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看到蘇玉,傑瑞悲憤地叫道,聲音裡有委屈,有憤怒,有希望,也有迷茫。
“好了,不要多說話,你做的很好,下去治傷,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了。”輕輕拍了拍黃髮青年的肩頭,蘇玉微笑着說道,話雖不多,但卻給人以一種溫暖的感覺。
“老師,我要報仇!”傑瑞還不想離開。
“人生的道路很漫長,想要報仇有的是機會。你身上有傷,現在最重要的是馬上治好它。至於這個人,放心,我是不會讓他死的,他還不夠那個資格。把槍給我,弗蘭克他們都很擔心你,不要再讓他們擔驚受怕。”將右手伸出,蘇玉柔聲勸慰着怒氣滿胸的年輕人。
傑瑞的槍術本就遠不及潘卡拉,此時肋下又受了傷,雖然那只是皮肉之傷未傷極筋骨,但也難免影響到身形動作,況且,如果不趕快把血止住,單是大量失血就會讓他戰鬥力大打折扣,和潘卡拉打起來只會更加威險,而‘回馬槍,是敗中取勝的奇招,可一而不可再。
“這……好吧,您要小心。潘卡拉這個人太卑鄙了。“由於失血太多,傑瑞也慚慚感到了陣陣暈眩,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再和潘卡拉戰鬥無異於送死,傑瑞把長槍交到蘇玉的手中。
“呵,比他再卑鄙百倍的人我也見過。象這種跳樑小醜不過是菜蟲身上的毛刺,最多也只有嚇嚇人的本事。”蘇玉淡然一笑。
“好,那我下去了。”捂住傷口。傑瑞儘量保持着軍人地姿態走下高臺,早有等候在一旁的學院醫生迎了上去爲他處理傷口。
目送黃髮青年走下觀禮臺並接受治療,蘇玉緩緩轉過身來面對一直嚴陣以待的騎士學院槍術教師,當然,這個稱號之前或許已經可以加上一個“前”字。
“你是誰?”潘卡拉大聲叫道。
“你可以管我叫蘇。至於我是誰?我可以告訴你,剛纔傑瑞制住你的那一招是我教給他的。”蘇玉音調雖是不高,但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彷彿在本已漸趨平靜的操場上投下了一塊巨石。
“什麼?那一招是他教的?怪不得呢,我說以前我怎麼連聽都沒聽說過,原來是來自東方的武技呀!”
“這個人看起來好象很厲害的樣子,憑直覺我認爲潘卡拉要吃大虧。”
“廢話。你沒聽傑瑞剛纔叫他什麼?是‘老師”連只學了一招的學生都能打敗潘卡拉。現在老師出馬他還想有好果子吃?”
高臺底下地人們是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高臺上面。潘卡拉更是額頭青筋鼓起多高,眼中似乎就要噴出火來。
如果不是這個人教給傑瑞那一招,自已可以百分百地輕鬆將對倒,爲自已背後的靠山出一口惡氣,獲得數目可觀地獎賞。
但就是因爲這個人,不僅令自已的美夢就此破滅,而且在巨大地心理落差之下喪失理智做出背後傷人的舉動。更要命的是,這種舉動是在有着數百目擊證人的榮耀之地作出來的,這讓自已連編造謊言,顛倒黑白的機會都沒有。
自私卑鄙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將自已所有地問題都歸就於他人的過錯之上,從來不會去反恩自已曾經做錯過些什麼。
潘卡拉正就是這樣一種人。而此時,他已經將本來加在傑瑞身一的仇恨轉加到面前這個東方人身上。
“哈哈,學生被打。當老師的出來了?好啊,我正等着你呢!來吧,就讓我看看你除了那種偷雞摸狗的招術之外還有什麼本事!”抖動着長槍,潘卡拉張狂地叫道。
“該讓你看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看到,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你不必太着急,我不會要你的命,但你也別想能逃走。決鬥見證人在哪裡,請上臺說話。“冷冷地一笑,蘇玉向臺下叫道。
聽到蘇玉的聲音,學生會幹部從臺下走了上來。
“好,見證人,剛於的決鬥的過程你已經看到了,我想問你的是,如果我的學生在宣佈決鬥之後卻被對手從背後襲擊受傷,請問做爲老師,我是否有權代替他繼續接下來的決鬥?”蘇玉冷靜地問道。
“呃……這個,這個……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我不知道可不可以……”顯然,這位學生會幹部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有限,對於超出常識之外的事情束手無策。
“好,那麼誰能回答這個問題。”蘇玉轉過頭來向臺下衆人大聲問道。
一時間亂哄哄的操場靜了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這種事情該如何回答。
“我想,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回答吧。”一片沉寂當中,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響起,分開衆人,從人羣背後昂首闊步走進來一位身高近丈,膀大腰圓,身穿將軍禮服的中年男人。
“院長!是院長來了!”有人小聲叫道。
大踏步來到臺前,這位中年男人站穩身形,先是用眼角鄙夷地掃了一眼心中發虛的潘卡拉,然後將目光落在蘇玉身上。
“東方人,我是德斯特帝國騎士學院的現任院長普留斯塔,所有在帝國騎士學院範圍內發生的事情我都可以負責。剛纔所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過了,我以騎士學院現任院長的身份正式回答:你有權代替你的學生和潘卡拉繼續下面的決鬥。無論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你都不需要負任何責任。”中年男人用整個操場都可以聽到的聲音高聲說道。
“很好,謝謝院長的答覆。好,見證人,請你先下臺吧,這位潘卡拉先生需要一塊很大的空間來爲他所做過的事情付債。”輕輕向臺下的騎士學院院長還以一禮,蘇玉微笑着向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學生會幹部提醒道。
“啊?噢,明白了。”如釋重負,尷尬的學生會幹部連臺階都來不及走,直接便從臺上跳了下去。
空蕩蕩的觀禮臺上現在又只剩下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