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東方青藍“呯”地一聲關上的房門,吳蔚苦笑,這個女的,真是越來越囂張了。林玉可已經夠可憐的了,這次又被他扔到了積餘,跑回來安慰心靈無比受傷的老婆,卻被這女的關到了門外,他這個男人當的,真是有些窩囊了。
沒辦法,老婆說了,到客房去睡,這女的動真格的了。
吳蔚來到二樓的客房,看看東方青藍的房間,又看看母親的房間,嘆了口氣,做人難,做男人難,做個好心的男人難上加難!
衝了個戰鬥澡,躺到牀上,拿起手機給那女的發短信,先發了一條:我知道你在看短信,如果你不想明天手機上出來一長串的短信,你就把手機關了。如果你不開門,或是過到我這邊來,我就一直髮下去……
等了一會兒,沒有迴音兒,吳蔚接着發:老婆,我跟可可真的沒什麼,我什麼也沒有瞞你,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你要生氣,可不是我的好藍藍了。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回音兒,吳蔚又發了一條:你這麼大度的人,怎麼跟失意的可可爭風吃醋?她是前女友,你是現老婆,勝利者是你,如果你再不過來,那就證明你心虛,覺得自己錯了。
發到第二十條的時候,吳蔚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這個女的再不過來,那就是成心跟自己慪氣了,於是編了個順口溜發了過去:今夜月明星稀,老婆獨自生氣,本應情濃深處,浪費光陰可惜!不必,不必,權當老公是屁。
等了兩分鐘,還是沒有迴音兒,吳蔚沉不住氣了。他就不信了,他都低聲下氣成這樣了,這個女的竟然一點也不感動,正想再發一條的時候,門“咣”一下被推開了,東方青藍穿着一件粉色的絲質睡衣,光着兩條腿,頭髮披在腦後,低低的紮了一個馬尾。
吳蔚趕緊從牀上跳了起來,奔了過去,把這女的扛了起來,順手反鎖好了門,把這女的扔到牀上,順勢壓了上去。
這女的想推開他,他兩手抓住她的胳膊,壓到了女人的頭頂處,脣貼了上去。覺得這女的胸腔的空氣,被抽得差不多了,便鬆開了。
“你這個小氣鬼!還生不生氣?”
“生氣!你居然揹着我,在外面約會前女友,太傷心了!”
“哪有!你講點理好不好,你可是當媽媽的人了,冤枉人可是能把人冤枉死的!”
“就是冤枉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這女的脖子一梗,臉上還掛着剛纔的緋紅。
吳蔚突然想起,不知是誰說過,跟女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先拿下再說,“牀頭打架”的下一步,就是“牀尾和”。
那絲質的睡衣,在吳蔚眼裡彷彿根本不存在,輕巧巧地解除了女人的武裝,屋內的溫度變得火熱起來,兩條軀體馬上纏絞到一起,人的本能一旦爆發,至於理智什麼的,全是瓦狗土雞……
“嚶——”東方青藍哼了一聲,仍然掛着紅暈的臉上,還帶着某些曖昧的信息,膚色水嫩嫩的,像要滴出水來。
“藍藍寶貝兒,可別再因爲這種小事生氣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我知道,如果可可現在站在你面前,求你幫忙,你也不會拒絕的。要不這樣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積餘,你和可可好好談談?”
“我纔不去呢!可可那丫頭……哼,真虧你想得出來!不過,林默結婚,真沒告訴我,你說的那個什麼燕……”
“莊如燕。”
東方青藍橫了吳蔚一眼,接着說道,“那個莊如燕,真的長得像我嗎?”
“可可說特別像。你還吃醋,這吃醋的,應該是我吧,你跟那個才梓,別走那麼近!那個傢伙,包藏禍心,一看就試圖對你不軌。他現在是我的第一號敵人!居然還敢抱我兒子,他這膽兒也忒肥了。”吳蔚靠在牀頭,一隻胳膊繞過這女的脖子,輕輕撫摸着她的小巧的耳垂兒。
“呲——”東方青藍白了他一眼,“人家才梓,對我們的關係擺得很正,只是朋友!”
“我看你待他像朋友,他待你,一點也不像朋友!都三十多了,還不結婚,整天盯着人家老婆,這樣的人,變態!”
“行了,你!越說越不像話了啊?”東方青藍捏住吳蔚的鼻子,笑道。
東方青藍沒有跟吳蔚一起去積餘,倒是跟吳蔚說,讓可可來找他。知道林玉可跟林默簽了一個類似賣身的協議,東方青藍想和林玉可一直去找林默。
吳蔚知道東方青藍想幫林玉可度過難關,別看這個女人,表面上咋咋呼呼的,一副堅決不原諒他的樣子。她的心就是一塊豆腐,特別軟。
吳蔚讓東方青藍給林玉可打了個電話,他不想傷害任何一個女人,他清楚,這件事情,東方青藍可以找岳父,很快就能把林玉可母親的下落打聽出來。
他不想再深管下去。積餘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如果東方青藍想管,讓她去管好了,還省得整天疑神疑鬼的。
吳蔚剛開完早會,林玉可就過來了,說,“蔚,我想去京安了。你是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跟青藍說了?”
“我不可能瞞着她的。你知道我做人的原則。”吳蔚淡淡地說道,眼裡沒有了昨天的炙熱。
林玉可有些傷心,說道,“謝謝你,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不會找你們的。既然青藍肯幫忙,那東方書記那裡,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吳蔚當然知道,岳父身爲平澤市委副書記,想要了解一件案子,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
11月,天乾物燥。天氣不太好,風很大。
吳蔚坐在辦公室裡,聽着外面的風,從窗櫺的縫隙中鑽了進來,嗚嗚作響。
他的這間辦公室,窗子是鋁合金的,封閉並不算好,聽到這種嘯聲,倒也正常。
窗外的樹光禿禿的,幾隻寒鴉站在枝頭,發出“嘎嘎”的難聽的叫聲。
再有兩個多月,就要過年了,這一年過去,他將會迎來什麼,不得而知。
唐生明那件案子,已經畫上了一個句號。因爲有曹克的介入,這件案子沒再往深裡挖,有些事情,該擡手的時候,應該擡一下手。
只是,菜刀和風鑽工三老扁兒還沒有找到。他們在一天,吳蔚的危險就會存在一天。
四把叉這段時間出奇的老實,除了踏踏實實地敗家以外,好像什麼事兒也沒有幹。
喝完酒,然後打牌,打完牌就找幾個女人,至於幹什麼,用腳心想都知道。
俞又法也沒閒着,菜刀出逃,棍子伏法,四把叉吃喝玩兒樂,三兄弟的家當,大部分都到了他的手裡,而這些,四把叉似乎還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