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溫度……“晚晴,是你麼?”我迷迷糊糊的喊了聲晚晴。
可是身邊的人卻沒有迴應。
我翻了個身,順帶着將那隻冰涼的手往懷裡拽了拽,睏意越來越重,模模糊糊的只聽有人在我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隨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
我不知道我這一覺睡的香不香,但是他們應該都清楚。
我說的他們,就是那些來參加我和晚晴的婚禮的賓客。
十分鐘前,我躺在牀上睡的正香,睡夢中,隱約感覺有人輕手輕腳的躺在了我身邊,冰涼的觸感,讓我以爲躺在我身邊的人就是晚晴。
醉酒的感覺真難受,渾身上下燥熱不已,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冰冰涼涼的感覺,我越發捨不得,越抱越緊。
直到一聲刺耳的尖叫,把我從睡夢中吵醒。
我睜開眼的時候,只見一個侍女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放聲大叫,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一樣。
我迷迷糊糊的瞧了瞧四周,只見我坐在牀上,上半身光溜溜的,穿了一上午才穿好的繁瑣服飾,被亂七八糟的丟在地上。
“你別叫啊……”我剛擡手說了一句,那侍女就連忙大聲喊叫着跑走了。
房門敞開着,我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就有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只見沈家主領着浩浩蕩蕩一羣人跑了過來。
他們一進屋,我趕緊縮回杯子裡,但是大家都看到我光着的上身了。
只見沈勤之走出來,吸着鼻子在空中聞了幾下,質疑的說,“這香味兒怎麼那麼熟悉!”
這時,沈家主身邊的中年男人,押着剛剛闖進我屋子的侍女走了過來,把她往地上一推,狠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姑爺房裡哪兒藏女人了?”
那侍女跪在地上,偷偷擡眼看了看我,又低着頭朝向神老爺,小聲的說,“我剛剛看到,姑爺躺在牀上,懷裡抱着個侍女,兩人還沒有穿衣服,我本來是打掃衛生的,瞧見了這個,就把我嚇了一跳,我怕姑爺怪我壞了她的好事,又怕他打我殺我,所以才趕緊跑去告訴老爺的!”
“小冬,話可不能亂說,你給我瞧瞧,這房裡除了姑爺之外,哪兒有別的女人!”沈老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讓她閉嘴不要胡說。
我大吃一驚,這侍女居然說我屋裡藏女人!有沒有搞錯,這裡只有我自己啊!
不等我解釋,二夫人忽然也嗅了兩下,吃驚的說,“啊!老爺啊,這香味兒,是勤之在外查賬的時候帶回來的!”
侍女小冬夜立馬在一旁說,“沒錯沒錯!我剛剛不小心闖進來的時候,也聞到了這個香味!躺在姑爺懷裡的女人一瞧見有人進來就從後窗戶處跑了!”
聽聞小冬的話,大家紛紛走到窗邊查看,我也趕忙躲在被子裡穿好了衣服。
等我下牀的時候,卻聽二夫人驚呼道,“我知道是誰了!德福,快,去吧阿伶那個小賤人給我帶過來!”
二夫人一聲吩咐,中年男人立馬跑了出去,有很多賓客都留在門口,像是等着看好戲一眼。
沒過多大一會兒,阿伶酒杯兩個彪型壯漢給按住了。
二夫人低頭在阿伶身上聞了兩下,起身點頭說道,“那香味兒就是這個小賤人的!”
二夫人一說玩,就反手一巴掌,一下子把阿伶打出老遠,嘴角也流了血,“你這賤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勾引姑爺!”
阿伶在地上連滾帶爬爬了過來,拉着沈老爺和二夫人的褲腳,不斷地餓哀求,說她根本沒有勾引我,反而是我喝了酒,醉意上頭,欲對她行不軌之事,她在躲閃之間,沒我力氣大,一把把我拉上了牀,纔有後來小冬看到的那一幕。
沈老爺的臉色更黑了,指着小冬,讓她說她推門進來的時候,我和阿伶在幹什麼。
小冬十分害怕的樣子,低着頭且怯懦的說,她只看到我抱着阿伶在牀上睡覺,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
“老爺,不會錯的,一定是這小賤人乾的好事!那香料不會有錯,勤之一共帶回來兩盒,其中一盒我賞給了阿伶,這種香料很特別,只要用一點點,一碰到的東西,穿過的衣服,就連牀上的被子都會沾上,而且很久香味都不會散去。”二夫人在一旁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吵的我一個頭兩個大。
二夫人說完,照着阿伶臉上又是一巴掌,阿伶頓時哭了起來,她委屈的掏着口袋,居然拿出了我之前用來換香料的錦袋,她顫抖着打開錦袋,拿着裡邊的空白籤,對沈家主說,“老爺夫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是姑爺他看上了我,硬要我跟他,但他可是姑爺,我不能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所以阿伶誓死不從,還有這個,這是姑爺送我的。”
我看阿伶把那隻空白籤拿了出來,沈勤之立馬在一旁說,“這個!謝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爹,這是我們在鬥法大會的時候,最後一輪抽籤,這隻空白籤,就是他抽到的!”
“什麼!”沈家主一聽,頓時臉色大變,一把從阿伶手中奪過那隻空白籤,拿着看了好半天,怒目瞪着我說,“謝廣!沒想到我妹妹一心喜歡你,你卻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今日是你們成婚之日,你卻揹着她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我瞧見跪倒在地上的阿伶,左右兩邊臉頰都已經紅腫其他,她一邊輕輕擦着眼淚啜泣,一邊小心翼翼的偷看我。
我頓時冒起了火,猛的從牀上站起來,大聲說,“我是冤枉的!這隻空白籤根本不是我送給她的!上午媒婆帶着一衆侍女給我換衣服的時候,我聞到她身上的香料好聞,就問她是在哪兒買的,想要買來送給晚晴,但她說這香料買不到,她一共有兩盒,要我拿別的東西來換。”
“我讓她自己挑,她就看上了我換衣服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錦袋,說是從天機閣裡帶出來的東西寶貴,要我用這個換她的香料,所以我纔會把這錦袋給她,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個侍女,名字叫春意,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叫她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