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只是個女人,你放了我吧。”吳蔚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哀求道。
“就因爲你是女人,而且還是個愛逛夜店的女人,所以你就該死!你必須得死!逛夜店的女人,有好女人嗎?哪個好女人大半夜出來?我看你就是想跟別的男人鬼混!就是你們這些不安分的女人,把社會秩序搞亂了。你不就是想要男人嗎?來啊,我就是男人,而且是個很強壯的男人,來吧……把我取悅高興了,我就放了你!”
男人居然過來想要強按下吳蔚的頭。這下吳蔚總算得了機會,擡手叼住男人拿刀的手腕,使勁兒往下一壓,同時手上用力,男人手裡的刀應聲掉落到地上。
獵裝男人大驚失色,一時沒反應過來,吳蔚隨即上前一腳,朝那男人小腹踢來。
男人下意識地趕緊躲開。正好踩到了剃骨刀,彎腰便把刀撿了起來。吳蔚怎能讓他得着機會,又飛起一腳,這一腳正好踢到他的手腕上,男人加了小心,刀依然牢牢地握在手裡。
“你會功夫?!”獵裝男人大聲道。
吳蔚也不應答,一招緊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一會兒便把這男人逼到了路燈下。
這個時候,高冬至也趕了過來。遠遠地,便看到吳蔚和那人打了起來,高冬至心情大好,他知道這個小子肯定跑不了了,悠哉悠哉地給刑警隊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支援。
高冬至也不費話,從腰裡抽出槍來,逮着機會便開了一槍。
這一下吳蔚唬了一跳,朝高冬至怒吼道:“你敢開槍!打着我怎麼辦?!”
這一聲吼,把他的男聲徹底暴露,獵裝男人更是大驚失色,自己跟了三天的絕色女人,居然是男人假扮的!孃的,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長成這樣的男人!
“這麼不相信我的槍法。那好吧,你支持一會兒,我報個警。”高冬至不但不過來幫忙,還拿着手機開始拍照。
吳蔚這個氣呀!拳風更加剛猛,獵裝男人漸漸不支,落了下風。
看準機會,吳蔚飛身而起,空中一個漂亮的連環腳,連續七八腳全都踹到了獵裝男人的胸前。
“噔噔噔——”獵裝男人倒退幾大步,一屁股坐到地上。還沒來得及起來,一隻大腳便踩上了他的前胸。
“別動!”高冬至的手銬及時套在了獵裝男人的手腕上。
“咚——咚——”高冬至左右手輪番發力,一拳一拳砸到獵裝男人的腹部,“你這個變態!殺了這麼多女人,害得我吃不好睡不着,今天終於被我給撞上了!”
“一會兒該來人了,我上車換衣服!”吳蔚說。
“不用換,沒人能認出你來!”高冬至笑着說。
“去你的!這幾天我自己都覺得角色混亂了。真是太難受了。尤其這高跟鞋,腳快痛死了。”吳蔚故意裝瘸,一拐一拐地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跟過來的孫二狗一看吳蔚過來,趕緊躲到了暗處。
剛纔那一幕,他全都看在了眼裡。想他孫二狗也是個在江湖上混的人,豈能看不出來吳蔚女扮男裝,是因爲抓過個殺人狂?
泉城出了個專門劫殺女人的殺人狂,這事兒孫二狗早就知道了reads;。他真沒看出來,那個獵裝男人居然就是那個變態殺手!真是人不可貌相,他以爲,他頂多就是個風流不羈的紈絝子弟,誰知道居然是個殺人狂!
站在柱子後面,見吳蔚換好了衣服,從車裡走了出來。
孫二狗突然覺得,這個姓吳的跟平時又大不一樣了,今晚的他,在路燈光的映射下,是那樣的光彩奪目,是那樣的英姿勃發。把所有的關於詞彙的記憶全都搜索出來,孫二狗第一次發現,身爲記者的他居然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去評價這個女扮男裝的男人。
他還以爲,這個姓吳的性取向有問題纔會女扮男裝,原來卻是以身犯險,想要抓住這個殺人狂魔!
孫二狗仔細看過那些女人被殺害的經過,雖然描寫的不盡詳細,但他可以猜到這個男人的兇狠和暴戾。原來,男人長得帥,不但可以吸引女人,也可以裝女人抓罪犯。他突然特別想衝出去,對吳蔚說他錯了,然後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他。
他不想再跟下去了。他覺得他在辦一件極缺德的事情。以前他當狗仔,是爲了狗仔精神,也是爲了扒出那些名人的**來,讓他們規正自己的行爲。明人是公衆人物,他抓到他們的痛腳,逼迫他們別往歪道兒上走,這是他所信仰的“狗仔精神”。
如果換作以前,他肯定會把這件事捅到媒體上去。可是,現在他不想了,看到那個人人恨得牙癢癢的連環殺人犯被銬起來的時候,他有一種想要抽自己嘴巴的衝動。
獵裝男人惡毒地瞪着高冬至,罵道:“別讓我再出來。給我機會,我會殺光你們!你們真卑鄙,居然找個男人假扮女人!一羣窩囊廢!”
高冬至也不答話,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腳彎處,獵裝男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孫二狗又想衝出去,剛纔那個姓高的局長那一腳,踢得太帥了,他也想試試!這個殺人狂,沒有姊妹嗎?居然那樣那待那些可憐的女人?!這種死變態,人人得而誅之。
吳蔚一會兒又上車了。他不想在這種場合出現。他沒有再看獵裝男人,上車後給高冬至打了個電話,便坐在車上不再露面了。
獵裝男人被趕來的刑警帶走了。高冬至笑呵呵地上車,扭頭說:“吳哥,太過癮了!我都沒想到,這個讓我頭疼萬分的連環殺手,居然這麼容易被你制服了。你真高,高人就是高啊!”
“算了吧你,趕緊回去,我現在什麼都不想,我想睡覺!”吳蔚說。
“別介啊,我還想好好慶祝慶祝呢!”
“慶祝個頭啊?!趕緊連夜審訊去吧!跟任何人也不要說我參與這個案子,我不想讓除你以外的其他任何人知道,包括蘭馨和青藍。”吳蔚正色道。
“好,好……我不會告訴他們的。肯定不會告訴!我保證!我發誓!”高冬至很興奮,把車開得飛快。
“這個人好像受過情傷。我聽他那話的意思,好像是一個女人背叛了他。”
“我就看不起這樣的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哄不住,還出來混,混到變態殺人的地步,這種男人,也算是奇葩了。”
“這人,會不會有精神病啊?”
“誰知道呢?我看不像。他殺人的計劃性太強了,殺人的時候肯定特別清醒。哎,對了,當時他不是也想殺你來着嗎?能看出情緒有什麼不對頭兒嗎?”
“這個,我倒沒看出來。”
“那不就結了!我看這種人就是思想偏激而已。”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着案子,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家。
高冬至還要回公安局連夜審訊這個變態殺人狂,吳蔚也沒多說什麼,提着那一大包衣服上了樓。
第二天,連環殺手落的消息傳遍整個泉城。
張巖早晨來,第一句話便是:那個連環殺手已經落了!真是大快人心哪。這段時間,咱們這城裡的女人都不敢外出了,這個殺手太可惡了!
見吳蔚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張巖有些奇怪,說:“吳書記,這件事兒昨天晚上你就知道了吧?”
“知道了!天恢恢,疏而不漏。真是應了這句話,再高明的犯罪,總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只要有人用心去研究這個案子,罪犯總會落的。”吳蔚淡淡地說道。
“我看未必吧。這懸案可是多了去了。就說那個著名的開膛手傑克,到最後也不是不能確定到底誰是開膛手傑克嗎?”張巖反駁道。
“那個時候的偵破手段太落後了。如果放到現在,那個什麼狗屁開膛手,早就被槍斃了!”吳蔚擺擺手,說道。
“也是啊……”張巖笑着說。他覺得,今天吳蔚的表情真是太酷了,跟平時不一樣的酷。
“這公安局的同志就是厲害,這樣窮兇極惡的人——而且我聽說,這個罪犯還是個高智商呢,咱們高局再立新功啊。”
吳蔚聽着張巖有說有笑,想起自己這幾天的引蛇出洞總算沒有白費,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和車輛,也不禁笑出了聲。
案子破了,刑警隊立了大功,喜氣洋洋的。想起前些日子,刑警隊上上下下烏雲籠罩,報紙上批他們,絡上批他們,各種各樣的嘲笑,各種各樣的諷刺,把他們都快氣瘋了。
他們的高局,是最難過的一個,還被省廳馬廳長給臭擼一頓。這個案子,討論來討論去,一直沒個結果。誰也沒想到,他們高局一個電話過來,那個連環殺手就落了!
一羣幹警圍在高冬至身邊,省廳馬廳長來電,對他們連環殺人案告破錶示祝賀。
“啪啪啪……”馬睿聲最後一句話落地兒,在場的幹警熱烈鼓掌,多少天積累的惡氣,總算出來了。
“走!咱們好好問候一下那小子去!”刑警隊長朝高冬至擠了擠眼睛,叫了兩個幹警,走了出去。
高冬至知道,這個小子,民怨極大,這些幹警也是人,肯定會私下收拾那混蛋一頓,自己不也一樣嗎?吳蔚抓到他的時候,他高冬至也是沒憋住,上去就把他一頓胖揍,這些年輕人……只要不出事,就隨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