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臉色大變,他環顧四周,發現一個十八九歲的青衣少年出現在了十丈之外的樹下,正朝着這邊走來,青衣少年的身後跟着一男一女兩個人,年齡都在二十左右。
刀疤臉怒喝道:“什麼人!站住!”
那青衣少年正是心遠,他和文正、喬兒三人躲在樹後觀看四人打鬥,見刀疤臉要殺人滅口,來不及多想,撿起腳下的一塊石子運氣彈了出去。他原本只是想將刀疤臉的大刀彈開一尺,但近日來自己功力大增,竟然能夠在十丈之外將對方兵器彈飛,這是他事先沒有預料到的。
當刀疤臉看清楚對方三人的相貌時,驚懼之心更盛,能夠在十丈之外將自己手中大刀彈飛的人,絕不像是眼前這三個二十左右的少年所爲。但如果真是眼前三人所爲,那絕對是很棘手的對手。他滿懷戒心,向心遠一抱拳,冷冷地說道:“剛纔是閣下所爲?”
心遠也抱了抱拳,呵呵一笑,道:“正是小弟三人。我三人出身少林,見同門有難,稍微幫助一下,想必三位大哥不會介意吧?哈哈。”
這時候文正已經將受傷的少林僧人扶了起來。那僧人是至字輩弟子,法名至苦,比心遠小一輩,和文正卻是同輩。至苦向心遠躬身行禮,說道:“多謝小師叔救命之恩。”然後退在心遠身後,手指刀疤臉說道:“稟報小師叔,這三人是河南三虎,是盤踞在伏牛山一帶的慣匪。兩個月前攔路搶劫時被我和師父撞見,這次是來報仇的。”
心遠“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河南三虎呀,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三位英雄見諒。”
刀疤臉聽至苦叫心遠爲小師叔,不由得大爲納悶,不明白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和尚爲什麼要叫一個比他小十多歲的小和尚爲師叔。但聽見心遠稱自己三人爲英雄,畢竟心中十分受用,戒懼之心去了大半,說話也客氣了很多,道:“原來是方字輩的少林高僧,我兄弟這裡見過了。”一抱拳,接着說道:“想不到小師父年紀輕輕,竟然是少林寺的二代大弟子,想必武功不錯吧。”言外之意,是想試試心遠的武功,是殺是走,再作打算。
喬兒聽見刀疤臉稱心遠爲“高僧”,不由得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文正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
心遠從小在外漂泊,自然知道刀疤臉是什麼意思。說道:“小弟不才,拜在慧明方丈足下爲徒。拳腳上功夫還過得去,兵刃上卻十分欠缺。三位英雄若是有心,就爲小弟點撥點撥,感激不盡。”
刀疤臉道:“好!果然是痛快之人。請亮兵刃!”他剛纔叫心遠爲高僧,心中也覺得十分別扭,於是不再冠以稱呼。
心遠轉身對文正說道:“文正少爺,你的劍借我用用。”文正拔出腰間佩劍遞給心遠,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小心一點,這些人不懷好意。”心遠點點頭,也壓低聲音道:“別擔心,我對付得來。”然後轉過身來,對着刀疤臉三人望了一眼,接着瞅了瞅天空,好整以暇地笑道:“三位英雄,你們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小弟本想挨個兒向三位討教,但恐家人擔心,就只好請三位一起指點了。”
刀疤臉兄弟三人見他如此託大,一齊變了臉色,殺機陡生。刀疤臉嘿嘿冷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兄弟三人就不客氣了。”向其他二人使個眼色,長刀一揮,唰的一聲就劈向心遠頭頂。
心遠見河南三虎的長刀劈到,不退反進,手腕一抖一轉,長劍自下而上從左往右畫一個圈,只聽得“喳”的一聲響,河南三虎的長刀已經被心遠手中的長劍甩脫了手,飛向了天空。
河南三虎“蹬蹬蹬”各退三步,面色通紅,一時之間驚懼交加,說不出話來。心遠沒想到第一次與人交手竟然這麼輕易就能獲勝,不由得大喜過望,笑嘻嘻地跑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長刀,送到三虎面前,說道:“小弟不才,希望三位英雄不要見怪。呵呵,這是你們的兵刃,請收下吧!”
河南三虎面紅耳赤,自知自己三人的武功跟少林寺這位方字輩的小高僧差得太遠,再比下去只能自討苦吃,於是冷哼一聲,從心遠手中奪過長刀,說了聲:“後會有期!”轉身飛奔而去。
文正和喬兒雖然經常同心遠切磋拳腳,但三人從未與敵人真正交過手。心遠今晚小
試鋒芒便大獲全勝,三人心中自是十分高興。文正從心遠手中接過自己的劍來,插回鞘裡,笑道:“心遠,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一招就把他們趕跑了。”
心遠道:“也許是他們太不經打了,呵呵,刀都拿不穩,你和喬兒也能做到。”
文正和喬兒聽了更是高興,不由得手癢癢的,恨不得把河南三虎叫回來重新打一架。喬兒咯咯嬌笑道:“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時候至苦上前說道:“小師叔,文正師弟,天色已晚,我得回去向師父稟報。”
心遠道:“你腿上的上不礙事吧?”
至苦回道:“不礙事,已經包紮好了。多謝小師叔和文正師弟相救!”
喬兒見至苦只是跟心遠和文正道謝,不由得有些生氣,說道:“我說這位師兄,你怎麼不跟我說聲謝謝呀,只跟他們兩個道謝,當我不存在呀!”
至苦苦笑一聲,無可奈何地說道:“多謝這位姑娘出手相救,貧僧感激不盡。”
喬兒道:“這還差不多。”
心遠三人別過至苦,出了小樹林,快馬向駱家馳去。只一刻鐘的時間就回到家裡。文正向父母稟告了自己的意願,心遠說自己要去查明師父的死因,喬兒也願意同行。駱老爺和駱夫人見三人意志堅定要出去歷練一番,又見是三人同行,互相之間方便照看,便答應了。於是三人決定第二天一早動身。出了大廳,三人當下各自回房收拾自己的東西,只待明天一早便攜手南下,前往紹興。想起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遠門,文正和喬兒又是欣喜,又有些擔心,一晚上竟然沒睡着覺,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小睡了一會兒。
心遠卻是從小就出慣了遠門,倒不如文正和喬兒那麼擔心。但一想起是要去師父被害的地方,心情便格外地沉重,彷彿一塊巨石壓在心間,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一早,三人早早地吃了早餐,見過駱老爺和夫人,向他們告別之後便打馬南下。
三人都是少年心性,剛一離家便縱馬狂奔,加之少年人好勝心強,誰都不甘落後,行路加倍地快,不到中午便已遠離登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