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因爲要排練,回來得特別晚,空蕩蕩的宿舍裡,就剩下我和吳悅倆。
“長安你說,海滴他們不會有事兒,那老宿舍樓看起來好恐怖啊,而且才死過人。”吳悅擔心地掀開後窗的簾子,遠遠地朝老宿舍那邊眺望。
我忍不住湊上前去,時不時地能看到小束的手電筒的光芒從那邊的窗戶中透出。
“放心。”我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指着那邊的亮光,“你瞧,那肯定是他們的手電,好着呢,估計待會兒就回來了。”
“那就好,我總覺得那老宿舍樓邪氣的很,海滴居然還敢去那兒玩探險,真是想想就夠心驚膽戰的。”
事實上,直到李玫回來後,宿舍熄燈了我們也沒等到任海滴的影子。
我曾嘗試着給她打電話,只是接通後電話那端卻是一陣雜亂的電磁波聲,隨即便是一陣忙音。
“怎麼樣了?”李玫擔憂地從上鋪探下頭來。
我正好在想回憶昨天晚上夢裡有關於老宿舍樓的細節,這一下子自然是嚇得夠嗆,直接就把手裡的手機給扔了出去。
見我失常,李玫忙打開了自己的手電筒,朝我晃晃,“沒事兒長安?”
“沒,沒事。”我趕忙爬下牀撿起手機,又迅速地縮回了牀上。
“我們話劇社社長那兒有各社社長的聯繫電話,我這就去要一個,不知道爲什麼我這心裡只突突。”李玫一面掏出手機一面還不忘碎碎念,“那老宿舍樓是去玩兒的地方嘛,真是胡鬧,我今天在話劇社可是聽那些學姐學長們說了好多關於那老樓的事,聽得我現在都有心裡陰影了。”
李玫很快便要來了靈異社社長張陽的電話,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刻意按了擴音鍵,手機“滴”“滴”了兩聲,似乎是被接通了,我們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正等着那頭開腔呢。
忽然,電話那端傳來一陣淒厲的笑聲,“咯咯咯咯”的,頓時聽得我們頭皮發麻,除非我們仨同時聽覺出現問題,否則絕對是個女聲,而張陽卻是一個極其高壯的男生。
“啪”的一聲,李玫當場嚇得手一抖,手機徑直從上鋪掉了下來,在我面前劃過時,那原本已經進入通話狀態的暗黑屏幕忽然被點亮,一張垂着長髮的已經沒有任何生氣的陰森面頰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在屏幕裡衝我笑着,它青痕斑斑的眼皮忽然向上翻開,一雙只有眼白沒有眼仁兒的眸子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我。
瞬間,我的頭皮都炸開了。
“啊~~~”我似乎已經不敢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從我嗓子裡發出的叫聲,只是本能地張着嘴。
“長安你叫什麼?不就是手機摔了嘛,沒事兒的。來,幫我撿一下,我爬上爬下太麻煩了。”
“長安?長安?”李玫又喚了兩聲,見我沒有動靜便再次將腦袋探了下來,“長安你發什麼呆啊,快幫我把手機撿起來,我看看壞了沒。”
我這才猛地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李玫,我覺得海滴他們可能出事兒了!”
“長安,李玫,你們快過來!”就在這時,一直注意着窗外的吳悅忽然大叫道。
李玫此時也顧不得手機,爬下牀直奔後窗口,我哪兒還敢去撿她的手機,光着腳便直接跑向任海滴的牀。
老宿舍頂樓那一排宿舍裡最後一間的窗口,忽明忽閃的燈光彷彿被設置好了一般,忽然熄滅又驟然點亮。
“老樓早就已經切斷一切水電供應了。”李玫說。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位置,應該是714!籃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