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傳奇的事情,你必須得給我和她媽媽一個交待。我們不會允許的我們的女兒再這樣病下去!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幫她找男朋友也好,你離婚娶了傳奇也罷,我們都不在乎,只要傳奇快快樂樂的!”
又來了!吳蔚心內狂呼,你們的女兒,雖然是我的朋友,可你們也不能這麼欺負人。一根筋兒的費傳奇,你到底要鬧哪樣啊!
吳蔚心底裡的這些想法,都表現在了臉上,他不想在費唯今面前隱瞞。
“怎麼?你辦不到?你如果辦不到,那我就跟有關同志打個招呼,好好考察一下你的工作能力!”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仗着自己官兒大,官兒大一級壓死人!
看着吳蔚胸脯一起一伏,費唯今由衷地感到痛快,心道,小子,你不是招惹了我家女兒嗎?這回讓你好好嚐嚐這種滋味兒。
“這個……好像不在我的考察範圍內吧?”吳蔚苦笑道。
“我說在就在。你自己想想,怎麼辦吧。是娶還是幫她找,你決定。”
“王君成那樣的行吧?”吳蔚這句話順嘴一吐嚕,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一截兒來,這是要亂點鴛鴦譜兒的節奏嗎?
“我們不在乎出身。長相嗎,過得去就行。我這個當爸爸的,只有一個條件,真心對傳奇好就行!就你這樣的,花花兒腸子太多的男人,靠不住!”
吳蔚在心裡哀叫,有這麼說話的嗎?這不是往人身上潑髒水嗎?他什麼時候花花兒腸子多了?!
見吳蔚一副吃憋的樣子,費唯今換上一副狐狸臉,開心地笑了。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那個女人的家,你沒經驗,我來。”費唯今突然說道。
吳蔚一愣,沒有摸清費唯今的路數,他要去?要去幹什麼?幫忙嗎?他可是堂堂的公安部常務副部長,跟他去找人?開什麼玩笑!
可他確實一個字一個字地聽到了,費唯今說,“這麼多年沒正經辦過案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疏了!”
兩個人一會兒圍繞費傳奇的話題,一會兒又轉到案子上,不知不覺已經十二點多了。
費傳奇敲門進來,看到兩人還在聊天,便問道,“費特勒,你怎麼還不休息?”
“奇奇,你能不能不叫爸爸費特勒,太難聽了!”
“嫌難聽?靚哥,你說這難聽嗎?”費傳奇偎着吳蔚坐下,吳蔚趕緊往旁邊挪了挪,人家老爸在監督呢,就是不監督,他也不敢對費傳奇有什麼想法。——這沒想法,還這樣呢,真要有想法,天不被她戳個窟窿纔怪。
“是挺難聽的。”吳蔚點點頭。
“那……不叫費特勒了,叫……叫什麼呢?我想想。”費傳奇一手壓在脣上,作認真思考狀,突然一拍大腿,“對了,叫費登輝!”
吳蔚看到費唯今一臉黑線地看着女兒,嘴脣動了兩下,看了一眼吳蔚,覺得特沒面子,但又不敢擱女兒面前發脾氣,只好說,“這個也太難聽,叫爸爸。”
“爸爸?已經好久沒叫了,覺得距離特別遠。你不會讓咱哥倆的有關係變遠了吧?”
聽着費傳奇着三不着四的話,吳蔚只覺得臉上的汗滴答滴答往下掉,這都什麼關係啊?叫爸爸,關係會遠嗎?這會兒怎麼又變成哥們兒了?這費傳奇,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
“傳奇,還是叫爸爸吧。女兒可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你和費部長的關係,就是今生女兒和前世小情人的關係,你可別忘了。”
“誰……誰跟他是前世小情人,人家,跟你纔是嗎!”說完,這費傳奇低下頭,面色微紅,看上去不勝嬌羞。吳蔚無語了,看着這父女倆在風中徹底零亂了。
費唯今受不了,便下了逐客令。女兒在這個男人面前,太危險了。
第二天一大早,費傳奇就出現在了吳蔚的房間門口,“靚哥,起來啦!舅媽要走了。”
吳蔚趕緊爬起來,睡得太晚,他根本沒睡醒,但一聽說小姨這麼早要走,還是努力爬了起來。
“我過去看看。傳奇,你也跟小姨一起回去吧,你看你在家,我都沒法兒工作。會挨老百姓罵的,你願意看到我捱罵嗎?”
“我不願意看你捱罵,我也不願意離開這兒。”費傳奇還是昨天那套衣服,看上去一副小清新樣兒,真是愛死人。
“那你讓我怎麼辦?”
“我不想讓你怎麼辦?我就在招待所住着,等着你下班回來。”
吳蔚撓撓頭,她如此鍾情於他,他又該如何處理?
到了小姨的房間,才知道費傳奇假傳“聖旨”,小姨沒打算今天回去,打算今天再在這裡呆一天,後在想跟吳蔚一起回京安,順道去看看秦在厚。
吳蔚瞪了一眼費傳奇,費傳奇則露出一副狐狸樣兒的笑。
“舅媽,今天我陪你逛街去。雖然這裡只是個小縣城,但我聽王君成說,這裡有一個小吃一條街,裡面有好多賣小吃的,我特想去看看。”到底是女孩兒心性,費傳奇什麼時候也忘不了吃好東西。
“小蔚,你忙你的。我和傳奇自由活動。”杜青梅想借這個機會,再好好跟費傳奇交流一下兩個人的關係問題。在京城的時候,一直忙,根本沒有時間跟這丫頭說說心裡話,現在終於有時間了,說不定哪句話說到這丫頭的心坎裡,就想開了,放手了呢?
吳蔚也想陪着小姨好好呆一天,可一想到費唯今與自己的約定,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費唯今穿着一身運動服,看上去有些土氣,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
吳蔚想得很周到,沒用政府的車,也沒用自己的車,至於費唯今帶來的車,因爲是外地車牌,也放棄了。吳蔚從外面租了一輛車回來,那車看上去挺破。
吳蔚告訴王君成,讓他在家裡陪陪費傳奇,他要陪着費先生去見一個朋友。兩人沒打照面,吳蔚開着車就走了。
一邊走,費唯今一邊觀察着周圍,嘀咕了一句,“你這個縣,可是夠窮的,最起碼落後了十年,甚至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