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大家陸陸續續的走出校門,學校規定,晚上6點之後,無論是誰都一律不得待在校內,當然,看門的除外。所以放學的鈴聲一響,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一瞬間就走得精光,到5點半,學校裡就沒有半個人影了,在5點半的時候,老師便從裡到外巡視,巡視完了,便也立即走人,所以我們這個學校一到晚上6點後便死寂了,當然有的學生是不可能那麼聽話的,所以便也會有人偷摸到學校,想知道爲什麼6點之後學校就不許任何人待着。只是到了第二天那些學生就都轉學了,轉到哪裡誰都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他們就不再到學校了,而他們的父母也於一夜之間離開了,像是在躲避什麼似的。於是便有人謠傳,說是因爲學校鬧鬼,把那些學生都嚇得轉校了,可事實是怎樣的,誰都不知道。反正這是校規規定的,誰違反了校規誰就沒什麼好果子吃。所以之後只要一到點,學生老師便作鳥獸散狀,頃刻間,學校無人。
但是人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每個學期也總是會有人偷溜進學校,但第二天便都轉校了。周而復始之,大多數的人還是沒有那個好奇心的,還是遵守着校規的。今年是我在這學校讀的第二年,還有一年便可以畢業了。一如既往的,下課後回家,也不在學校待到6點。只是今天有點兒不同了。
走到半路,才發現教科書忘在教室了,原本第二天去拿就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就往回跑,看錶,已經5點半了,想着回去拿了再走,應該來的及的,只要在6點安全出壘就行了。於是乎,冒着被退學的危險,返回了學校。衝進學校大門,飛奔去教學樓,剛衝進教學樓,就看到有學生老師在一電梯裡,電梯就要關上了,我連忙大喊:“等等我——”,然後衝了進去,電梯門關上了。我看看四周,並沒有我認識的學生和老師,我按了4樓的按鈕,等電梯到4樓,可是當電梯經過3樓的時候,一下子就跳過了4樓,紅燈直接就閃到5樓了,咦,奇怪了,難道我按錯了?近視也沒近視到那種程度的呀。仔細看了看,沒錯啊,確實按的是4樓的鈕,我連忙和後頭的老師說:“老師,我想去4樓的,怎麼電梯會跳過4樓的啊?”其中一高個子老師就回答了:“因爲現在都已經6點15分了啊,電梯是直達頂樓的。”什麼?6點15分?我看着自己的手錶,不是5點45分嗎?其中一個胖子老師就說了:“你的錶慢了嘛。”我連忙拿出手機,想看看上頭的時間,一看,果然是6點15分,真是糟糕,看來我要被退學了,只是這些同學和老師……:“老師,你們沒回去嗎?”“沒有,因爲今天有學生偷溜進學校了啊~~”高個子老師說完,還意味深長的對我看了一眼。我連忙向他澄清:“我不是有意偷溜的,我以爲時間還早,所以我想拿回教科書……”我話還沒說完,電梯就停了,停在了7樓。我們學校的樓層最高也就6樓了,這7樓是什麼地方?一中年大叔老師說:“大家下來吧,我們出去說話。”於是一羣人都出了電梯。什麼7樓,原來就是天台,難不成老師要體罰我們?
因爲是夏天,所以6點的時候天空依然是亮亮的。我看了看其他5個學生,三個女的兩個男的,其中的兩男一女看上去就有痞氣,一個女的身材高挑,頭髮長長,長得挺漂亮,就臉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的臉,就讓人好像處在大冬天一樣。另個女的瘦瘦弱弱的,戴副眼鏡,頭低低的,看着就像專門被人欺侮的料。這時,那個高個子的老師開始說話了:“啊,各位同學們好啊~~我呢,是負責晚間巡邏的老師,你們就叫我高老師吧,這位呢,是龐老師。”那個胖子嘴裂開朝我們笑笑。“這位呢,是張老師。”那個中年大叔笑都不對我們笑,只是對我們點點頭,看樣子就是一嚴肅的大叔。高老師繼續發話:“那麼各位同學也對老師介紹一下自己好嗎?順便再說說爲什麼要在6點之後進校門呢?”我看看其他的同學,話都沒,我就在想着我是不是也別說話呢?正在這個時候,那個一臉冰霜的美女同學開口說話了:“我叫lulu,練琴忘了時間。”沒了?沒了。我連忙也開口說話:“我叫獅子丸,我只是想來拿教科書的,只是沒想到我的錶慢了,我……”還沒等我說完,高老師就笑眯眯的說:“下一位同學。”靠,敢情我說的話不好聽嗎?“我……我叫任美……我……我……”那個瘦弱的女生開口就像蚊子叫,聽得我好吃力,她還不停的朝旁邊那個像小太妹一樣的女生身上看去。“看什麼看!”那小太妹瞪了任美一眼,任美馬上就低頭不語了。“我叫陳晨,只不過有事想和任美好好聊聊罷了,一聊就忘了時間了。”陳晨還一臉的鄙視任美,壓根兒就沒把老師放在眼裡。“我叫tin,他叫ken,我們只是想知道這學校過6點之後就不許有任何人的原因。”高老師笑了:“看來只有你們兩個人是有這個好奇心的呀,這樣吧,我們老師呢也不是那麼不盡人情的,我們就當沒看到你們到這兒來,你們快回家吧。”“可是我們想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一個校規。”tin和ken看來是鐵了心的想知道。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想知道。高老師便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呢,就要做個遊戲纔可以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一條校規的。”什麼?做遊戲?每個人都面面相覷。ken說道:“我們不想做遊戲,只想知道爲什麼。”這時lulu也插話了:“我不想知道爲什麼。”然後轉身往電梯那裡走去,我一面想知道,一面又想回家,權衡之下,還是回家吧,就跟着lulu去電梯那了。陳晨說:“玩遊戲?好像挺好玩的,任美,你也想留下來玩吧,啊?”任美顯得很無可奈何,又用蚊子的說話聲“恩”了一下。算了,他們愛玩遊戲,就去玩遊戲吧,我可回家了。可看着lulu按了電梯鈕,電梯卻毫無反應,張老師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6點半之後學校停電,你們走樓梯吧。”我們恩了一聲,就走樓梯去了。天色已經有點兒暗了,lulu開口說話了:“我要去我的教室拿譜子,你先走吧。”說完,也不等我的回答,徑直就走了,人酷連說話也酷,真是,那我也順便去拿我的教科書好了。
我們的學校是九曲十八彎的,據說當初建這學校還是按五行八卦來建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反正歪七歪八的就是了。不過天色的轉暗,空無一人的學校還真有點兒恐怖的味道,不過我這人從小就是被嚇大的,我不怕!七拐八拐的來到了4樓,進了教室,拿好了書,裝進了書包,然後開路。突然我聞到一股好香的味道,有肉的香味,還有水果的香味,好香好香,我的肚子在我的鼻子聞到這股香味的時候做了一個反射動作,發出了“咕咕”的叫聲,是呀,原本這個時候我應該在家裡吃飯的呀,對了,該給爸媽打個電話的,告訴他們我晚點兒回來,拿出手機,咦,圈外?沒信號?奇怪了,白天的時候還有信號的呀?我拉開教室的窗,對着天空左晃晃右晃晃,還是沒有信號,奇怪了。算了,不管它了。不過這香味是越來越香了,到底是從哪兒發出來的呀?我決定順着這香味去看看。
好香好香,上了5樓,越來越香了,證明我就快到了,只是,只是,這不是機房嗎?我看了看上頭的標識,沒錯呀,是“機房”不是“雞房”,那怎麼會有好香的肉味呀,我剛想推開門,就聽到裡頭有哭泣的聲音,我偷偷的將門打開一條兒縫,往裡瞄着,不見還好,一見驚得我連忙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那是怎麼情景啊~~只見陳晨一臉的血污,手裡拿着一把匕首,在另個女生的背上划着,那個女生看樣子很像任美,“任美,你有沒有聞到呀,你的肉是多麼的香呀~~”陳晨開着打火機烤着任美身上的肉,任美不停的低聲抽泣。任美的手背被劃得像百葉窗一樣,當中夾着各種各樣的水果顆粒,有點兒像肉夾饃的樣子,陳晨烤了一會兒,又繼續切水果丁,天吶,怎麼會這樣啊?那水果又是怎麼來的?“獅子丸啊,香不香啊?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啊?”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沒有轉過頭,而是往前奔跑了一小段再回頭,只見是龐老師手裡拎着個大西瓜,對我滿臉微笑,我尖叫都沒叫,立馬逃走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總之我聽到後頭沒有追來的腳步聲,才鬆了口氣。不行,不能再待着了,要報警,看看手機,依舊沒信號,算了,現在只有離開學校纔是上上之策。趕緊往樓下奔去。
剛奔到三樓,就聽到有金屬匡匡的聲音,天色已經全暗了,我不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聲音,只是一個勁的往下走,剛要到二樓,就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我不知道是敵是友,三樓又有金屬聲,只有往4樓跑,跑到4樓,直奔自己的教室,可剛想衝進教室,一想又不對,萬一有人躲在裡面怎麼辦?我從書包裡翻出一把直尺,緊緊握在手裡,想着還是找機會走出教學樓。
現在我連走近樓梯都莫名的害怕,只能抖啊抖啊的,突然,從三樓樓梯上竄上一個人,是lulu,只是她手裡怎麼拿着單簧管?而且她好像也氣喘吁吁的,一個聲音從樓下傳上來:“lulu啊,別跑了,和高老師走吧。”什麼?看來lulu是友了,我連忙伸手拉她,她嚇了一跳,一個轉身,我就看到她衣服上也全是血。lulu驚訝地說道:“是你?”“對啦,就是我,快逃吧,要不被抓住了就逃不了了。”我和lulu急急忙忙的逃,也不知道逃哪裡去。我拉着她逃到丟垃圾的地方,躲進黑暗裡,丟垃圾的地方是一般人不願進的吧。我問lulu:“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我去教室拿了琴譜就想走,突然聽到ken和tin的慘叫聲,我就上去看看,進了天台,就看到張老師拿了把西瓜刀往tin和ken的身上砍,我一看不好,就轉身想走,結果被高老師發現追了出來。”“我剛纔看到陳晨和龐老師兩個人要吃任美。”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可以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怎麼離開學校。
我們不能老待在垃圾桶邊啊,決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我們跑到另個樓梯旁,四周看看,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我們就小心翼翼的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下走,不弄出一點兒聲音。有驚無險的走到底樓,我們決定往後門逃,只是沒走兩步,就看到高老師和龐老師在那裡等着我們,陳晨也和他們站在一起,只不過她和龐老師都在津津有味的品嚐着好吃的美食,而那美味一定就是任美手上的肉。高老師手裡還拿着把西瓜刀:“你們別想逃出去了,逃也是逃不出去的,不過你們想不想知道爲什麼學校規定6點之後不準任何人待在學校嗎?”我們此刻的心裡是根本不想和他們閒扯的,只是想逃跑,所以話也沒回的就往前門逃去,到了前門才發現,前門被張老師守着,旁邊是tin和ken,他們此時明顯的就是個活死人了,雙眼毫無神采,臉上無血色,脖子上明顯的有刀痕,我真擔心他們的頭會一不當心的掉下來。這一羣人已經開始向我們逼近了,我急了,問lulu:“怎麼辦?”我們現在身邊是根本什麼武器也沒有,我手裡就把直尺,lulu手裡就一單簧管,天,這怎麼打呀?只聽lulu回了我簡單的兩個字:“硬拼!”什麼?硬拼?我小時候還學過點兒武術,雖然是三腳貓的功夫,可起碼也是可以支撐支撐了,可lulu呢?她不會武功的也硬拼?還在我七想八想的時候,lulu就已經開始開打了,看得我目瞪口呆,原來她是會功夫的啊,起碼比我厲害,lulu好像察覺到我的困惑:“以前學過點跆拳道。”噢,原來如此,不過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了,她倒是真的硬拼,我是左躲右閃的,不過在危機關頭,人常常是會發揮潛能的,那幾個老師就交給lulu好了,我就對付對付那兩個死屍和陳晨吧。陳晨很好對付,雖然覺得她現在精神不正常,但打暈她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我原以爲打她頭她會暈,沒想到,她的腦殼竟然那麼的薄,一敲就碎了,還一臉的恐怖笑容:“任美的肉真的很好吃呦。”媽呀,原來她也變喪屍了。
我看到旁邊有個滅火器,馬上拿了過來,對準他們一陣狂噴,然後和lulu衝到了門口。到了門口才發現門竟然被鎖住了。我們趕緊往後門跑,可沒想到,後門也一樣被鎖上了。而滅火器的功效已經過了,煙消雲散了,傳來高老師的聲音:“你們逃不了啦,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嘿嘿嘿~~~”我們已經精疲力盡了,攤坐在地上,只見他們圍了過來,我突然喊道:“等等,要我們束手就擒也可以,把原因告訴我們吧,讓我們死也可以瞑目。”高老師便說道:“告訴你們也可以,這個學校的舊址是個醫院,因爲這個學校擴建,所以便把隔壁廢棄的醫院也改建了,當時這個醫院從60年代開始就在研製不死藥,只不過過了沒幾年,醫院就被一場大火給燒了,所有研究不死藥的人員和秘方都被燒光了,不過這不死藥倒是研製成了,但每個吃了這個的人,死人便成爲喪屍,活人也成了喪屍就是了,當初在這醫院改建的時候,被幾個建築工人發現了裝有不死藥的密室,雖然數量不多,但每個人只要喝一口就可以了,所以我們要做些旁人不能知道的事情麼,就交給喪屍他們做就可以了,原本喪屍可根本就不聽話的,只不過陰差陽錯之下,有人將混了血的不死藥給喪屍喝,喪屍就乖乖的聽那人的話了,聽着好像下蠱是不?總之呢,這不死藥就埋在這學校下面,所以我們得時不時的到學校來挖,所以讓我們的人當上了校長,頒佈了這一校規,好讓我們在沒有別人的騷擾下安心的挖掘,順便再研究一下怎麼再製造這不死藥,不,不,是喪屍藥聽着還恰當點,藥嘛總歸會有用完的一天嘛。好了,既然你們現在都知道了,那麼就乖乖的給我喝下這喪屍藥吧。”他說完,就從懷裡拿出瓶液體來,那液體透着熒熒的藍光,而那裡頭還有鮮紅色的血液在裡頭漂浮不定。我和lulu緩緩的接過那瓶液體,我還在思緒掙扎着到底是喝呢?還是拿起來往他們身上潑?正在我左思右想之際,只聽到lulu發話了:“原來如此,這就是爲什麼這個學校總是會有些學生退學,而且爲什麼警察抓到的那些人都是喪屍,原來都是你們搞的鬼!”lulu慢慢地站了起來,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我當然也緊跟着她站了起來,直覺她該是個厲害的角色。
“你……你到底是誰?”張老師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嗎?當然是你們的剋星——警察!我們查出這間學校有可疑,所以派我來當臥底,而你們——”正說着,lulu就從腰間拔出把手槍,對準了他們:“通通不準動,現在我就要逮捕你們。”高老師笑了:“逮捕我們?看看現在是誰逮捕誰!我們這兒可是有不少喪屍同伴呢。”可高老師的笑容也沒持續多久,因爲一束束的強光對準了他們。“我早就通知我的同伴們了,和你們如此周旋只是爲了拖延時間而已。而且你剛纔說的話不僅是傳達到了我們總部,而且還被錄了下來,你們想賴也賴不了了。”lulu拿出錄音筆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張老師狂叫道:“不可能,6點之後,這個學校就被我們設置好,什麼信號都發不出的。”“確實如此,不過如果將你們的設置給破壞了呢?”我一聽,忙拿出手機,啊,真的,有信號了。而一瞬間,警察就衝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了。之後的事情麼當然就簡單了,他們沒有反抗的份,只有低頭接受逮捕,只是陳晨、tin和ken他們再也回不來了,喪屍的下場就是被溶解,不過幸運的是我活了下來,沒變成喪屍。警察將學校地下埋的那些喪屍藥通通都一掃而光,就地銷燬,從此世上也就沒有喪屍藥了。
“lulu,原來你是臥底啊,真看不出來。”我一臉崇拜的望着她。“這是我們做警察的職責。”說完,她對我笑了笑,天,冰山美人竟然也笑了喔:“好了,獅子丸,回家去吧,都這麼晚了,你父母要擔心死了。”“恩,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拜拜了,警察姐姐。”我向她揮揮手,然後回家了。
走到半路,我從懷裡掏出了瓶喪屍藥,對着月光晃了晃,依舊是這麼美麗的藍色啊~~~這當然不是剛纔他們給我的那瓶喪屍藥了,而是我自己的,這確實是不死藥,只不過他們根本就不會用罷了,他們只知道這不死藥是喝的,怎麼就不知道這不死藥其實是外用的,而不是內服的呢?只是明年我就要畢業了,看來今年還是要轉學了,沒辦法啊,誰叫我那哥哥就是當初研發這不死藥的一員呢?而且當初他幹嗎不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放好呢,要叫我看到呢?人吶,總是有好奇心的嘛,當然要拿來試試啦,反正這藥方我也是知道的,即使他們將喪屍藥毀了我還是可以自行配製的。其實,長生不老還真沒什麼好的呢,早知道當初應該在我三十歲的時候再用纔好。弄得如今老是要轉學,很煩耶,算了,還是回去和老爸老媽商量下轉學的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