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拳帶着我來到一處地方。
這裡是個小碼頭。
顯然過河生意不好，許多空置的船停靠在岸邊，船伕現在都在集市裡面喝酒在。
“這是這裡最好的船隻，是船老大的。”
暗拳指着一艘體積較大的帆船，看起來就比剛纔的破船結實很多，空間能容納十餘人。
這個船老大就是剛纔嘲諷暗拳的年長船伕。
“就它了！”
我一眼就相中了這隻船。
雖然它外表也不咋滴，但是在一堆破爛中，也只有這一隻船能稍微看得上眼。
我只是去渡河，又不是去遊山玩水。
弄太好的船，更容易遭到妖盜注意。
還是低調一點好。
“這不太好吧。”
暗拳猶豫着，“船老大不好惹。”
“你連這點魄力都沒有？船老大不好惹，妖盜就好惹了。你剛纔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替姐姐報仇嗎？”
看到他的慫包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
“刺蝟，別這樣，那些妖盜境界的確厲害，大多都是妖帥境界，以我們三個人的力量，過河的確很難。”
史玥在旁邊打着圓場。
“沒事，我們只要不主動惹事就行，只求安全過河。對吧，暗拳？”
既然史玥開口，我也心軟。
這一路上，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
暗拳拗不過我，無可奈何地拖着船下河。
我們開始朝着帝都方向前進。
………
整個白天，河面上倒也是風平浪靜，一路順風。
只是夜晚降臨，船隻又沿經過一處陡峭峽谷的時候。
我看到暗拳的臉色開始緊張起來。
“小哥，這裡就是妖盜經常出沒的地方。惡水峽谷。”
他的聲音在顫抖着。
我看着兩岸險惡的環境，暗暗提防，小聲開口，“加快速度，我們悄悄地過去。”
暗拳點點頭，賣力地划起槳來。
嘩嘩地水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尤爲突出。
史玥正躲在船艙裡，小心翼翼地看着外面。
我站在船頭放哨，心情一刻也不敢放鬆。
希望不要有事發生。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突然響起嘩嘩的水聲。
聲音很大，不遠處，一隻大船出現在我們視線範圍裡。
船隻上燈火通明，照射出一羣奇裝異服的妖獸。
它們舉着各式各樣的武器，站在船頭嬉笑怒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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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羣妖獸看到我們的小船，就好像餓狼看到了獵物一樣，表情很興奮，眼神裡面透出貪婪而又兇狠的目光。
“不好，小哥，是妖盜！”
暗拳加快了划船的速度。
但是這種程度，和對面馬力全開的賊船，顯然不在一個檔次。
我們之間的距離在慢慢接近。
“知道了。來者不善。”
我的目光集中在對面船頭一個默不作聲的妖獸身上。
它和其他瘋癲狂舞的妖獸不同。
很淡定從容，眼神卻是很犀利。
它顯然也注意到了我。
我急忙扭過頭去。
這傢伙威壓太強了。
實打實的高等妖帥級別，比之前的爆拳要強。
“糟糕，被追上了。”
暗拳已經很努力的在划水，但是對面的踏板已經搭在了我們的小船上面。
一羣妖獸迫不及待地朝着我們船上衝來。
“踏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踩着踏板咔咔作響。
我的心也跟着提起來了。
“老婆，藏好！”
我回頭看了一眼史玥，順帶把自己境界壓低。
她聽話地躲進了船艙裡面的暗格。
這是我上船之前特意選的配置。
如果沒有這個暗格的話，我也不會選擇這條速度很慢的船。
總算現在發揮了一點作用。
妖盜們登上了我們的船。
小船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妖獸，開始搖搖晃晃。
水線沒入了船艙，開始進水了。
“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一個妖將境界的妖盜手中妖刀一指我，凶神惡煞。
“妖哥，你看我們像是有錢人嗎？”
我都對這種智商的妖獸感到羞恥，“要不，你們回去點人？船都要沉了。”
小船已經開始搖搖欲墜，承受不住這麼多人的重量。
“大哥，船裡面的確沒有什麼值錢東西。”
一個小妖盜環視了一遍船艙，跑到帶頭妖盜跟前，彙報檢查情況。
“我們只是路過，如果手上有閒錢的話，定會拿出來犒勞一下妖哥的，畢竟你們出來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帶頭妖盜也看了一眼周圍，的確破破爛爛，七穿八洞。
“媽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結果遇到個窮鬼。兄弟們，撤！”
它手裡妖刀一揮，指揮着妖盜小兵們撤退。
我和暗拳屏住了呼吸，看着它們慢慢回到了自己的賊船上。
賊船停住了，和我們的距離慢慢拉遠。
我鬆了一口氣。
但是，小船經過剛纔一番折騰，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我看到暗拳划船開始吃力起來。
“剛纔那夥妖盜，你認識嗎？”
我問向他。
暗拳搖搖頭，“這裡有很多妖盜，分爲各種勢力。我不認識剛纔上船的那些人，殺我姐姐的妖盜，臉上有道傷疤。”
聽完他的話，我心裡回憶起來，剛纔站在賊船上的妖帥首領，左臉上面好像就有一道不清晰的傷疤。
難不成就這麼巧？
我思緒時間，巨大的划水聲再次響起。
是剛纔的賊船，它們又追過來了。
“這麼不死心的嗎？”
我捏着拳頭，盯着船的後方。
賊船之上，還是那個妖帥首領帶隊。
這一次我看清楚了，它的左臉上的確有道傷痕，從眉角到嘴邊。
“這個是你的仇人？”
我轉頭看向暗拳。
“嗯。”
他停住了划水，緊緊抓住船槳，眼神憤憤地看着賊船的船頭。
“別看它！”
我喊住暗拳，“你我現在都不是它的對手。”
他的眼睛冒出血絲，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當”
說話之間，賊船已經靠近我們，把我們的小船撞了個踉蹌，險些翻船。
這個妖帥首領腳尖一點，直接單槍匹馬從賊船上跳了過來。
我緊緊握住船的邊邊，凝神聚氣。
暗拳也是緊握拳頭，怒目而視，如臨大敵一般。
我不知道這個妖帥首領打的什麼主意，它直接無視掉我和暗拳，徑直朝着船艙走去。
不好，這傢伙的目標是史玥，她應該被發現了。
我心裡大急，準備朝着妖帥首領衝去，攔住它的腳步。
沒有想到，我剛剛起身，就看到暗拳暴起，揮拳直接打向這個妖帥首領。
“該死的畜生，還我姐姐的命來。”
妖帥首領頭輕輕一偏，輕易地躲過暗拳的攻擊，隨身回擊一拳，打在了暗拳的小腹之上。
他捂住肚子，半跪在地上，嘴裡“哇”地吐出一股鮮血。
賊船之上，妖獸們一陣鼓掌叫好，看起熱鬧來。
“這裡好像藏着一個女人。卻不知道躲在哪裡？”
妖帥首領站在船艙裡面，四處張望着。
“喂，我說，你這又是劫財又劫色的，未免有點過分了哈。”
它疑惑地回頭一看。
沒錯，說話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