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看到小葉子眼中的一絲狠戾,她說:“聖女大人,是你逼我的,你要是不去聖石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卜卜也不會死,是你逼我的!”
“你殺了卜卜?你到底是誰?”
“卜卜是我殺的,我就是你們一直苦苦尋找的三大護法之一---噬影,卜卜對我來說太危險了,不知道何時我的身份會被她的占星術發現。另外,我殺了卜卜還能阻止你們去聖石山,殺了卜卜是一箭雙鵰之計,所以。。。。。。她又對我一點戒心都沒有,殺她易如反掌”瞬間小葉子身形一變,已經成了一個一身黑色紗裙,披散着一頭白髮的女人,儼然再也不是那個膽小怯懦的小女孩,實在無法讓人把那個眼睛大大,一臉無害的小葉子與這個女人聯繫在一起。
我身體裡的劍被猛然拔出,我倒進了天問的懷裡,天問嚇得全身發抖,一向冷靜自信的他竟抱着我手足無措地哭了起來,嘴裡不斷念着:“你千萬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而脫脫早已紅了眼,他提起刀直直向噬影砍去,噬影邪魅一笑,只見一片白色閃過,脫脫的一隻手臂瞬間已經不見,噬影的速度太快,她實在是太強大。那片白色應該是她的頭髮,她的頭髮竟把脫脫的手臂砍斷,而脫脫緊緊咬住嘴脣,硬是沒發出一聲痛苦的**。
錢貫與噬影廝殺了起來,脫脫忍痛依然參加了戰鬥。這時瞬間又出現了一個人,竟是衛律。他哈哈大笑道:“噬冥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幾萬年,這一天終於來了,你們受死吧!”說着便運足真氣,一團黑色煙霧直直撞向脫脫,脫脫已殺紅了眼,並未注意到。錢貫一個轉身,爲脫脫擋住了噬冥的那一掌。
天問不得不放下我去幫助脫脫和錢貫。
我努力讓自己不暈過去,瞬間我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這一切都是陰謀,從進入魔淵開始,我們就陷入了一個極大的陰謀,那天在酒樓不過是一場苦肉計,我們一直苦苦找不到的三大護法原來竟一直都在我們身邊,他們如看跳樑小醜般,把我們的一切事情都看在眼裡,而我們竟還在他們爲我們搭好的“戲臺”上,表演得不亦樂乎,展現得盡善盡美。我們一直都被他們當猴耍,從進入魔淵那天開始,我們走的就是一條註定失敗的路。
如果柳葉是噬影,衛律是噬冥,那夜呢?那個風姿綽約、溫婉如玉的夜呢,他又是誰?不是說衛律已經被他抓進天牢了嗎?爲何會完整無缺出現在這裡?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根本沒被夜抓進去,夜,你就是三大護法的另一個護法噬夜嗎?
模糊間,我感覺身體裡有股暖流正源源不斷被注入,夜虛弱的聲音傳來:“靈兒,我不會讓你有事,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你。”我的意識漸漸清楚,傷口也不再那麼痛了。打鬥中的噬影說:“噬夜,你真沒出息,你可是魔王大人挑選的聖石山護法,現在竟然去幫敵人,你不覺得丟臉嗎?”
而夜並不回答,依然源源不斷向我體內輸送真氣。我轉過頭去,看到了夜,他臉色蒼白得如同雪山之巔的雪一樣,大顆大顆汗珠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來。
我說:“夜,收手吧,不然你也會因爲我沒命的。”夜依然沒有回答我。
一聲慘叫,我看到一把紫色的劍穿透了噬冥的胸口,他大口大口吐着鮮血,滿臉的不可思議。
錢貫疾呼“脫脫”時,我看到脫脫擋在錢貫前面,噬影的劍穿進脫脫胸口,幾乎就在同時,天問從噬影的身體裡穿了過去,速度快得幾乎讓人無法捕捉。噬影倒下時,她不停地問:“爲什麼?爲什麼?”而天問回答得異常冷酷:“你不該傷害我的澈兒,傷害了澈兒的人,無論是誰都得死。”
脫脫倒在錢貫的懷裡,他只說了三句話便永遠離我們而去。他說:“錢貫,你幫我擋了一掌,我替你擋了一劍,我們扯平了。殿下,對不起,我再也不能侍奉你了。卜卜,我終於可以永遠陪着你了。”
我的身體漸漸的不僅有所好轉,而且我還感到身體裡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
夜也倒在了我的面前,我問他爲什麼他會這樣。他說:“靈兒,不,應該是澈兒,我騙了你,我就是六大護法中的噬夜。而且,雪狐是我殺的,那天晚上,它發現了埋伏在聽雨苑周圍的刺客,爲了不讓它壞事,我只得。。。。。。本來,接近你們是爲了更好的殺了你們,卻沒想到,你那麼靈動脫俗,天真可愛,看到你,彷彿看到了夜空中那一輪最皎潔的明月。漸漸地,我竟不知不覺愛上了你。”
“雪狐是你殺的。。。。。。”瞬間我覺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是的。。。。。。而且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中了一種蠱,那是魔王大人給我們種下的,六大護法都被種下了。當這種蠱發現宿主不再忠心時,便會啃食宿主的五臟六腑,直到宿主死亡。”
“所以,你。。。。。。你一直不讓我爲你解蠱,就是爲了雪狐的死,爲了贖罪。”
夜艱難地點了點頭,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接着說道:“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我已經把我畢生之靈力傳給了你,以後你不會再輕易被別人傷害了,它會一直保護你的。原諒我的自私,既然我不能陪你一輩子,那就讓我的靈力陪伴着你吧!”
“夜,你不能有事,我從沒恨過你,又何談原諒呢。你永遠都是那個溫婉如玉,風姿綽約的夜。你每天都要忍受那噬骨錐心之痛,那該有多痛苦,你如何承受得住,夜,你好傻。”
夜微微一笑,連呼吸都快捕捉不到了。他說:“澈兒,謝謝你,你永遠都是那麼善良。你能不能抱我一下,我想在你的懷抱中死去。”
夜躺在我懷裡,睡得是那樣安詳,又是那樣滿足,彷彿在做一個無比美好的夢。最後,夜徹底煙消雲散,什麼都沒有留下。
而我,我只能看着這一切事情發生,什麼都不能做。我不是救世主嗎?爲何對於他們的死我無能爲力?我不是救世主嗎?爲何我只能眼睜睜看着我的朋友一個個死去?我真的是救世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