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陰沉沉的日子,綿綿細雨中,一輛雙輪馬車在大路上平穩地快速移動,馬車後面,緊緊跟着一匹黑色的駿馬,馬背上的年輕騎士身披鬥蓬,手握繮繩,黑黝黝的面孔上是一雙意志堅定的眼睛,馬鞍側後,掛着的是一把長柄大斧,從上而罩着的油布來看,斧面少說也要有臉盆大小。
“弗蘭克,還是上車來坐一會吧,淋着雨真那麼舒服嗎?”馬車側面的窗簾打開,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人探出頭來笑着向年輕騎士問道。
“謝謝羅蘭大叔,車廂裡太悶,我覺得還是騎馬痛快些。”年輕騎士笑了笑道謝。
“呵,你個臭小子,明知道坐馬車太悶,爲什麼還要非逼着我坐在車裡?”叫做羅蘭的中年人笑着罵道。
“呵,這又不是我想的,蘇說了,您現在的角色是一位探礦專家,身份不同一般,要是騎着馬進城的話會讓人起疑的。”年輕騎士笑着解釋道。
“唉,話是這麼說,可在這樣一個小地方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實在是比淋兩三個小時的雨難受多了。”中年人苦笑着說道。
“呵,您再堅持一會,摩爾城城門上的大旗已經可以看得見了,最多再忍一個小時,您就不用在車上苦熬了。”年輕騎士右手指向前方,果然,濛濛細雨中,一面火紅的旗幟正隨着微風在視線可極的地方飛舞飄揚。
“蘇,弗蘭克他們回來啦。”金髮女孩兒歡呼跳躍着從房間大門跑了進來。
“呵,注意,儀態,儀態!”莫西那笑着提醒道。
“哼,這是在屋裡,那些鼠頭鼠腦的傢伙又看不見,幹嘛還要裝模作樣的給自已找難受?”金髮女孩兒皺皺鼻子做個鬼臉反駁道。
“哈,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莫西那言簡意賅地評論道。
“切,沒空搭理你。”給高個青年一個大大的白眼,艾蜜跑進了內室。
房間大門再動,弗蘭克帶着那位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嘿,弗蘭克,你終於回來啦?”莫西那從椅子上站起來熱情地和老朋友互相捶打着:年輕人就是情感豐富,剛剛分開不過五六天,看那親熱勁簡直就象是離開了五六年。
“什麼終於,我完全是按照蘇訂下的時間表安排行程的,連進城的時間都絲毫不差,聽你的意思倒好象我晚了很久似的。”弗蘭克笑着反問道。
“哈,離開了六天,你還是不懂什麼叫幽默。羅蘭大叔,您好,一路辛苦了。”莫西那笑着再給了對方一拳,擡起頭來向着隨後跟進來的中年男人問好。
“呵,辛苦是辛苦了點,不過好在時間不是很長,我還受的了。”羅蘭笑着答道。
“對了,其他人呢?”弗蘭克將行禮放在地上看看四周向莫西那問道。
“呵,蘇在內室教科爾那和特里納練習吐息的方法,艾蜜剛纔你們應該看見了吧?”莫西那答道。
“噢,剛纔在剛進大廳的時候看到二樓樓梯拐角處人影一晃,看背影象是女孩子,有可能那就是艾蜜吧。”羅蘭說道。
“這個小丫頭,看見我們跑什麼呀。對了,他們兩個人都在跟蘇學習,你怎麼不去呢?”弗蘭克不解地問道。
“咳,誰說我沒有學呀。剛開始蘇教的時候我是在學,可是他教來教去就是讓我們盤腿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呆着,坐不到五六分鐘就坐得我腳麻腿痠,更麻煩的時坐着的時候還不讓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痠麻還好辦,這不讓我說話,那哪兒受的了啊,所以後來我也就不再去了,蘇見我學不了這個,也沒有再勉強。”莫西那抱怨道。
“唉,你呀,蘇的武技那麼厲害,難得他有心情指點一下,你卻不懂得珍惜機會,真是的。”聽到莫西那的理由,弗蘭克不由得搖頭嘆道。
“行啦,不要說這些了。對了,這一路上有沒有碰到什麼好玩的事情?”莫西那笑着打岔道。
“噢,那倒沒什麼,出城的時候有個人在後面跟着,我想辦法打了他一頓,把他的馬帶走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再往後,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沒什麼可說的了。”弗蘭克答道。
“哈,原來你也會幹強搶人家東西的事兒呀,哈哈,這好象有點違反騎士信仰吧?”莫西那一聽哈哈大笑,難得這個老實本份的年輕人會做這種恃強凌弱的事兒。
“我,我那也是沒辦法呀,蘇說了,決不能讓菲特烈的人知道我的去處”弗蘭克黑臉一紅,雖然當時是情非得已,但毆打搶劫一個平民無論如何也算不上光彩。
“對,欲成大事者,必須不拘小節,弗蘭克,沒必要不好意思,你做的很好。”隨着聲音,蘇從內室房門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