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南宮長雲的問話,安馳倒還沒有在意。
而他現在詫異的是竟然有人躲過了自己巡查,自己在巡查時可是動用了很大力量,結果卻沒有尋查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現場突然冒出來了修真者,不是一個,而是三……四個,四個修真者出現在自己面前,這讓他如何面對這些人?
想到這裡,他開始用力掙脫體外的束縛,力氣用盡毫無辦法去突破,這才知道遇到高人了。
這個人的法力和境界高出自己太多,根本就不是一點點。
他懵懂的問南宮長雲說:
“你剛纔說的是什麼,能……能再說一遍嗎?”
南宮長雲也是醉了,已經被定身了,這個安馳竟然反應如此遲鈍,還來反問你剛纔說的是啥,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可以說絕無僅有,只有無奈的再說一遍:
“聽好了,我問你,你作爲供奉不是僅僅來享受的,而你只會享受不會出手相助,可見你在門派中也是個還吃懶做的貨根本不受待見,被貶斥到皇宮來做供奉。
“做供奉你就得有這個覺悟而不是到處頤指氣使,動不動就張牙舞爪,我如果不把你定住身形,只怕你的飛劍已經砍到僱主身上了,這與你本身供奉的定位有多大出入你知道嗎,修真界有你這樣嗎?”
南宮長雲根本就不和他客氣,劈頭蓋臉的一陣數落,句句如劍,直刺安馳的內心,使他臉色煞白而大氣不敢出。
這就是對僱主照應不到位,引起的反噬,讓周圍的看客對他火冒三丈。
事實上安馳所在的門派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派別,可是就是因爲缺少修煉資源,導致人員的修爲無法寸進。
眼看安馳將垂垂老矣,通過一陣運作把他派到文明國來擔任供奉之職,起碼給門派弄點日常花銷,誰知道,安馳到了文明帝國之後不但不加收斂,壞脾氣反倒日漸見漲。
按照安馳的輩分,他在其門派之中可是不低,應該屬於長老一輩的級別,但他懶散,現在變得貪得無厭,脾氣暴躁,既然門缺少資源,他又沒有當選上長老,只有外派文明國來養老。
文明國也算是倒黴,國力日日衰弱,眼看着暴亂和謀反將起,而這個供奉還在和嚴世嵩勾結,這次的勢力盤根錯節,絞纏紛擾,也是夠亂的。
就讓南宮長雲有機會去解開這團亂麻好了。
常言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而要想在一團亂麻的勢力中能有所斬獲,必須要抓關鍵,而這個關鍵就是裡面的起決定作用的癥結,譬如關鍵人物。
南宮長雲竟然出其不意的抓-住了安馳,替文明帝國消除一大隱患,同時帝國又凌遲嚴世嵩,可謂是雙雙豐收。
安馳非常不忿的揚言道:
“我就是如此行-事的,你能怎麼樣,有能力你就殺了我,沒能力就趕快把我放開,省得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我不是警告你,而是在威脅你,話我就放在這裡了!”
南宮長雲感到很是驚異,平常任誰被抓-住現行,都會唯唯諾諾好話說盡,再沒有就是乞求原諒,現在這個叫安馳的竟然出言威脅起來了,他饒有興趣的看着他道:
“誒吆,你可嚇死我了,李明陽大哥,你們幾個看看安馳竟然威脅我,我要不把他一劍砍了腦袋,這傳出去可好說不好聽啊,要不就在這大殿上直接給他開膛破肚?”
說罷話朝明智誠擠眉弄眼的一陣招呼,皇帝已經知道他們是威嚇他,也就不吭聲,等着事情的後續發展。
李明陽可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唯恐天下不亂,聽見喊他,也不回話,提着雲雀就走了過來,輪開飛劍雲雀就照着安馳的頭劈了下去。
安馳看到一個人向自己走來,這個壯年彪悍體健,身材勻稱,手持一把飛劍,到了跟前二話不說輪起飛劍就朝自己砍來,這把飛劍輪到中帶着風聲,聲音嗚嗚的直叫,瞬間就鑽入耳朵裡刺激着心神,心神在飛劍的照射下,眼看着就要落在頭頂。
這一瞬間他被嚇得亡魂皆冒,冷汗直流,眨眼間渾身汗溼衣衫。
而安馳只能一動不動的眼睛直盯着,飛劍和自己頭頂的距離越來越近,下一刻就會落在自己頭上,他在硬抗,看看他們是不是真敢殺自己。
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飛劍去勢不停直落而來,瞬間就會落到頭上,他喊道:
“停,停,我說!”
喊停後,飛劍又落了一段距離,看看停留在頭頂一寸的位置,只感到森森涼氣直逼腦門,透入靈魂。
昌雲冉調侃道:
“我看你的劍勢一直不停,手法凌厲,站在那裡飛劍直落而下,是不是準備把他直接開瓢?”
季奉康唯恐事情鬧的小,引不起大家的興趣,直接搶過來話道:
“那當然,雖然我們是修真者,但殺人也是必修科目,要是我來殺他,就用不了這麼長時間,殺人如屠豬狗,劍一出一收,人頭才落地,然後了事,就這麼簡單。
“不過,我看李明陽的殺人手法還得再練練,氣勢有了,力度還不夠,你是想一劍砍下去腦袋破不開,讓它夾在頭蓋骨中,是想叫安馳供奉多受點罪麼?”
李明陽誇誇其談,好像做成了很大的事情似的,很豪邁的說:
“其實,殺人的感覺真是不錯,就如同奉康大哥說的,殺人如屠豬狗,只要你站在這裡,被殺者站在屠刀下,那感覺瞬間能叫人沸騰了,真是生命在我手中,如同曇花一現,真的很奇妙,叫人懷念……”
南宮長雲回頭勸解道:
“李明陽,怎麼說話呢?你把殺人描述的那麼美好,注意你以後的修真道路,有不好的事情影響着你,在你渡劫的時候造成心魔,人生許多事情在那時候如曇花照影,瞬間而過,弄不好就叫你灰飛煙滅,記住了。”
李明陽只得咧着嘴,應承道:
“知道了,境界高就是不一樣,隨時隨地都能教育人。”
其實南宮長雲也知道這幾個人是在配合自己的,要不怎麼會叫兄弟呢?只是他瞬間有了感想就隨口說出來了,在兄弟們面前從來不背不藏,有什麼就說什麼。
那三個人也知道南宮長雲的心意,所以纔上來配合的如此默契,要不他也不會擠眉弄眼的向皇帝表示,幾人的眼睛賊着呢。
季奉康蠻橫而陰險的對安馳說:
“機會只有一次,這次是你命好,我們兄弟在這裡阻擋着,如果你再不說想玩弄我們,下場就像嚴世嵩一樣,我會親自把你千刀萬剮了。”
安馳聽了季奉康的一席話,震驚的半天沒說上話來,心說這些人就是土匪啊,怎麼忽然一來就把嚴世嵩拿下了,並且還被……凌遲,這得有多大得仇恨?
這是他驚詫莫名,冷汗直流。
昌雲冉也接話道:
“還不怕告訴你,給皇帝陛下出主意的就是我們幾個,並且還相當順利,這個國家必須進行翻天覆地的變革,國家才能生存下來,要不接下來就風起雲涌鬧起動-亂鬧起謀反了,像嚴世嵩那樣弄的倒行逆施已經行不通了!現在你老實交代都和他乾的勾當。”
安馳把高昂的頭低下來,有氣無力的說:
“在下是和嚴世嵩有些聯繫,不過有些事情我現在說出來也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因爲這都是孤證,沒有旁證可以印證……”
明智誠坐在高臺上聽得可是一清二楚,聞言道:
“安供奉可能不知道吧,我們在把嚴世嵩宣來上殿後,後面跟隨的城防營和御林軍可是立刻進入嚴府搜查,嚴世嵩喜歡記日常主要行蹤的日行錄,你恐怕不知道吧,來人,把嚴世嵩府中所得拿上來,讓安供奉看看。”
明智誠一聲令下,不大一會,一個侍衛手搬一個匣冊走了進來,珍重的放到皇帝的御案上。皇帝拿了一冊,說:
“要不你看看?”
這一次安馳無話可說,他無言以對,只得開口道:
“那是十年前吧,嚴世嵩需要外援,我們門派需要內應,因緣際會兩下一拍即合,勾結連環,互爲內外策應……”
南宮長雲向幾人傳音,各自只聽和自己有關的,誰如果記性好的話可以都記下來。
不想,皇帝明智誠倒很體貼,把安馳的案情記錄直接給了南宮長雲一份,讓他保存,以備需要的時候可以直接查詢。
本來南宮長雲說不想要的,聽明智誠這樣一說,倒想起來了,或許以後自己會在帝國駐留也不一定,於是就把案卷接了下來。
然後,商談安馳該怎麼處理纔會合適?
南宮長雲說如果按照以前我會直接咔嚓了他,不過既然在這個國家行走,爲了帝國計,好在安馳也沒有犯多大過錯,只是得到了些銀錢,還是把他放了吧,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明智誠也是想放了安馳,他有多方面考慮。然後幾人一溝通,形成了決議,不過放之前南宮長雲道:
“安馳,好在剛纔的供詞中只是金錢的關係,但一個門派的發展壯大不是僅僅需要錢財能夠供養起來的,相信需要什麼你也知道,我們放你走你要好自爲之。
“另外,我們修行的人要心懷天下,不可與黑惡勢力苟且,你走吧,以後說不定還有見面的時候,如果不服氣的話儘可以回來找我們。”
安馳在這裡混的實在是沒皮沒臉了,也沒法再待下去,轉身走出大殿,揚長而去。
南宮長雲放下一場心事,於是問明智誠:
“陛下,不知道剛纔討論的怎麼樣了,有合適的結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