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府內,克拉姆將軍坐在他那張寬大的金色坐椅上一張略顯發胖的臉上眉頭緊鎖,臉上的神色陰情不定。
腳步聲響,房門一動,潘卡拉從外面走了進來。
“還是沒有來嗎?”看到對方的神色,克拉姆將軍知道自已所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是,沒有。”潘卡拉答道,臉上同樣也是失望的神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克拉姆將軍把頭靠在椅背,四隻鷹眼微微合上。
不知道克拉姆將軍在想些什麼,潘卡拉也不敢隨便說話,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在對方身旁。
靜寂,寬敞華麗的大廳內兩個人如木雕一般一動不動,除了微不可聞的呼吸聲,便只有屋外偶爾掠過的的飛鳥嘰喳的叫聲。
“你說說看,他爲什麼沒有來呢?”這樣的情況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潘卡拉甚至以爲座椅上的克拉姆將軍已經睡着,正想拿起掛在一旁的鬥蓬給他蓋上,一個疲倦的聲音從克拉姆將軍口中傳出。
“呃,我說不清楚。塞薩爾將軍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傑瑞和弗蘭克又是他最爲看中的心腹,被這樣打了六十軍棍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潘卡拉愣了一下,然後遲遲疑疑地答道。
沒有說話,克拉姆只是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盯住屋頂天花板上精美的壁畫。
“軍團長,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房休息一會?”潘卡拉關心地問道:克拉姆將軍是他在暴風軍團地靠山。要是出了問題自已可怎麼辦?
“不必。潘卡拉,你說我這次處罰傑瑞和弗蘭克做的到底對還是不對?”輕輕擺了擺手,克拉姆將軍問道。
“這”,類似這樣的問題是最難回答的,到不是問題本身難度有多大,而是因爲問出這種問題的人。克拉姆將軍並非是一位寬容大度的人,而其性格又是敏感多疑,翻臉有如翻書,萬一哪句話說的過了。誰敢擔保不受到責罵?
“實話實說,我是不會生氣的。”從潘卡拉欲言又止的語氣上,克拉姆將軍明白對方是心有顧忌,於是開口寬慰道。
我就說了。說實話,我真地有點搞不懂您爲什麼要罰他們兩個。現在軍團連戰連敗,而且又被敵軍圍困,士氣非常低落。所以在這個時候非常需要一次勝利來鼓舞士氣。襲擊建造營,燒燬攻城車輛雖然只能暫時拖延敵方的攻城時間,對整個戰爭影響有僅,但終究也算得上一次勝利。儘管比預定時間晚了兩天,但出於鼓舞士氣的目的也應該加以獎賞。退一步,就算不給獎賞。那也應該將功抵過。不賞不罰。無論如何也不該受罰。雖說看到他們兩個捱打我心裡很痛快。但以這個理由打人實在是牽強了一點,恐怕軍中會有很多人會不服氣。這樣做我想除了激怒副軍團長以外。恐怕沒有別地好處吧?”被克拉姆將軍催促,潘卡拉只好把自已的理解講了出來。
“你的說很對。我這麼做的目地正是想激怒塞薩爾。“克拉姆將軍輕聲答道。
“什麼?我不明白。”沒想到克拉姆軍團長的回答居然是這個,潘卡拉被嚇了一跳:暴風軍團兩位軍團長有着很深的矛盾他當然很清楚,只是在這種大敵當前兵臨城下的時候還搞對立就讓人太不可思議了。
“潘卡拉,你是不是永遠效忠於我?”克拉姆將軍突然問道。
“當然,爲了您我可以付出生命!”毫不猶豫,潘卡拉立刻正色回答,這個時候要是稍稍遲疑一點,說不定馬上就會被打入冷宮。
“是真心話嗎?”從座椅上直起身來,克拉姆將軍一雙鷹眼緊緊盯住對方,眼中透出陰冷如冰地寒光,彷彿要直接刺入潘卡拉腦中讀出他的真實想法。
“向世上所有的神靈發誓,如果我對軍團長有半點不忠,就讓我銼骨揚灰,死無善終!“賭咒發誓,潘卡拉目不斜視地大聲叫道。
“嗯,好,我相信你。”足足盯了有一分多鐘,克拉姆將軍這才收回凌厲地眼神,重新坐回椅上。
臉上不敢表現,潘卡拉在心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別看那一分多鐘地時間不長,但於他來說簡直就象一個整天那樣難熬。
“告訴你一個絕密地消息,這個消息現在還沒有別人知道:國王陛下已經頒佈命令,命令我馬上反回席達彙報前線戰況,指揮權暫時給塞薩爾。傳令使者已經上路,快的話也許七八天後就能到達白登。你明白這個命令地用意嗎?”克拉姆將軍冷冷問道。
“啊?!難道說國王陛下想要解除您的兵權?!”這一次潘卡拉可是真的大吃一驚:不管任何時候,一方軍事首腦離開駐地返回都城述職都不會是一件小事,更何況現在還是處於交戰狀態,身爲一軍之主,在這種情況下把兵權交出難道以後還有再拿回來的可能嗎?所以,除了比直接下令免除軍職好聽一些,其本質並沒有什麼不同。
“現在你該明白我爲什麼要激怒塞薩爾了吧?”對於潘卡拉的反應並不奇怪,克拉姆將軍坦然答道。
因爲塞薩爾將軍並沒有象自已希望的那樣行動而命令抵達的日期又日趨臨近,克拉姆將軍已經沒有辦法再安心穩坐,急需要趕快拿出可行辦法來解決即將來臨的難題,雖說潘卡拉並非什麼多謀善斷,智慧過人的好幫手,但好在忠實於自已,不必擔心消息泄漏出去,所以就算得不到有價值的建議,至少也能多個人說話,讓身上的壓力減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