己的生命最好,境界不夠了,慢慢修煉回來,總有一天會超過那個人的。
霍善人不確定的說:
“爲人吧,應該是兇悍跋扈,不講道理,我初步估計是這樣的,具體到時候你們可以觀看。處事方式嘛,不分青紅皁白,以自我爲中心,合着自己啥都好說,合不着自己,就開口罵擡手打,不打死還是好的。”
南宮長雲站起來,在書房裡踱了幾圈,來到門口,一看天又黑下來了,滿天星斗,羣星閃爍,天河中一道流星飛逝而過,快如閃電。
心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駕馭流星,飛馳奔騰就好了,想去哪裡,瞬間飛逝,轉眼即到,豈不是快捷得很?
他有點急躁了,爲何?
因爲一聽說這個人,耀武揚威的,以自我爲中心,這可不是好現象,如果稍有不如意,他會不會大開殺戒,血流五尺,弄得人心惶惶?
越想越感到會這樣,但事情既然發展到這裡,不是他能夠控制了的。
李明陽看南宮長雲在踱步,越轉圈越走得快,說明他急躁了,是什麼事情引起的急躁,李明陽卻不知情,於是他問:
“南宮老弟,是有什麼事牽絆着你了,還是有什麼急躁的事情,招惹你了?你倒是說句話,我們共同來解決。”
霍善人這時候卻出人意料的說話了:
“我看呀,八成是因爲我說的那個人,兇悍跋扈,處事不分青紅皁白,以自我爲中心,這些事情引起了他的急躁情緒……”
李明陽立刻萬般無奈的說:
“這會引起什麼情況,不就是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嗎,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們到時候打他不就成了嗎,用得着急躁?”
“非也。”
霍善人接着解釋道:
“正是由於這個人的行-事方式,我猜南宮先生應該是擔心他暴起殺人吧,這樣以來,多少無辜百姓不就生靈塗炭了,估計是和南宮先生的處事規則不一樣。
“你看李先生,我就多浪費幾句話:本來你們是屬於世外高人,可以不管凡間閒事去修仙成道,但是南宮先生卻留下來顧忌到百姓的生死存亡,這得多難能可貴纔會做到這一點?” ωwш● тTk дn● ℃O
“哦——,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
說到這裡,李明陽站起身來向南宮長雲鄭重一拜,口中說道:
“人都說成大事者謹小慎微,又說謹言慎行,下午老弟還教訓我,到現在我又犯了老-毛病,心裡還是裝不下事情。”
南宮長雲反而勸解道:
“不要急躁,把心放寬,心氣平和,一切自有定數,我們期望不要等到事情糟得透頂時,才趕到救人,讓我安靜一會想想辦法,你們不用顧忌我,明陽兄,你有什麼問題就趕緊問清楚,走了之後想再問,就來不及了。”
霍善人聽到南宮長雲說走,就瞬間感到緊急了,他說:
“你只管問,凡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明陽想又想,這才問:“你的親家地址在什麼具體地方,我們希望不走彎路,越快越好。”
霍善人直言道:
“在臨郡,就是佛陀郡,訃脫府,他們一家居住在府城。還有,這個人叫於文龍,他本身是個鏢師,練武成性。
“後來走鏢的過程中不知拜誰爲師,這才功力突飛猛進,達到胎育中期。”
李明陽疑問道:
“不是說文明帝國,甚至這個星球上都沒有了修煉資源了嗎,他怎麼會突飛猛進呢,他究竟拜師多少年到了胎育中期的?”
霍善人詫異的說:
“什麼,……我們這是個星球?星球上有沒有資源,我不清楚,但於文龍好像拜師五六年後達到現在的水平的,他的年齡有四十多歲。
“不過,我沒有見過他,武術離我們很遙遠,尤其是修真我們平時也不接觸,只是其親家道聽途說的。”
李明陽見怪不怪的道:
“你是不瞭解修真史,所以有點少見多怪了,這是一個宇宙中的星球,廣闊的宇宙無邊無際,就像一盆水裡你撒了一把米,水是宇宙這米就是星球。
“說這個扯得有點遠。你的親家怎麼稱呼,我們到那裡說不定會去找他,也許偶然就會遇見呢?”
霍善人說:
“親家姓羽,羽飛鵬,你們到了只管找他好了。”
南宮長雲如老僧打坐,入了定一般,這時候睜開眼睛,眼裡的光芒如陽光照射一般,好像能夠刺穿一切阻擋,洞徹一切霧靄。
李明陽大驚小怪的說:
“長雲升級了,天,我不活了,你天稍黑到這裡坐,充其量也不過兩三個時辰嗎,你怎麼突然就升級了?真是一個怪物,人和人真是沒法比……”
南宮長雲哈哈一笑道:
“我從傳送過來後,就處在升級的邊緣,這時候升級有什麼問題?剛纔打坐好似入定了一樣,如果不是我警覺該走了,起碼再升一級也不一定。
“走吧,你的問題都已經溝通清楚了嗎?好,我們走,不再打攪了。”
李明陽呼天喊地的說:
“我真的不活了,你欺負我沒有好功法,沒有師門,哼!”
這一會,李明陽好像真生氣了,但是這和南宮長雲有關嗎?
這個暴脾氣的傢伙見風就是雨,如果不是南宮長雲,誰還能受得了他的脾氣呢,但是南宮長雲一句話說的李明陽再也不吭了。
南宮長雲慢幽幽的說:
“我雖有師門,卻和沒有師門一樣,剛入師門不久就被綁架了,後來到處流竄,沒命的逃跑,所謂的功法也是東拼西湊,換你你要嗎?”
李明陽縮縮脖子,啥話也沒說,只是有一句話:
“趕緊走吧。”
南宮長雲忽然問道:
“別急,地圖冊你有嗎,沒有的話先停下來,先弄好地圖再走也不遲。”
李明陽終於報仇似的,得意忘形道:
“哈哈哈,終於扳回一局,沒地圖不要緊,像我這種地頭蛇走到哪裡會缺了門路嗎?何況我還是參與謀反的主要人員,不用問心裡也有地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