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區是摩爾城的貴族居住區,全城近四分之三的貴族都住在這裡,故而豪宅林立,隨處可見。
落日大道是城西區最主要的街道,向東直通市中心,向西,直奔西大門。
夜色降臨,一輛外表毫不起眼的四輪馬車不緊不慢地由市中心沿着大道向西走去,踏踏踏踏的馬蹄聲在夜幕顯得異常清脆。
“籲”,趕車的大漢手上繮繩輕輕一緊,兩匹老馬打了個響鼻兒穩穩地站下了腳步,停着的位置正好是落日大道的中部。
“科爾那,你先走吧。等會完了事我自已回去。”全身罩在黑色長袍中的蘇玉下到地上,轉頭對絡腮鬍子大漢說道。
“不用我接應嗎?”科爾那問道。
“不用了。什麼時候能完事兒還不好說。馬車停在這裡太扎眼了。”蘇玉說道。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祝你成功。”應了一聲,絡腮大漢兩手一抖,兩匹老馬邁動四腿帶着馬車轉了一個漂亮地圓弧向着來路走去。
轉過身來,透過滿是鐵鏽大門的柵欄,淡淡的月色的掩映下,兩棵高大的桉樹佇立不遠的院內,在晚風的吹拂下,巨大的樹冠不住地搖曳着,不時發出陣陣的嘩嘩聲。
“啪啪啪”,提出門上的銅環,蘇玉輕輕地拍了三下,暗啞的聲音在靜寂的黑夜中遠遠傳去。
“嗞呀”,遠處的二層青磚小樓樓門應聲而開,一個佝僂着脊背的身影手提一盞昏暗的燈籠向着大門走來。
“你是?”來到了大門口,老管家低聲問道。
“我是經三位年輕人介紹專程來拜格里特斯男爵的。”蘇玉沉聲答道。
“好,您隨我來。”對上了關係,老管家打開側門說道。
跟隨着老管家,蘇玉走進了小樓,不知道是家中的人少還是格里特斯早作了安排,空蕩蕩的樓道里沒有碰到一個人。
停在了一扇紅木雕花大門旁,老管家輕輕敲了兩下門。
“進來。”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傳出。
“老爺,客人到了。”老管家推開房門站在一旁稟報道。
“嗯,請客人進來。”格里特斯男爵吩咐道。
“是。先生,您請進。”老管家躬身邀請道。
蘇玉走進房間,只見在空曠的房間內,一位滿頭花白頭髮的老者正坐在書桌面前就是燭光翻閱賬冊,此時見到自已進來,便合上賬本,擡起頭來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盯着自已。
“您好,請問您是?”格里特斯男爵問道。
“請問在這裡說話是否會被別人聽到?”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蘇玉直接反問道。
“不會有的。至於席德,您可以放心,他的忠誠是無需懷疑的。”格里特斯男爵答道。
“好,格里特斯男爵,您可以稱我爲蘇。”將頭罩取下,蘇玉淡然地說道。
“哦,你是東方大陸人?”格里特斯男爵驚訝地叫道:下午聽老管家講,有三位年輕人的朋友具有非常的能力,可以讓自已擺脫現在的難關,本以爲那將是一位貴族或是富商,沒成想卻是一位異國人。
“對,我來自東方大陸。怎麼,不打算請我坐下嗎?”蘇玉微微笑道。
“啊!噢,對對,您請坐。席德,去準備些飲料。”格里特斯男爵連忙吩咐道。貴族是最講究禮節、名譽這些表面文章的,而無論在東西方,讓自已的客人站着說話都是很不禮貌的行爲。
“是,老爺。”應了一聲,老管家轉身走出屋外,隨手把房門拉上。
“蘇先生,不知道您今天半夜造訪的目的是什麼?”格里特斯直接了當地問道。
“嗯,是這樣,我從我的三個同夥那裡聽到有關您的故事,從而得知您處於現在的境地雖然有您自已失察的問題,但更主要的原因是由於摩爾商城的會長菲特烈設局欺騙。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問您,是不是打算把失去的東西取回來?是不是想讓菲特烈受到懲罰?”蘇玉盯住男爵的雙眼一句一頓地認真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問我這樣的問題?”格里特斯警覺地問道。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菲特烈火騙得近於傾家蕩產之後,就算再怎麼糊塗的人也會長點頭腦,更何況他並不糊塗,只不過是當時被酒色所迷,一時迷了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