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讓人給打了。”來人哭喪着臉叫道。
“讓誰打的?因爲什麼?”菲特烈問道:對於手下人被打他倒不是很驚訝,摩爾商會四處放債,坑蒙拐騙,巧取豪奪,可謂壞事做盡,在摩爾城內豎敵不少,別人拿他這個商會會長沒辦法,難免會遷怒到他手下身上,終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出門永遠帶着四五個護衛。
“就是那個叫弗蘭克的年青人。”來人說道。
“什麼?!是不是蘇的那個黑臉隨從?”聽到打人者的名字,菲特烈這才真的緊張起來。
“對,就是他。”來人點頭答道。
“快點說說詳細情況。”菲特烈催促道。對於他來說,瞭解事情發生的過程遠比一個手下人的傷痛更重要。
“是,下午弗蘭克從東門出城,我照事先的安排也騎馬跟了出去,本以爲路上的行人那麼多,不會被他發現,誰成想剛剛跟出十來裡地就讓他覺察到了。結果他先是躲進路邊的一個小樹林,我等了半天也沒看到他出來,所以就進去想要看一看他在做什麼,沒想到進去樹林沒多遠他就突然從身後蹦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我的脖領子就是一頓胖揍,打得我是口鼻出血,眼冒金星,情急之下我從地上撿一塊石頭想和他拼命,哪想到他的動作比我快得多,一擡腿就踹在我的左臂上,差點沒把我的胳膊給踹斷了。
打也打不過,說理他又不聽,我只好躺在地上裝死,好在他也沒再難爲我,見我倒在地上動不了,他就出了小樹林走了。
等到馬蹄聲遠了,我這才忍着疼爬了起來,出了樹林一看,拴在樹林邊上的馬匹也讓他給順手帶走了。一看沒辦法再追蹤,我只好先回來向您報告。”倒黴的跟蹤者一五一十,將今天下午的倒黴經歷向主子如實彙報。
“什麼?!你這個笨蛋,虧你們一個個還自吹有劍士水平,不僅把人跟丟了,居然還白白送給人家一匹快馬!你這個蠢貨!那個弗蘭克怎麼沒把你給打死!”聽到這樣的消息,菲特烈不由得勃然發怒,破口大罵。
“老爺,我也不想的啊。我本以爲那個黑臉小子年紀輕輕,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兒去,所以纔跟進去查看情況。要早知道他的力氣那麼大,說什麼我也不敢進樹林了。”倒黴的跟蹤者苦着臉抱屈說道:他有劍士的實力不假,但問題是劍士裡也是講等級的,初級劍士和中級劍士的差別就不是一點點,再加上當時對方用的是偷襲,自已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從地上撿起塊石頭反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哼,認你蠢你還不服?!你也不想想,能讓那種富商看上眼帶在身邊、還會把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一個人去做的人會沒兩下子?!看人家年紀輕就以爲人家沒本事,你這種笨蛋早就該死。滾,滾,快給我滾!”菲特烈怒氣更盛:看看人家蘇的手下,再瞧瞧自已的手下,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老爺,我的傷呢?”倒黴蛋用右手託着左臂問道。
“滾,把我的馬搞沒了我沒叫你賠償已經算是天大的仁慈了,還想從我這裡要錢,你還有沒有臉?!”菲特烈跺着腳大聲罵道。
“是,老爺。”倒黴蛋知道今天從這個吝嗇的老頭兒手裡拿不到醫藥費,再磨下去搞不好還要再挨頓打,只好抱着傷臂一瘸一點地離開了走廊。
“真是氣死我了。”回到房中,菲特烈將桌上水杯內的清水全部倒進肚內,但再怎樣冰涼的清水也不可能澆來他心頭的怒火。
“老爺,出什麼事了?幹嘛發那麼大脾氣?”菲特烈的妻子問道。她剛纔沒有去走廊,丈夫的大吼大叫她是能聽到,但那個彙報者的聲音就不是那麼清楚了。
“唉,蘇手下那個出城辦事兒的黑臉青年讓咱們的人給跟丟不,不僅如此,跟蹤的人還叫人家給打了一頓,馬也給帶走了。”奸商本色,這個時候,摩爾商會的會長還念念不忘損失的那匹馬,如果光是聽他再在的談話,大概沒幾個人會把這個老頭和擁有數百萬銀幣財產的富商聯繫在一起吧?
“啊,怎麼會這樣?那些人不是女婿從城防隊裡挑出來特意保護你的嗎?怎麼那麼簡單就讓人給收拾了?”老女人聞言也是大吃一驚。
“哼,還能有什麼,人家的手下更厲害罷了。”菲特烈哼道。他是不懂得怎麼打架,但看看自已那個手下的慘樣就能想到當時的打鬥是怎麼個一邊倒的情景。
“那怎麼辦?這麼說咱們就沒法知道蘇派人出城是爲什麼了吧?”老女人擔心地問道。
“沒關係。好在離格里特斯還債的日子只有一天,大不了我就出四千銀幣把那塊地先收過來,到時候就算蘇想動什麼手腳也得先和我商量。”菲特烈一咬牙,惡狠狠地說道,現在雖然猜不出那塊地底下到底藏着什麼秘密,但憑着在商界打滾數十年的直覺,他相信,其價值絕不會是區區四千枚銀幣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