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金髮女孩兒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十來個穿着雜七雜八的人正在向這邊跑來,有的人提着木棒,有的拎着長劍,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穿着鱷魚皮甲,手中握着寬刃長劍的壯漢,在他旁邊就是剛纔那個逃掉的管家,一邊跑還一邊用手指指點點,顯然是在指引着方向。
“大叔,您先站到後面,什麼話都不要說,所有的事有我們擔着。”黑臉青年從馬車上將他的長把大斧握到手中,和高個青年並肩站在了馬車前面,金髮女孩子也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從鬥蓬中取出魔杖站在他倆背後。
“你們小心啊,能不打千萬別打,那個穿鱷魚皮的可是小拉克萊爾手下的頭號打手,心毒手狠,非常厲害。”趕車老人見事已如此,只能退到幾人後面憂心忡忡地叮囑着。
雙方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沒過一會,那羣打手已經跑過了石橋,爲首的壯漢一揮手,這些人在距三人四丈開外站住。
“好啊!打了拉克萊爾家的人還敢站在這裡不跑,你們好大的膽子!”管家有了身旁十多個人做靠山底氣足了許多,只看現在的樣子誰也沒法把方纔被嚇得抱頭鼠竄的人和他聯繫到一起。
“呵,你的膽子也不小嘛,對我們老大的妹妹無禮之後還敢再跑回來,看來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高個青年嘲諷地笑道,絲毫不把這十多個人放在眼裡。
“哼,小子,別看你現在嘴硬,一會就讓你趴在地上給大爺舔鞋底兒!”管家囂張地叫道。
“好啊,有本事你就過來呀,我這裡等着你呢。”高個青年滿臉不屑地笑道。
“科爾那,這幾個人一個也不要放過!”管家知道自已的恫嚇對這幾個年青人無用,轉過臉來對着那個壯漢說道。
“嗯。阿魯沙,你上。”爲首的壯漢輕輕擺了一下頭,一個拎着長劍的打手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老大,你壓陣,我先來。”高個青年抽出長劍迎了上去。
“手下有點分寸,別鬧出了人命。”黑臉青年沉聲叮囑道,他對於同伴的身手很有信心。
“呵,放心吧,不過是玩玩,了不起就是讓他們在牀上躺幾個月,死不了人的。”高個青年笑着擺開了架式。
“小子,少吹牛,看劍。”對面的打手叫了一聲,揮動長劍搶先發起了進攻。
“呵,很有兩下子嘛。”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幾個回合之後,高個青年發現這個叫阿魯沙的打手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顯然不是那種街頭上仗着手狠心毒胡打亂砍的小混混。
“現在知道怕了,晚啦!阿魯沙,加把勁,砍他一劍我就給你一個銀幣!”管家對於欺行霸市,橫行鄉里很在行,但對於打鬥就一竅不通了,他也不想想,如果高個青年真的不是這個打手的對手,何以會在戰鬥中還有出言調侃的心情?
“哈,看來你要好好謝謝我了,你的銀幣大概只能爛在口袋裡了。”聽到管家的叫聲高個青年哈哈一笑,身形一變,不再只是防守,手中長劍上下翻飛,有如狂風般地卷向對主。
高個青年這一認真,他的對手就感覺不妙了,雖說在當了專職打手之後和首領學習了不少格鬥技巧,但要和高個青年這種接受過騎士學院嚴格訓練的劍手一比,差距就不是一點半點了,方纔看似虎虎生風,攻勢如潮,其實只不過是因爲高個青年想要摸摸這些打手的實底,否則的話哪兒可能支撐這麼久?現在對方劍招一緊展開對攻,立刻就覺得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是劍影,一時間手忙腳亂,額頭冷汗直冒。
“阿魯沙,快退!”打手頭領見形勢不妙,趕緊大聲喊道,他不是目中無人的那個管家,誰強誰弱還是很輕楚的。
雖然打手頭領是在發現不對後的第一時間便下達了命令,但時間依然晚了半分,就在他的“快退”二字剛剛離開嘴脣,一聲慘叫聲也同時響起。
定睛圈內,得手的高個青年已經連退幾步站到了同伴身旁,地上躺倒的打手雙手抱着左腿小腿,殷紅的鮮血順着他的手指縫隙向外噴涌,不過是轉眼之間,便在黃色的土地上聚成了一灘。
“快給他搬到一邊去包紮。”打手頭領眉頭皺了皺向手下吩咐道,這個高個青年比想象中要厲害得多,他旁邊那個黑臉青年既然被叫做老大,想必實力只高不低,兩人身後金髮小姑娘嬌滴滴的樣子不足爲慮,但坐在馬車之上用寬沿涼帽將大半張臉都隱在陰影中的的黑衣人自他到了之後便始終一動不動,氣態之從容令人莫測高深,心中無底。
“你們是什麼人?”等把受傷的人擡離戰場,打手頭領開口問道:他決定先探一下對方的身份再做決定。
“呵,我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而且這和你也沒有關係。只要你旁邊那個腦滿腸肥的傢伙跪下來向我們道歉,並賠償三十個銀幣的精神損失費,我們就網開一面,不予追究。”高個青年笑着答道。
“做夢!你當你們是什麼人?!三十個銀幣?哼,把你們兩個當牲口賣了值不值三百個銅幣都難說,還想要三十個銀幣?睡醒了沒有?”管家聞言氣的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管家,你先不要說話,這裡由我來處理。”打手頭領面色一沉,低聲吩咐道。
管家鼓了鼓勁還想說些什麼,但看了看打手頭領陰沉的表情,最終還是不吭聲了。
“兩位小兄弟,看你們的裝束打扮象是傭兵,不知道是屬於哪個傭兵團的?我也曾經做過七八年的傭兵,和你們的隊長認識也說不定呢。”打手頭領看來真是個老江湖,知道有些人不能隨便惹的,於是先皮笑肉不笑地套起了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