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只見方瀟溳眼珠瞪得溜圓,大驚道:“天哪,她竟然是......這麼說,她和昨晚那個男子就是**調來的警察。”

“華夏行表少爺任謙愁到--”何管家吆喝着。

衆人依舊注視着袁彩伊。

方瀟溳急着向任謙愁招手,輕聲喊着:“哎,謙愁,我們在這兒呢!”

任謙愁朝方瀟溳和穆諾悄走來。

穆諾悄從方桌上拿了一杯紅酒,遞給任謙愁,“寰凌兄怎麼沒來呢?”

任謙愁喝下一大口紅酒,“我哥在後邊呢,一會兒就到。”說着目光轉向金屹潭身旁的袁彩伊:“哎,她不是昨天打檯球的那個嗎?”

方瀟溳和穆諾悄望着任謙愁疑惑的表情,默默地點了點頭。

任謙愁驚奇地說道:“不會吧。”

金屹潭向衆人滔滔不絕地介紹着袁彩伊:“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緝毒警官袁彩伊,與兄長袁譽遠一起來到銀城就是爲了協助我們警局早日剿滅販毒分子。不過今天呢,譽遠警官有案子處理,所以沒能趕來。”

袁彩伊微笑着向衆人友好示意。

方瀟溳點點頭,嘀咕道:“你還別說,這袁譽遠還挺敬業,剛來銀城就開始這麼認真的工作。”

穆諾悄撇着嘴,對方瀟溳說道:“你別看那袁譽遠辦案抓賊有兩下子,但我可聽說他性格冷酷,在**的時候,從來都不參加這樣的活動。”

方瀟溳疑惑地看了眼穆諾悄,不再作聲。

何衷閣在後廳聽見令衆人期待已久的袁彩伊終於到來,親自到前臺端起兩杯紅酒,喜氣洋洋地朝袁彩伊走去。

袁彩伊睜大了眼睛,凝視着何衷閣,整個人都愣住了:離別了十幾年的何衷閣如同做夢一般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滿臉的驚奇,眸子裡流露出的疑惑,發自心底的激動和欣喜,那種久違的親情......多種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

她心中暗想着:衷閣哥哥,真的是你嗎?

何衷閣驚訝地注視着袁彩伊,不禁回想着昨晚在夜霓裳的一幕幕。於是緩緩地走到袁彩伊身旁,覺得袁彩伊很熟悉,彷彿久別的故人,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袁彩伊就是當年的楊清柔。

他抱拳,笑道:“哈哈,真沒想到,袁警官是個檯球高手!昨天何某多有得罪,還請袁警官海涵。”

袁彩伊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何衷閣,心底不斷召喚:衷閣哥哥,我是清柔啊,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任謙愁悄聲調侃道:“你們還別說,這**警察就是開放啊,衆目睽睽之下,她居然那個樣子看何經理。”

方瀟溳刮刮自己的鼻樑,分析着:“我覺得他們應該之前認識,好像有什麼過節似的。”

此刻,袁彩伊的眼角浮現出了淚花。

何衷閣見袁彩伊依舊沉默,便向袁彩伊遞起一杯紅酒。

而此刻,袁彩伊的思緒就如同纏亂了的線團,她彷彿變成了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的海鷗,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得不別過頭去,立刻轉身跑掉。

這時,孟寰凌焦急萬分地跑進夜霓裳大廳。他剛剛接到了綁匪利用孟婀嬋的性命要挾華夏商行交出一百萬現金的電話,便趕來與孟恆義一同商量對策。

而袁彩伊正不顧一切的向大廳門口跑來。只聽“哎呀”的一聲,她恰好撞到了孟寰凌,還來不及說聲對不起就急匆匆地跑掉。

孟寰凌回過頭來望着袁彩伊的背影,回想方纔她那不知所措的樣子,還以爲是她與何衷閣又發生了什麼矛盾,心中不禁產生了疑問。

何衷閣不停地眨着眼睛,十分難堪。

金屹潭急忙向衆人解釋道:“袁警官定是有重要的案子要急着去處理,大家不要見怪。”

在場的所有賓客也都疑惑不解,議論紛紛。

孟寰凌本想追上袁彩伊問個清楚,但是孟婀嬋危在旦夕,他便急忙走到孟恆義旁邊,伏在孟恆義的耳畔說道:“婀嬋被綁架了,歹徒要勒索我們一百萬現金。”

孟恆義驚奇地問:“怎麼會?婀嬋不是在德國嗎?”

孟寰凌急忙說道:“來不及解釋了,關鍵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孟恆義格外淡定,小聲與孟寰凌商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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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彩伊激動地奔跑到了郊外。回想起了當年與何衷閣和楊清嫋在楊家庭院的天鵝水橋玩耍嬉戲時的情景。心中產生了太多的疑問:當年何衷閣是怎麼從大火裡逃出來的?他是否知道楊清嫋的下落?他又怎麼會成爲今天夜霓裳的經理?滿腹的疑團使她不知不覺的向楊家墳墓跑去......

這時,孟寰凌和任謙愁已經帶着一百萬現金來到了郊外後山上的小草屋附近。一個禿頭的匪徒正用槍對着孟婀嬋的頭從草屋中走出來。

孟婀嬋焦急害怕地喊着:“救命啊!”

袁彩伊聽到叫喊聲,追隨着聲音跑到草屋的後面。看到了那天在火車上的三個鬼鬼祟祟的男子,才反應過來:原來丟錢包和這起綁架案都是早就籌劃好的。

她目光堅定,心想:看我不把你們這幫敗類繩之以法!她掏出了一把袖珍的柯爾特****,悄悄地躲在草屋邊的大樹後面,準備着隨時行動。

只聽孟寰凌大聲問道:“你們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如此猖狂!”

匪徒大言不慚地回答道:“我們只是要錢,只要孟少爺好好的配合我們,我們是絕對不會傷害孟小姐的。”

任謙愁小心翼翼地將裝滿現金的皮箱子放到匪徒面前。

其中一個歪嘴匪徒打開箱子,正翻看着滿箱子的法幣。只見十幾個匪徒突然從草屋裡跑了出來,擋在孟婀嬋前面,排成一排。歪嘴匪徒拾起箱子向草屋後跑去。禿頭綁匪挾持孟婀嬋退後。

綁匪如此狡猾的醜惡嘴臉令孟寰凌和任謙愁憤怒至極,氣急之下,二人迅速向十幾名匪徒開槍。

雙方打成一團。

袁譽遠接到報警後帶領一隊警察即將到達現場。

那個禿頭綁匪正要挾孟婀嬋逃跑,只聽“嘭”的一聲槍響,他的右手中了一槍,他的手槍順勢掉在地上。隨後又有幾名匪徒相繼受傷。

袁彩伊倚在大樹後面收起了手槍,立即上前將孟婀嬋拉到一邊準備離開。

其他匪徒聽見草屋後有人開槍,迅速轉移目標,向袁彩伊開槍。

孟寰凌更是擔心不已,隨機朝袁彩伊附近的匪徒開槍,並向袁彩伊喊道:“小心,後面有人開槍!”

袁彩伊緊緊抓住孟婀嬋的手,立即蹲下,躲在柴堆後面。

袁譽遠在旁邊急忙上前掩護袁彩伊:“快走!”

“哥,你怎麼來了?”

袁譽遠躲在大樹後邊,邊朝匪徒開槍邊回答:“有人報警,我就趕來了。”

“那我帶她先撤了!”袁彩伊對袁譽遠大聲喊着,一邊跑一邊打量着孟婀嬋,見孟婀嬋眉清目秀,溫婉可親,心生喜歡。暗想:那幾個綁匪狡猾兇惡,如果將她送回家中也未必安全。於是便決定將孟婀嬋帶回公寓。

袁譽遠在後邊囑咐着:“小心哪!”

經過一番激烈的槍戰,孟寰凌和任謙愁奪回了法幣。

袁譽遠捕獲了兩名綁匪同夥,禿頭綁匪和歪嘴綁匪瘋狂地朝樹林外跑去。

孟寰凌和任謙愁與一隊警察正要向前追趕。

只見孟家護衛子紳慌慌忙忙地找到孟寰凌和任謙愁二人,急道:“二位少爺,不好啦,太太知道婀嬋小姐被綁架之後,突然昏倒了,你們快回去看看吧。”

情急之下二人也只好先趕回孟宅。

夜色拂曉,柳葉朦朧。

袁彩伊帶着孟婀嬋回到了公寓。

“別客氣,快進來吧。隨便坐。” 袁彩伊拉着孟婀嬋走進客廳。

孟婀嬋欣喜地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哇塞!好漂亮的吊燈啊!嗯嗯,這書櫃和我國外同學家的一模一樣。”又坐到沙發上,“嗯,這沙發真舒服!”

袁彩伊走到餐桌旁邊,沏了杯綠茶,對孟婀嬋說:“別害怕,這裡我說了算。不會有任何人敢來傷害你。”

孟婀嬋欽佩的說:“這位姐姐,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你今天真的好厲害啊!竟然一下就把那個匪頭的手槍打掉了,真是太解氣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勇敢的女孩子。”

袁彩伊只是微微一笑。

孟婀嬋瞪大雙眼,認真地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從**來的女警察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的?”

孟婀嬋回答:“是綁匪說的,他們說你在**威風八面,可不好對付了!”

袁彩伊走到茶几旁,爲孟婀嬋倒了杯綠茶。 “ 其實那天在火車上,我就看見了那幾個綁匪,他們是事先計劃好的。”

孟婀嬋好奇地問道:“火車,這麼說我回來那天,你也坐在火車上?”

袁彩伊點頭。

孟婀嬋恍然大悟,驚喜道:“原來如此啊。看來我們倆還真的是很有緣分哪!”

袁彩伊笑着:“呵呵。”

孟婀嬋站起身,邊比劃着邊振振有詞地說道:“說實在的,那些傢伙對我也不是很兇,每天也按時讓我吃飯。其實他們也不容易的,爲了錢昧着良心做壞事。誰叫我們家有錢呢!換做是貧苦人家的孩子,他們才懶得搭理我呢!”

袁彩伊忍不住笑了起來:“呵呵,你倒是挺想的開啊!”

孟婀嬋揚起了修長的黛玉眉,自誇道:“那是,用洋人的話講,我是樂觀主義者!”

袁彩伊一隻手手搭了在孟婀嬋的肩上,善意地勸說道:“不過那幾個綁匪陰險狡詐,你現在回家也不一定安全。今天也晚了,不如你就在我這兒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好啊,好啊!”孟婀嬋不禁拍起手來,接着說道:“對了,我聽那幾個匪徒說你叫袁彩伊,那我以後可不可以叫你彩伊姐姐?”

袁彩伊笑了笑,將手中的茶杯搖了搖,遞給孟婀嬋:“你隨意。”

孟婀嬋接過茶水,鄭重其事地說:“那好,彩伊姐姐,我叫孟婀嬋,你以後叫我婀嬋就行的。我們孟家是銀城裡數一數二的富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我爹重謝你的!”

袁彩伊眨了眨眼,說道:“呵呵,不必客氣!你倒是很直爽,我很欣賞你的性格。”

孟婀嬋聲音尖細地問道:“那我一會兒可以給我哥打個電話嗎?”

袁彩伊疑惑的眼神看着孟婀嬋,問道:“剛纔來救你的人是你哥哥?”

孟婀嬋沾沾自喜地答道:“對,其中有一個是我的表哥,他們對我可好了。”

袁彩伊點了點頭,手指着牀角邊的小方桌說道:“電話在那兒。”說完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爲孟婀嬋找了一套別緻的洋裝。不一會兒便拿到了孟婀嬋面前,笑呵呵地說道:

“看你一身狼狽,這是我新做的衣服,我覺得你應該喜歡穿洋裝,不如你先試一下吧。”

袁彩伊一邊幫孟婀嬋試穿衣服,一邊問道:“你應該是留學生吧?”

孟婀嬋答道:“是啊,我剛從德國回來,本想給我的家人一個驚喜,沒想到卻遇上這幫可惡的傢伙!”

袁彩伊和顏悅色地安慰孟婀嬋:“不要想那麼多了,我這裡很安全,你就安心的在這兒休息一個晚上吧,不會有任何人打攪你的。”

孟婀嬋見袁彩伊這般熱情,心中十分感動,連忙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