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利刃刺穿任好物的眉心,他瞬間咕咚一聲,摔跤倒在地上。
修真者如果在修爲相似的時候,或者更高的境界,就能夠發現別人也是修真者,從身上的靈氣波動,洋溢着濃厚法力輝光,都能夠看出來誰修真了,誰沒修真,以及境界或高或低,看得一清二楚。
可任好物不但境界比南宮長雲低太多,所以他發現不了這個真正的修真者,因而在前期裝作若無其事的觀察四周,看看有沒有修真者存在,觀察了很長時間也沒有任何發現。
所以就歇斯底里大發作起來。
剛好南宮長雲一番揭露他根底的話剛說出來,他立馬認爲對方也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想到自己作爲修真者在如此無敵的情況下,殺他不就是出手間的事情嘛。
必定能夠一舉成擒,揮叉即殺!
兩人就大戰起來,任好物手持三刺叉,帶着環佩,抖動起來嘩嘩直響,顯得威風凜凜,昂揚張狂。
沒想到南宮長雲竟然也是修真者,修爲遠超他的預料,因此他就根本看不清對方的境界,剛準備發作的任老賊,心氣立刻下跌大半,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宮長雲立刻三兩下打鬥,劍芒飛馳,任好物馬上抵擋不住他的攻擊,手忙腳亂起來,轉眼間一劍刺中眉心。
在任好物將要嚥氣的時候,揪住他的脖領,拿出記憶晶石,驛站裡裡長說的一切都清清楚楚顯現出來,從側面反映出任家在處理南宮的家財產上,所營私舞弊,勾結官場無惡不作,侵吞財產的無恥行爲。
任好物聽着里長的敘說,知道大勢已去,終於無奈的嚥下最後一口氣,魂歸天界。
圍觀的衆人一片譁然,都是普通的民衆,想起來南宮長雲父母在世時給鄰里的幫助,都是山村百姓,誰家遇到困難了,誰就說句話,都或多或少能從南宮家裡得到有效的資助。
誰能想到,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今天,在任家聽到讓人驚訝的事,感到真是顛倒人生,太無恥了!
南宮長雲也不顧別人在一邊唏噓長嘆,既然要下手滅殺任家,那就顧不得其他,回頭向任無咎父子走來。
原來任伯陽還非常囂張,這次看見南宮長雲也是一個高級修真者,他氣焰立刻消停下去,看到對面凌厲的目光,立刻閃躲着不敢對視,南宮長雲鄙棄的撇撇嘴,就這樣的狗奴才,竟然敢飛揚跋扈?!
他不但享用南宮家的財產,還盤剝百姓利益,完全不把自己當作修真者一員來看待,就像市井街痞一樣,架雞走狗,從街道上走過去,雞飛狗跳,揚起一路煙塵。
南宮長雲就沒有搭理任伯陽,而是一把薅住任無咎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
“任無咎,對於你們家族所做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你不是非常囂張嗎,你不是非常張揚嗎?這時候倒是來說說你的底氣是從哪裡來的,是怎麼將我父母給暗害了?!”
任無咎剛被解開封印,馬上跳起來,拿出飛劍向南宮長雲劈來。
“歘!”“歘!”“歘!”
連劈三劍,都被你南宮長雲躲過,又運大力一劍向着他力劈過來,南宮長雲躲也不躲,伸手就是一劍格擋。
只聽:
“咔嚓!”
任無咎的劍芒被遮擋的黯然無光,飛劍噹啷一聲,也斬成兩截,劍尖叮鈴掉落在地。
飛劍就像木棍似的,受不了一個格擋。
衆人無不既興奮又緊張的觀望,剛看到驚心動魄地打鬥場面,都覺得簡直刺激得不行。
南宮長雲嗤笑道:
“就憑你的武器,就憑你的本事,也就到此爲止了,你還想殺我?我也不是低看你,讓你父子兩人齊上陣也不過如此,說吧,冬季過後又到了夏季,你是怎麼放水害了我父母?!”
任無咎不想束手就擒,拿着手中半截飛劍,直接頂在自己脖子上,威脅道:
“識相的放我兒子走,我留下來,要殺要剮隨你得便,我任你處置!”
南宮長雲還沒見過這樣的人,既好氣又好笑,戲謔地說:
“只把你兒子放走,其他人你不管了?既然如此,我就先殺了你的妻子和母親,咱兩個好好說道說道,你是怎麼暗害我父母的?”
任無咎以爲南宮長雲到底年輕,雖然說起話來,三幾個人恐怕也抵擋不住他的口才,但自己也不認爲他的能力有多高,畢竟論起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經驗,南宮長雲拍馬也比不上。
有些經驗必須依靠時間來積累,有些經驗是必須要依靠自己靈光乍現,才能體現出來。說白了,就是有慧根。
他不認爲南宮長雲有慧根,也就一個走了狗屎運窮小子,哪裡能和他任無咎比得上?
既然兩者都不具備,還怕他何來?
所以,剛一聽到這裡,馬上就贊同道:
“我同意你的意見,只要能放他們走,我就告訴你是怎麼害死你父母的,爲了表示誠意,我把半截飛劍也交給你,這樣總行了吧?”
南宮長雲“嘩啦”,亮出飛劍,照着任伯陽的另一個耳朵,“咔嚓”一聲,耳輪就滾落在地。
任無咎馬上就傻眼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宮長雲說動手就動手,手法太快,讓自己都沒有一點準備,防不勝防,電石火光間,一切都晚了。
任無咎目眥盡裂,衝上前就要跟南宮長雲拼命,嘴裡喝道:
“南宮長雲,你個無恥小人,雖然你嘴裡滿口仁義道德,可實際呢?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我咬舌自斷說話的方式,想知道怎麼……”
剛說到這裡,只見一道劍芒,從南宮長雲手裡發起,直刺任伯陽的右胸。
眨眼即至,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任伯陽血如利箭般飈射出來,鮮血細微如絲,濺射到地上。
“滋滋滋!”
地上轉眼間,積聚了一灘血液。
南宮長雲哈哈縱聲狂野地一笑,馬上陰沉道:
“早跟你說,不要跟我耍花花腸子,你偏不聽。這叫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聽好了,不要動歪腦筋,你就不是個事兒,不要自以爲聰明,想把別人玩得團團轉,如果不信的話,你儘可試試!”
任無咎惱怒道:
“你太不論理了,這樣下去,誰敢跟你交往,你把別人賣了,人家還說你好!”
南宮長雲鼓掌道:
“哎呀,真不簡單,終於明白我長雲也不是很好糊弄的嘛,早明白過來,任伯陽也不會遭這麼多罪,現在把心態放平,不要再出幺蛾子,快點說!”
任無咎這才知道遇到不能企及的高手,再也不敢打歪腦筋,一五一十的講述陷害南宮長雲父母的經過:
“經過喝酒的事情後,我爹越想心裡越不是味道,就和我商量,怎麼能夠把你父害死,留下你母親,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來到第二年夏天。”
這時候邊上有人竊竊私語,口中說道:
“我知道爲什麼要任家非害死長雲他爹,因爲任好物老賊他心中一直想霸佔,長雲的母親,他看着長雲的母親長得入眼,這個該死的老東西,早就該一道炸雷把他劈死!”
南宮長雲聽到這話,心中暗恨,不動聲色地壓下了怒氣,心想,等到時候老賬新賬一起算,跑不了他!
繼續聽任無咎的敘說:
“到夏季雨水多,但怎麼讓雨水灌到你家裡,讓我們犯了難,有一天我在家裡喝悶酒,因爲這件事情早晚要解決,害人的事趕早不趕晚。
“正在我喝得醉熏熏的時候,村裡一個叫狗剩的過來找我有事,看見我自己一個人喝悶酒,滿臉陰沉之色,就問我是咋回事,我就說沒事。
“過一陣子,他看我還是心事重重,說起話來總是前言不搭後語,他就又問我到底是有啥事,只管說來,他可以一力保證幫忙,無奈我就把想弄死你父親的事和他說了。
“狗剩說事情很好解決啊,夏季暴雨多,山上積水汪洋傾瀉直下,不如讓水流改道,把洪流聚集到一起,形成汪洋飛泄,直接落到你家。
“我父親就在夜裡動手開挖,改變水路,就這樣一切成功,單等暴雨下來,那天忽然天氣突變,多年來沒有見過的傾盆大雨落下,剛好你母親抱着你外出,我們就等着老天爺把雨水下得更大些。
“可能冥冥之中註定,一切不會按照人的意志來進行,你媽外出,忽然抱着你澆着雨水回來了。”
南宮長雲能夠想到,他父母情深,鄰里都能幫助,何況大雨如注的時候,多年不見的豪雨會造成災害,哪怕淋雨也要回家照看家裡的物事,幫助父親處理家務。
他問道:
“後來怎麼樣了?”
不是爲了問清楚自己的小命如何得脫,南宮長雲想問清楚事情的發展的緣由。
因爲現在事情發展到這裡,他需要知道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免遭大災難。
任無咎鼓動腮幫子,說得非常興奮,完全沒有看到南宮長雲陰沉的臉色,只管意氣風發地說:
“後來雨水從後山奔涌而下,水已沒胸,人在水裡都行動不便,你母親趕緊找個籮筐把你放進去,你漂走了,而他們卻再也沒有出來,房倒屋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