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就希望你別放過我!來吧,有什麼招兒都使出來,哪怕你當流氓、壞蛋,我都一樣接着!”白雨燕高傲地揚起下巴,眼睛裡滿是挑釁。
“你想得美!白雨燕,這是我的家,現在,我鄭重請你出去!”吳蔚冷聲說道。
白雨燕變了臉色,雙目冒火,“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姓吳的,你記着,你會回來求我的!”
吳蔚就那麼盯着白雨燕出了門,聽着門被她“呯”地一聲大力關上。沒看到白雨燕之前,他想了很多惡毒的話,可是,當她站到他面前的時候,那些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白雨燕回到自己的房間,越想越氣,家裡的東西成了她發泄的對象,抱枕、被子、玩偶等等,被她統統折騰了個遍,可是,這股怒火卻怎麼也發不出去。
“啊——!”她揪着自己的頭髮,使勁地搖晃着腦袋,想要把吳蔚的話,還有他的影子從腦子裡趕出去,可吳蔚卻像在她的腦子裡紮了根,任她再怎麼折騰,仍然牢牢盤據在她的腦海中。
她需要更強烈的發泄。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白雨燕站在穿衣鏡,擡着下巴看着鏡中那嬌美的容顏,突然指着鏡中的自己,狠狠道:“白雨燕,這麼多年,你一直心存幻想,想找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男人,現在這個男人就在眼前,可他不理你!他錯,還是你錯?是你錯了!這麼多年,你一直固守着那道防線,現在還裝什麼?他不要你,你還有什麼可保留的?男人,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賤男人!”
劇烈地喘着粗氣,白雨燕突然抓起車鑰匙,剛走到玄關處,又把車鑰匙放了下來,回到屋裡,從衣櫃裡翻出一套性感十足的黑色露背裝,比劃了一下,快速套在身上。變裝後的白雨燕,看起來就像一個地獄來的天使,帶着幾分邪惡,帶着讓人慾罷不能的誘惑。
時速一百公里以上,白雨燕把車飆得風一樣,在城裡最大的一家酒吧門前停了下來。
以前,她是這種場合的常客。從國外回來以後,就再未涉足這樣的**。她在門前站住,做了一上深呼吸,暗暗捏了一下拳頭,高傲地擡起頭,像個女王一樣走了進去。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嘶力竭的歌者,扭動的身體,汗氣和酒香,這一切,對她來說,曾經那麼熟悉,而現在,卻又那麼陌生。
一杯血腥瑪麗,鮮紅的讓人感到不安。白雨燕不說話,自顧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好像整個世界的嘈雜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此刻的她,清空了大腦裡所有關於吳蔚的記憶。
“嗨!美女,一個人喝酒,多沒趣啊?我來陪你,怎麼樣?”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
白雨燕的頭已經有些微微發暈,短短的二十分鐘,她已經三杯酒下肚了。久違的感覺再現,身體叫囂着想要放縱的快活。
她扭過頭,撥開長髮,斜了眼前的男人一眼。這一斜不要緊,那個令人討厭的名字又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這個男人,竟然跟吳蔚長得有幾分相像!
“你……你是誰?不知道美女正傷心嗎?一邊兒去,美女不用你陪!美女心裡有人了!”
男人低沉的一笑,拿開她的杯子,“你喝多了!女人,這裡是酒吧,一個單身女人喝多了酒,意味着什麼你知道嗎?”
“男人!你想和我睡覺?是不是想和我睡覺?呵呵……我告訴你,我不是好人,我一向先jian後殺的!”說着,白雨燕在男人的脖子處比劃了一下,倒把那男人給逗笑了。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的聲音愈發低沉。
白雨燕搖搖頭,漸漸把眼前這張臉與憎恨的那張臉重合,又一杯血腥瑪麗,她打了一個酒嗝,指着那男人的鼻子,“有沒有人告訴你,這種搭訕方式很老套?大叔,你老了,你看看你這張臉,孩兒爸就在家裡哄孩子,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男人聽她叫自己大叔,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也不生氣,而是把一張放大的俊臉伸到了白雨燕眼前,“美女,你看看我,我哪裡長得像大叔了?你確定你不是近視眼?你確定你沒得白內障?”
“啪!”白雨燕一個巴掌打到男人臉上,“去你的,白內障是老年人得的病,你才白內障呢,你們全家都是白內障!”
男人的臉上現出薄怒,沒想到白雨燕會一巴掌打過來,雖然力氣不大,但當着衆人的面被捱了一巴掌,他男人的面子實在下不去。男人猛一伸手,把白雨燕拉到自己懷裡,捏緊她的下巴,怒道:“美女!這裡是酒吧,不是瘋人院!現在,答應我,陪我喝酒!”
“唔唔……”白雨燕使勁掙扎着,用力推開男人,怒道:“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更不是!我們認識嗎?爲什麼要陪你喝酒?混蛋!”
男人也不管她的掙扎,把她拉到了角落裡,把她摁坐到沙發上,兩隻手撐住沙發背墊,咬牙切齒地說道:“美女,你記住,我叫吳野渡。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我!你失戀了是不是?”
吳野渡這種跳躍的說話方式,白雨燕一時無法適應,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而是呵呵笑道:“好呀,這個名字,有詩意呢,野渡無人舟自橫。你爸爸媽媽好有文化喲!”
“別提什麼文化不文化的。你是不是失戀了?”
“沒,沒有,根本就沒戀,怎麼談得上失戀?他根本就不愛我,他愛他老婆,他有老婆你知道嗎?”白雨燕突然哭了起來,說話也是越發語無倫次。
吳野渡見此,一時沒了輒,也不管她,自顧端起杯子,一會兒喝一口酒,一會兒瞟一眼哭泣的白雨燕。
白雨燕哭了一會兒,見吳野渡沒反應,伸手搶過他的杯子,喝了一口。
“哎!那是我的杯子!”吳野渡話沒說完,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瘋女人把酒一飲而盡。
“管你!再來,我千杯不醉!我告訴你……我失戀了!那個男人……心裡就沒有我……你說……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啊!什麼是……”白雨燕抱着吳野渡的胳膊,呢喃道。
如果白雨燕醒來,看到眼前的男人,說不定會閃神。吳野渡和吳蔚,是兩種不同的氣質。吳野渡打扮很隨意,上身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一條牛仔褲,腳上一雙運動鞋,長髮披肩,很有藝術家的氣質。
連吳野渡自己都不知道,白雨燕走進酒吧的第一眼,便深深吸引了他。
聽着已經醉了的女人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麼情呀愛的話,吳野渡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門子的瘋,會聽一個陌生的女人講述她的情史。這個女人,嘴裡一直重複着一個名字,那就是吳蔚。他用腳心想都知道,這個吳蔚一定是這個女人的至愛,只不過,這個男人有了家室,而且怎麼了不肯接受白雨燕。
酒吧裡的人越來越少了。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已經睡着了,吳野渡嘆了口氣,拍拍女人的臉,“哎,起來了!趕緊回家了。”
女人呢喃了一聲,手竟然環上了他的腰。美女入懷,毫無戒備,饒是自以爲真男人的吳野渡,也是心亂如麻。
推了推這個女人,女人“嚶嚀”一聲,想要翻身,眼看着嬌軀要摔到地上,吳野渡急忙抓住了她的胳膊。嘆了口氣,把這個女人扛到肩上,塞到車裡。
“哎!你家住什麼地方?我送你回去!”吳野渡啓動車子,看着副駕駛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問道。
女人呢喃了一句,吳野渡沒聽清。再問,這女人乾脆不吱聲了。
想來想去,吳野渡決定把她送到賓館去。定好了房間,吳野渡扛着女人上樓。
把她放到牀上,正想走開,見女人一皺眉,看那意思,要噴射酒後那些東西,趕緊彎腰把她抱起來衝進衛生間。女人抱住馬桶不肯撒手,吐了個天昏地暗。
“吳……吳蔚,你……別走!”吳野渡想拿毛巾幫她擦擦,卻被這女人一把抱住了大腿。
女人的小臉不停地蹭着他的大腿,就是神仙他二大爺也受不了!吳野渡覺得自己的底線要破了,暗道,恐怕今兒要破戒了。
扶着她刷了牙漱了口,把那女人再抱起來的時候,那女人帶火的脣便欺了上來。吳野渡的腦子“轟”的一下,這雙脣,該死的真是柔軟!
這可是你送上門來的!你可別後悔!——吳野渡暗道。
一時間衣襪亂飛,寬大的牀深深陷了進去,待聽到那一聲“啊——”的尖叫,吳野渡愣住了,暗罵自己,你都幹了什麼啊!可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了,怎麼可能半途而廢?動作越發輕柔,期待着女人適應以後的衝刺。
白雨燕睜開眼睛,身子如被碾過一樣,她艱難地坐了起來,看着陌生的房間,臉色大變。
抓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天!已經九點多了!短信?點開一看,是姐姐。什麼?!父親病危?!
白雨燕的淚水馬上流了下來。抓着手機的手不停地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