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格斯叫道,剛纔他全神貫注於和洛克船長的決鬥,哪裡會想到老窩被別人端了。
“剛纔有一個穿黑衣的東方人從跳板上衝過去了,會不會是他搞的?”一個海盜答道。
“混蛋,爲什麼不馬上報告!”啪的一巴掌,格斯把這個海盜打的一個冽趄,嘴角,鼻孔鮮血四溢。
“我想船上還有二十多個弟兄,他只是一個人,過去也是送死,所以纔沒有說。”捂着腮邦,那個海盜不敢反駁,只有小聲地辯解道。
“廢物,等完了事再算你的帳!你們在這裡繼續圍着他們,你們跟着我回飛魚號救火!”雖慌不亂,格斯馬上做出最合理的安排,果然不愧是能夠領導一方海盜的人物。
“格斯!我想沒這個必要了吧。”隨着一句發音有些怪異的奧坎大陸通用語,一個從上到下一身黑衣的東方人從飛魚號的船舷處站起來,右手提着一根黑色的木棍,左手提着一個小罐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飛魚號上用來裝菜油的東西,顯然,船上的那些煙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是蘇!”海龍號上的水手們齊聲歡呼道,他們很清楚,這些海盜不可能爲了搶劫別人就不顧自已的船,只要對方分出去一部分人去救火,那些海龍號上的廝殺誰勝誰負就難說了。
“你是誰!”格斯心中一凜大聲喝問道,對面那個人說話聲音並不是很大,卻能隔着五六丈的距離清晰地傳到自已耳中,這種能力在奧坎大陸上除了那些神秘的魔法師沒有人可以做到,而一位魔法師出現在這裡,而且又站在自已的對立面,那意味着什麼?
“我叫蘇玉,你可以叫我蘇。”隨手拋出左手的油罐,一個從後邊甲板上爬起,正準備舉起長劍撲過來的海盜馬上重新倒在地上抱着腦袋慘叫起來。
“蘇,你是不是魔法師?”看到蘇玉隨手顯露出來的這一手,格斯又有些迷惑:魔法師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手勁和準頭?
“魔法師?那是什麼?我不清楚。”複述了一遍格斯的問話,蘇玉搖頭說道,奧坎大陸上的情況他也是到了海龍號之後從洛克船長和那些商人口中零零星星聽道一些,對於西方大陸上的這種神秘職業哪裡可能知道。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是東方商人了,咱們做個交易,你不再和我們做對,我把你的貨物留下,並保證不再傷害海龍號上的人,同意嗎?”聽到對方不是魔法師,格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不好,這個條件對我來說很不公平。假如你肯對着海神歐什納發下毒誓,不僅這一次停止打劫海龍號,而且只要你還活着,你和你的手下就永遠不能打劫海龍號,那麼我可以放你們過來救火。”雖然話說得磕磕吧吧,但蘇玉相信對方還是聽得明白的。
“做夢!給我衝去過宰了他!”海神歐什那是所有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唯一信仰的神,就算是如海盜這般窮兇極惡,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也不敢對着海神發下僞誓,所以,格斯只能下令進攻,飛魚號上的煙越來越濃,蘇玉耗得起,他卻是耗不起。
“哈哈,我給過你機會了。”笑聲一停,蘇玉右手連揮,隨着幾聲大響,飛魚號上綁住跳板,有碗口粗細的木樁被他擊成幾段,在兩條大船的巨大拉扯力下,一端失去束縛的跳板立刻滑向了海面。
在只留下最後一條跳板之後,蘇玉輕輕一縱便跳到了通道一端,手中黑鐵木棍一橫,微笑着看着對面亂成一團的海盜。
“你們這幫膽小鬼,給我上!”看到海盜們因東方人佔到了有利位置而猶豫着不敢向前,格斯一腳把一個不知所措的手下踹了個跟頭大聲罵道。
“歐什納保佑!”一個也就比格斯略矮半頭的強壯海盜吶喊一聲率先跳起衝了上去,手中長劍高高舉起,聲勢極爲驚人。
面對着兇猛的敵人蘇玉毫不畏懼,右腳向前邁出半步,手中的黑鐵木棍已如閃電一般直擊而出。
剛剛衝到跳板一半的海盜只覺得眼前黑影一晃,高舉的手臂還沒來得及做出一點反應,在胸左側心臟部位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戳中。
“啊!”慘叫一聲,這個足足有近一百公斤的大漢被擊得後飛起,去勢居然比剛纔衝過去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等到咚的一聲落到甲板,人已經氣絕身亡,鮮血從胸口處茶杯口大小的窟窿中向外噴出足有一尺多高。
“哇!”海盜們一片驚呼:死人他們見多了,被他們殺死的人也多多了,可是有誰見過一個人這樣的死法?輕輕一棍就讓近一百公斤重的人從前撲變成後飛,這需要什麼樣的力量!如果對方是如同紅髮海盜格斯般的彪形大漢也就罷了,可這個東方人明明比大多數奧坎大陸上的人還要瘦小几分,那樣恐懼的力量是從哪裡發出的呢?
“怕什麼!他就一個人,快上!把他逼下去!”格斯揮舞着大劍吼叫道,充血的眼睛表明假如海盜們再不向上衝去,他隨時有可能會把大劍砍向自已。
“歐什納保佑!”又一個和剛纔那個死去的海盜體形相差無幾的大漢又站到了跳板上,這一次他吸取了同伴用命換回來的經驗,沒有急着向前衝去:這個東方人出手速度太快,力量也是奇大,直着衝過去只能再次成爲對方的靶子。
慢步向前移動着,這個海盜左手用一面大盾護住上半身,只把雙眼露在外邊,右手長劍藏在盾後向側前方斜指,隨時準備着向對方刺擊而出。
跳板不過一尺來寬,海盜雖然人多,但每次上來的只能是一個人,餘下衆人心中再急除了喊叫卻也沒別的辦法。
對那些叫喊着的海盜們不以爲意,當相距不足五尺的時候,蘇玉再次跨前一步右臂一動,黑鐵木棍向着對方露出盾牌一半的頭頂橫掃而去,早有防備的海盜左手擡起,準備用盾牌的頂部架開對方的攻擊,同時右腳前進,準備乘着蘇玉武器被制的時候發動反擊。
然而想象中木棍擊打在盾牌上時發出的悶聲並沒有響起,蘇玉的第一擊只是虛招,手腕一翻,半空中黑鐵木棍劃出一個漂亮的圓圈,直奔對方因擡起盾牌露出的膝蓋。被盾牌擋住視線的海盜右腳還沒來得及落下,便覺得膝蓋骨彷彿被一把鐵錘狠狠砸中,撲通一聲,失去平衡的大漢站立不穩,一個跟頭栽進了海里,被打的粉碎的傷處被海水一擊,殺豬般的慘叫聲立刻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