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下買的,這邊位置偏,難得的很。”孔橋湊過來,笑嘻嘻的說了句。
我咧嘴一笑,把煙點上,這陣子整日裡想着怎麼保命,早就憋着這一口了。
抽上了煙,我緩緩吐出一口煙氣,向孔橋說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和擔憂,雖然我現在已經是門主了,但是我這個門主是怎麼得來的,我太清楚不過了。
底下的人,之所以同意我做門主,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門主祖師爺傳了他的功力給我,可是那些人嘴上說着同意,至於心裡到底服不服氣,都還是另外一說。
孔橋皺着眉,抽了口悶煙,“你是擔心五長老和六長老他們?老弟,其實你也不同太在意,早年我就聽說過,他們兩個一直和門主師爺不對付,好像也是因爲當年爭門主的位置,咱們歸元洞的規矩你也知道,門主之位,只有上一任門主的徒弟能夠繼承,許多人對這條規矩不服唄。”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這規矩,確實有些不合理。
說話間,我們便到了一戶農家院子前。
這小院子建在山路旁邊,周圍有籬笆圍着,籬笆周圍,又種滿了爬牆的薔薇花,正是夏日時節,薔薇開滿,十分好看。
院子裡沒有人,但卻能聽到屋裡傳來幾聲嬰兒的笑聲,孔橋臉上的笑意,也從我們走近這小院子起,就一直掛在臉上。
“這就是我家了。”孔橋一邊推開籬笆門,一邊朝着裡邊喊了兩聲,“老婆,我回來了!”
不多時,從屋裡走出一個五官清秀的農婦,懷中抱着一個嬰孩兒,那農婦穿着樸素,皮膚被太陽光曬成健康的小麥色,瞧着和孔橋差不多的年輕,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很溫柔。
那農婦瞧見了我,愣了一下,我連忙行了一禮,“嫂子好。”
孔橋回身扳住我的肩膀,對農婦說道,“這是謝廣,我的師侄,也是我們歸元洞新任的門主,晚晴姑娘,就是他的老婆。”
農婦一聽,連忙驚喜的說道,“原來是謝兄弟啊,我總是聽晚晴提起你呢,你是來接晚晴回去的吧,快來,她在裡屋休息呢。”
我笑着說了聲好,孔橋又笑嘻嘻的把他孩子抱在了懷裡,興奮的告訴我說,那是他的兒子。
在我還沒被關進地牢的時候,就聽說了,孔橋媳婦快生了,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小嬰兒已經會咯咯笑了。
我隨着孔橋媳婦進了裡屋,屋裡有些昏暗,但是收拾的很乾淨,孔橋媳婦站在屋門口,探着頭指着裡邊對我說,“晚晴姑娘在牀上歇着呢,我聽孔橋說你出了事,晚晴每日裡都快擔心死了,你快進去吧。”
我回身點了下頭,說了聲好,便走進了屋子。
孔橋媳婦沒有跟着過來,屋裡很安靜,安靜的能夠讓我聽清楚,自己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牀上,晚晴虛弱的閉着眼躺在那兒,她的魂力已經弱到了極致,我真的難以想象,我不在的這些天,晚晴是怎麼帶着小花,跟着孔橋每日裡沒我擔驚受怕的。
晚晴睡的很熟,她是鬼,沒有呼吸聲,躺着一動不動,像極了一尊雕像,我走過去,坐在牀邊,瞧着晚晴蒼白的面容,心疼至極。
我伸出手,拂在晚晴額頭上,一股摻着陰氣的法力,被我一點點柔和的度給晚晴,停了好一會兒,終於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