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還真沒想到,這一處偏僻的山洞,居然還有人捷足先登。
仔細一想,宋佳明在歸元洞,從小長到大,必然知道歸元洞的規矩,從他叛離師門的那一日起,歸元洞必定會全力追殺他,他斷斷不會爲了報復我,一直留在歸元洞附近,跟蹤我來到這裡。
而這山洞,又位於牛駝山後山,平時人煙稀少,根本沒有旁人出現,倒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這仔細一想,看來宋佳明的話也不假,這山洞應該真的是他先發現的。
我撇了撇嘴,朝他點頭說道,“經過我的分析,你說的應該沒錯,這的確是你先找到的。”
宋佳明嘲諷般的看了我一眼,我笑嘻嘻的朝他走近,緊握拳頭,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宋佳明因爲被我的定身符定住了身形,無力躲閃,只能硬生生承受我一拳,卻又絲毫不能動彈,於是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一臉痛苦的看着我。
我揪住他的衣服領子,把他的身體往上提着,咬牙切齒的說,“是你發現的又怎麼樣?現在是我的了,不對,應該是歸元洞的,別忘了,這裡可是牛駝山,而你是歸元洞的叛徒,我作爲歸元洞的門主,清理門戶是我的義務。”
宋佳明叫不出聲來,只能大口的喘着粗氣,我又一拳砸在了他的身上,緊接着便是雨點般散落的拳頭,一圈接着一圈,住着我心裡的這口惡氣,他殺害門主祖師爺陷害我,又綁了二毛來威脅我。
若不是因爲如此,二毛和我也不會從地牢裡逃出去,更不會導致二毛身受重傷。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宋佳明,我看着他那張囂張的臉,心裡憤怒至極,拳頭更是停不下來,一時之間像瘋魔了一樣,狠狠的朝着他拳打腳踢。
經過這些天的練功,我的實力已經不似從前那般,而宋佳明更是沒有鐵打的身子,能夠承受我的怒火,一拳下去,他便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謝……謝廣!你直接殺了我吧!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成王敗寇,是我輸了,我認!”宋佳明面目扭曲,兇狠的瞪着我。
可我心裡,卻憋着一口氣,“想死?可沒有那麼容易!”
我又狠狠的揍了他幾拳,才把他放開,我擼起了袖子,抓住他的頭髮,強迫着他擡起頭,“我不會殺你,但是你現在已經不是歸元洞的人,歸元洞的陰陽術,我要收回。”
恐懼,瞬間充斥了宋佳明的眼睛,我從未看到過,他有過這樣的眼神。
但是這種懼怕和求饒,卻沒有讓我絲毫退讓,我卯足了勁兒,狠狠一掌拍在了宋佳明的頭頂百會穴,幾秒鐘過後,一陣蒸騰一番的白氣,從我手指間騰騰而起。
伴隨着宋佳明的聲聲慘叫,我廢除了他的功力,拿走了他體內的陰陽術。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宋佳明的體內衝出,我手上的感覺越來越重,直到那股氣流,穿過我的手指間,一顆白色光球,從宋佳明的百會穴衝了出來。
來不及我抓住,便像放煙花一樣,迅速炸裂,散成無數白色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而與此同時,宋佳明的身體,也可以活動了,我已經廢除了他的陰陽術,他變回了一個普通人,定身符對他再無作用。
宋佳明慘叫着,抱住了腦袋,蜷曲着身體,在地上打着滾兒,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有一層薄薄的積水,被宋佳明翻騰的不住的發出聲響。
宋佳明叫瘋了一樣,兇狠的抓着自己的臉,還有胸膛,他慘叫着,把自己的臉,抓着一道一道的血痕,這是我第一次廢除別人的功力,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看宋佳明的樣子,應該是十分痛苦。
不多時,他胸前的皮膚,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隱約還能瞧見幾處抓痕。
宋佳明的哀嚎聲,聽得我耳朵發麻,便拿着魯班尺,朝他後頸上一敲,他便暈了過去。
我瞧着天也亮了,便沒有再管宋佳明,而是折了一張紙鶴,傳消息給孔橋。
過了有兩個小時,孔橋來了,瞧見倒在地上的宋佳明,也是大吃一驚,問我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孔橋,孔橋問我說,現在如何處置宋佳明,要不要把他帶回歸元洞,讓其他幾位長老商議。
我擺了擺手,對他說道,“現在大家都在爲鬥法大會做準備,況且我已經廢除了他的功力,拿走了他全部的陰陽術,他現在已經是普通人了,你把他帶走,扔在牛駝山下就好了。”
孔橋有些猶豫,對我說道,“但是他可是殺害了門主祖師爺的兇手,就這麼把他放了,會不會有點太便宜他了?”
我輕笑一聲,冷眼看着宋佳明,宋佳明這個人一直自持拜師,在門主祖師爺一脈,平日裡,在山門中也是以大師兄自稱,可是現在我收回了他的法力,他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按照他的心性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他是在山門中,犯下大錯,但我並不想殺他,有時候有的人活着,比死了更難受,就讓他一直活着,活到壽終正寢來爲門主祖師爺贖罪吧。
孔橋聽後沉默了兩分鐘,最終點頭說道,“那就依你的意思辦,我把他帶下山,隨處找個地方丟了就好了,至於他是死是活,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點頭默許,朝着孔橋揮了揮手,本來叫他過來,就是爲了處置宋佳明。
孔橋向我點了下頭,說了句,如果沒什麼事,他便先走了。
之後孔橋便把宋佳明背在個背上,帶着他走出了山洞。
宋佳明被帶走以後,這山洞裡又恢復了清靜,早上天剛亮的時候,我纔打算休息,也不知道中間睡了有多久,宋佳明便出現了,不過估摸着時間應該是我剛睡着,他便來了。
所以這會兒我也是一個哈欠,接着一個哈欠,困得不得了,所幸別像昨天晚上那樣,靠在靈石上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