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分鐘過後,城外敵軍軍營有了動靜,另外一支人數在兩百以上的隊伍緩緩走出,和以往看到的情況不同,這支隊伍中居然有六輛馬車!
軍隊中當然也有馬車存在,不過其中大部分是用來運送物資的貨運車輛,至於少量運送傷員的車輛也體現着軍隊洗練的特點,做工粗糙簡單,只求實用而不講美觀舒適。
可是這六輛馬車雖然造型各不相同,而且大小也不一致,但共同的特點就是精緻,漂亮,豪華。
這種馬車出現的地方應該是萊託、席達那樣大城市的寬闊街道,而不是這種偏僻貧瘠的土地。
“看來不象是軍人。”修卡爾將軍自言自語道:軍人不可能這麼膽小,即便要擺排場,最多也不過多帶些衛兵,斷不會乘坐馬車這種在軍隊中只有傷員才能享用的待遇。
“難道是萊託派來視察戰況的高官?”弗朗哥將軍猜測道,在他想來,只有那種平時高高在上,靠耍嘴皮子過日子的高官貴族纔會在這種地方也要擺排場,講面子。
“應該是吧。呵,連這麼多能征戰的職業軍人都無法攻破艾登,再多派幾個只會耍嘴皮子的文官又能管什麼用。”修卡爾將軍笑道,大概也只有這樣解釋了。
打不打由搞政治的決定,怎麼打則是軍人說了纔算。
萊託城來的高官最多也就能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但城牆不是靠喊幾句口號可以喊塌的,所以修卡爾將軍並不覺得有什麼威脅。
“奇怪”,弗朗哥將軍一直注意着那支新出現隊伍的情況,看着看着。他忽然發現了些什麼。
“奇怪?你發現什麼了?”修卡爾將軍不解地問道。
“你看,第四、第五輛車旁邊地士兵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弗朗哥將軍用手指示着方向。
舉起竹筒,修卡爾將軍向車隊後幾輛車望去:同其他幾輛一樣,這兩輛馬車旁邊也各有十名士兵保護,遠遠望去,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但仔細去看,卻發現這些士兵比其他士兵都要瘦小許多,穿着的軍服似乎也要鮮亮一些,此外,無論邁步的頻率,拿着武器的方式也都給人以一種特別的感覺。
“這是什麼兵,扭扭捏捏的,簡真跟女人一樣。”修卡爾將軍不屑地說道。
“不是跟女人一樣,而是她們根本就是女人!”看地出來。弗朗哥將軍的目力要比同僚強上一些。
“什麼?女兵?”,這下子修卡爾將軍真的是大吃一驚。
“是的,肯定是女兵。”距離離的更近,弗朗哥將軍此時更加堅信自已的判斷。
“奇怪,真是奇怪。”現在修卡爾將軍也能確定那些士兵的性別:萊託城派來高官視察戰鬥進展情況並不奇怪,但這裡終究是戰場,而不是旅遊賞景的勝地,那些高官總不可能在進行這種任務的時候還帶着家眷。更不可能在視察戰場時還着夫人吧?
沒有說話,弗朗哥將軍只是更加認真地注意着車隊地情況,兩隻眼睛絕不放過任何一點兒信息。
車隊走得並不是很快,但三四分鐘後還是到了原先已經列好的陣地。
車隊緩緩停下,幾名士兵手腳麻利地從車後取出木頭製成的臺階擺在車門旁,車門打開,從裡邊走出十幾個神神秘秘。穿着長袍的人,每個人的頭都被寬大的帽子罩住,完全看不到眉眼鼻口。
走在最前邊的兩名高級軍官返身回到車前,恭恭敬敬地從那一輛車上請下來那位穿着淡藍色長袍,胸前一把白色長長鬍須的老者,而看老者地架勢,姿態從容,舉止慢條斯理,一點沒有不安的意思。
“什麼人?!”城頭上,弗朗哥將軍和修卡爾將軍都是大吃一驚:雖然沒有近距離見過敵方這兩位高級將領。但從這兩人背後親兵所舉的旗幟上不難猜到兩個人的身份,一位是綠野軍團的軍團長,一位是地獄軍團的軍團長,以這樣兩個人的身份居然對一個白鬍子老頭如此恭敬,實在是讓人大感意外。
在兩位軍團長地陪同下,白鬍子老頭帶着其他穿着各色長袍的人來到由數層重裝步兵重重保護下的陣地中,兩位軍團長對着艾登指指點點。而那些穿長袍的人則是東張西望。也不知在觀察些什麼。
“修卡爾,你說這些穿長袍的人會不會是”突然間。一個不祥的念頭從弗朗哥將軍心裡跳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不祥的感覺同樣在修卡爾將軍腦中閃過。
魔法!不錯,就是魔法師!
真正見過魔法師的人並不多,但聽說過魔法師的人卻絕對不少:長長地法袍,高傲的氣質,神秘的行蹤,所有這一切同這些奇怪的來者怎麼那麼相似!
“糟糕,他們怎麼會到這兒?難道他們會參戰?!”震驚,極度的震驚,兩位軍團長感覺肩上的壓力陡然增加。
“不容樂觀,這件事必須立即向席達報告,咱們也要馬上做好城破的準備。”雖然知道情況極度惡劣,但弗朗哥將軍終究是久經沙場地老將,心情雖然緊張,但頭腦卻非常冷靜。
“對,咱們要馬上派人出城去抓幾個人回來。”當前要務,一方面是馬上把情況向上彙報,另一方面則是儘快搞清事情地真相,最起碼也要知道這些神秘的長袍怪客是什麼人,來幹什麼。
山雨欲來風滿樓,艾登城面對地真正危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