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A市300公里的B縣省道一旁。
“有家鄉的味道,真好。”李九下車走進了一家鄉村飯館。
“炒個韭菜雞蛋,來碗米飯。”
“好嘞,老弟你先坐。”老闆熱情地招呼着。
“老弟是外地來的?”老闆看了看門口車子的車牌。
“本地的,在外地上學。”李九說道。
“哦對,這會兒學生都放假了,你們外地念大學的也都挺累的吧放假開學兩邊跑。”老闆說道,李九沒搭話喝了口水。
不一會兒又有輛車停下了,一個穿黑背心的中年人走進來點餐。
李九看了一眼,那男的開的黑色的漢蘭達,車牌頭和李九的是一樣的。
“難道是追兵?”李九想道,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這會兒老闆端着菜走進來了:“菜來了。”
“哎?人呢?”這會兒李九已經開着車離開了。
“還好我夠機靈。”李九已經開往B縣了,可他一看後視鏡,那輛黑色漢蘭達又跟了上來,越來越近了。
李九猛踩油門車速已經飈到了140可黑色車越來越近已經貼到自己車屁股了,他踩了腳急剎,砰的一聲黑色漢蘭達撞上了,因爲車速太快急剎後自己的車也偏離了差點撞上了護欄,他重新掛檔踩剎車,B縣是個小地方,省道上車很少,路過的基本上都在高速上,兩輛車一直追逐着,直到即將進入市區車子突然超多。
李九不想惹麻煩,他右轉拐向另一個車少的方向。
天黑了,黑色漢蘭達一直追着李九不放,長途跋涉的李九也有些累了,本來就沒有駕駛經驗的他方向盤開始把不穩,車子撞到了護欄上,把整個前臉撞變形了,李九試着重新發動可車就像鑲在護欄裡一樣動不了。這時黑色漢蘭達趕上來,那男子下車拽車門卻拽不來最後掏出手槍指向李九。
“氣爆!”
“轟!”黑衣男子被一股力量彈開手槍崩飛了。
李九趕緊下車“跟了我這麼久都沒甩開你,看來沒法再讓你活着離開了。”
男子重新站起來向李九攻擊,李九輕輕擡手一揮,男子便慘叫一聲倒在一旁只見他胸口像被利器割了一般流血。
他有些發抖的躺在地上,本是他被派來去李九的家裡蹲點的只是個探子一有消息後續部隊就會趕到,不料在半路上遇見了,他立功心切還是低估了李九。原來李九的實力真的如傳說中一樣恐怖。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在死亡面前儘量表現得平靜,他閉上眼睛等待眼前這個魔王的宣判。
“氣斬。”李九揮動手臂一甩,那男子就變成了兩節。
車子壞了,他只能開黑子男子的車了,他坐上了黑色漢蘭達開往A市。
A市是一個標準的二線城市,四通八達,李九開着車子尋找着記憶中的家。
八年前的A市和現在比變化了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李九迷茫。
記憶中市中心還只有一個破舊的廣場,路兩旁是爲數不多的十層樓。而如今廣場被翻新了,四周的樓都變成了三十多層的寫字樓大廈,馬路也寬了許多上下行被分成兩半中間種樹,如今的高樓大廈碧草綠茵都爲李九迷茫的心平添思愁。
“上海路153號,在哪裡呢?”李九一路上看着高速路標從西北開到東北,而如今進入他的家鄉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正在他在立交橋頻多的出入口迷茫的時候他的車被交警注意到了。
“先生,出示一下駕駛證和行駛證。”警察攔住李九說道。
“遭了!我沒有證,也沒有身份證,而且車的不是我的,而且車主已經死在半路了。看來要出事,疏忽了!在研究所呆了八年外面社會的基本思維都快忘乾淨了,該怎麼辦?”李九盤算着,他犯下這麼大的罪從研究所逃出來只是想回到家裡和爸媽過普通人的日子,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面殺了警察啊。
“你這車頭怎麼回事?”警察又逼問道。
“沒事,停車的時候撞的。”李九已經準備好要用氣爆瞭如果交警再逼他看駕駛證他就殺了他。
“一看你就是剛下的駕照吧,新手刮刮蹭蹭常見,不過你小子也太狠了,撞這麼慘,多找點沒人的地方練練車吧。”交警轉眼又笑着說道。
“是啊,下回得注意了。”
“你走吧下次記得下橋並道要打燈。”交警一揮手,讓李九走了。
“呼!虛驚一場。”李九趕快開車走了。
“不對!”交警驚呼,“西北的車牌,他一個新手不能上高速啊!他年紀輕輕不能是偷車賊吧剛纔他並沒有給我看駕駛證。”
等交警想要追的時候車已經開遠了。
“算了,或許太神經了,那孩子不像是幹這事的。”交警看了一眼那黑色的漢蘭達說道。
“大哥,問一下上海路怎麼走?”李九問一個行人。
“遠了去了。上二環,到建設橋下來走東邊就是了。”行人說道。
“謝了。”李九繼續前行,一路上又餓又累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強挺着精神終於到了建設橋,他憧憬着父母在家的樣子,八年了,不知道父母怎麼樣了。
可當他看到了上海路的路牌卻覺得陌生,這條街已經從小樓房變成留疤一條街了,雖然是早上可還是有一股燈紅酒綠的氣息撲面而來,滿眼都是惹眼浮誇的廣告牌和個性裝飾的門臉,兒時記憶中四層土樓連成排的上海路已經大變樣了,他在街道中轉了一圈絲毫沒有找到一點記憶,門口的小賣店,燒烤串店,汽修店,花鳥魚蟲的小市場都不見了。
他下車找到一家超市,裡面是一個禿頂的男人,看着有些歲數,或許他知道這裡的事情。
“大叔,您知道這裡原來的土樓拆了人都去哪了?”
禿頂大叔看了一眼李九“那幫動遷戶啊,都分到泥窪莊的新樓回遷了。”
“哦謝謝啊。”李九再一次啓程,泥窪莊這個地方他知道,當年有一個同學就因爲他家是泥窪莊的而被大家恥笑,那個地方很偏僻也很窮,記得上學的時候還去過一次那裡。
泥窪莊是一個郊區,離市裡有一段路程,但是現在的他又餓又困,還是先吃這東西好。
他翻出原車裡的錢還剩二十塊錢了,加過一次油錢再就沒花過。他又翻了翻這輛漢蘭達很顯然那小子只是組織裡一個嘍囉角色,車裡一分錢沒有,他還看過行駛證居然連車都不是他的。
李九聳了聳肩,四處尋找吃飯的地方,可就算李九八年沒有接觸外界他也知道就這裝修風格的飯店不是他這種手裡只抓着二十塊錢的人能吃得起的,他以爲如果不加那次油或許還能進入吃點事實上他還是低估了,近八年的物價上漲是有史以來最高的,八年前400塊錢結婚擺宴席都夠了,而現在400塊錢只夠李九加次油,當然這裡還有油價上漲的事,這跟物價可不一樣。
李九在四周走着,突然一個人從旁邊的門裡奔出來對着李九旁邊那棵樹躬身就吐。
李九迅捷地閃開了,可是那人吐了以後又轉身摟住李九,瘋瘋癲癲地對李九喊道:“小雅別走~別走~我,我不是陽痿~不是!”
“哎?你說什麼?”李九哭笑不得,原來是個酒鬼。
“就說你!就…說…額,你~你們說,我…我是…陽痿嗎?是嗎?!”那人大聲地喊叫着,一旁的人都捂着嘴看他。
李九懶得在這浪費時間,他一把推開那人,那個酒鬼本來就站不穩,被李九這麼一推一個踉蹌就倒在地上。李九剛要走,那人卻又抱住了李九的腳“阿嬌~阿嬌我是你的大哥哥啊阿嬌,你告訴他們我…不是陽痿,快告訴他們!”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屋子裡的人都出來圍觀他,這樣反倒是李九覺得尷尬了,他不耐煩地抓起那人的頭髮往地上一按,那人一陣慘叫,李九又抓着他的頭髮一腳將那人踹開。
接着又是一陣慘叫,那人躺在地上一邊吐一邊喊叫着,突然他看向人羣,看着其中一個成熟美豔的女子然後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污垢。
他走到李九面前拉着李九小聲的說:“快走快走。”
李九被他搞得一愣隨後被那人推進小巷子裡。那人擦了擦身上的污垢和嘔吐物用手抹在牆上,然後靠着牆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