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他說再過幾天就到還債的日子了,可他家老爺已是家圖四壁,根本無力償還,只有把那塊地賣掉後纔夠。”當鋪掌櫃答道。
“呵,有意思,他家老爺欠我的錢,如果想用地來抵債應該來找我談,爲什麼還要繞個彎跑到你這裡來搞什麼抵押?”菲特烈笑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跟他講過,如果是爲了這個目的應該直接叫他的主人和您親自去談,我們這些底下人做不了這樣的主。可誰知道他就是不聽,非得要把地押在咱們這裡,我也想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倔。”當鋪掌櫃也裝出一付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呵,格里特斯男爵是一個很好面子的人,大概是覺得和我面談有些不好意思吧。呵呵,席德,你先回去吧,關於你家老爺的債務這幾天我會抽空上門去和他談。”菲特烈大度地說道,似乎他真有多麼仁慈。
“不必,我們老爺說了,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你要是膽敢邁進院門一步,他就會用長劍來告訴你什麼叫做憤怒!”老管家怒目而視,並不因對方人多勢衆而有半點怯意。
“呃?問題有那麼嚴重嗎?老人家,似乎是你家老爺欠我的錢吧?我想主動去解決這個問題,他有什麼理由來對我動武?況且你只是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來代表格里特斯男爵說話?”菲特烈沉下臉來說道,他只想把這件事趕緊處理完,免得讓蘇玉對自已的信用產生懷疑,否則的話,以現在格里特斯男爵的經濟狀況,就算他親自上門來央求自已,自已也未必會給個好臉色。
“哼,自已做的事情自已知道。如果不是你暗中動手腳,讓摩爾城所有的典當行當不許按行情收購我家老爺的財產,你的那些帳早就還完了。現在假惺惺地站在這裡裝好人,你當我是瞎子、聾子嗎?!”老管家大聲質問道。
“呵,老人家,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家主人欠了我的錢,你對我有誠見理所當然,不過講話做事都是要負責的,雖然摩爾商會是摩爾城裡最大的商會,但卻也遠到了不手眼通天的地步,我自已手下的店鋪我可以發號施令,可是摩爾城裡十幾家商會,幾十家典當行憑什麼要聽我的話?再說,現在我和你家老爺之間的債務不過區區數千銀幣,爲了這一點點的錢我有必要花費那麼多心思嗎?”菲特烈寬容地笑着問道,經商幾十年,他的這張嘴連死人都能說活,更何況是面對一個老老實實的老管家。
“哼,你說的再漂亮也沒用,誰不知道你想着的就是我家老爺那套老宅。告訴你吧,我們老爺發過誓,哪怕是死也要死在那套房子裡,你就別再做夢了。”老管家辯不過老奸俱猾的奸商,只有氣呼呼地大聲叫道。
“呵呵,好,好,念在你護主心切,又上了幾歲年紀,難免有此糊塗,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既然你是來抵押地產的,那就公事公辦,按照正常生意來做。卡特,該給多少錢就給多少錢,就當我做善事好了。”回過頭來,菲特烈向當鋪掌櫃吩咐道,只不過嘴裡是這麼說,嘴角卻是輕輕一撇,動作極其隱蔽,除了正對面的手下人之誰也沒有發現。
“啊,會長,這可不行啊。他要抵押的那塊地最多隻值一百銀幣,如果他肯接受的話我早就辦好收續,哪還會有現在這些問題。會長,您心地善良,喜歡幫人除災解難我無話可說,可作生意總不能虧本吧?他現在非逼着我以四千銀幣的價格收地,真要那麼做了,這中間三千九百多的虧空總不能讓我來補吧?!”當鋪掌櫃心領神會,立馬裝出一臉的苦像委屈地報着冤。
“什麼?一百銀幣的地要抵押四千銀幣,一翻就是四十倍,老人家,這我可就沒辦法幫你了。倒不是這四千銀幣我賠不起,我手裡隨便鬆一下這個數目也出的來,問題是這個頭我不能開,否則的話誰都知道,只要到我的店上鬧上一鬧就能獲得四十倍的利潤,那我的生意以後還怎麼做。這麼辦吧,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給你出兩百枚銀幣,如果肯做,你就去辦手續,如果不能,你就另找高明,到其它典當行去找找買主,兩條路,你就選一條吧。”菲特烈先是故做吃驚,之後轉而和顏悅色地勸說道,似乎他爲了體諒對方的艱難處境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哼,少裝蒜了,三、四里方圓的一片土地,就值兩百銀幣,哼,就算是傻子也不會信啊!還讓我到別處去找買主?哼,如果不是你們威脅其他典當行不許做我的生意,我會走進你這間吃人屋?呸!”老管家氣憤地罵道。
“我說這位老人家,我不是摩爾商會的人,和您也是素昧平生,現在和你們雙方都沒有利益衝突,你們之間的事情方纔我大體也都聽明白了,站在第三者的立場我說兩句話您看可不可以?”一直只是旁聽不發一言的蘇玉見衝突又要升級,微笑着開口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