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阿凱和魔家三姐弟已經打成一片了。阿凱和魔禮壽年齡相當,相貌又英俊,舉止得體,而且也是元神族人,所以和魔禮壽關係最好。
從魔禮壽口中,阿凱也得知了一些煉氣士的事情。這古代世界上的絕大多數煉氣士都是元神族人,因爲相信自己是傳說中那些大神的後代,所以一直都在尋找成神之法,用各種手段進行修煉,希望有一天可以成就大神的力量,超脫於凡塵之間。
魔家四姐弟中只有魔禮壽和魔禮紅是元神族人,而其餘二人均不是,但四妹魔禮青雖然不是元神族人,但是自小耳力敏銳,可以在雜亂之中聽到極其細小的聲音。二人拜師之時便懇求他們的師父也收魔禮海和魔禮青爲弟子,學習煉氣之法,所以四個人都算是煉氣士,不過魔禮紅和魔禮壽身爲元神族人,能力要更強一些。
另外,阿凱還了解了另一樣新事物,那就是法寶。所謂法寶,就是高明的煉氣士使用某種方法將他人的元神封印,融入物品之中,使物品與元神合而爲一,具有某種特殊功能,可以提高使用者的能力。和二十一世紀時異能者口中的靈物差不多。
問起都修煉些什麼內容,魔禮壽卻不答,只說在師父前發過誓言,不可將師門的方法說給外人聽。
這一日,阿凱出關,不覺間又到了那天聽曲的樹林,林中寂然,偶有樹葉緩緩墜落。空林寂寥,阿凱不由想到數月前自己還身處二十一世紀擁擠的人羣之中,如今卻來到這古代世界之中。
於是又憶起二十一世紀時所認識的的那些面孔來,趙啓、高燕、菲蓮……,還有蔡雨潔。想到蔡雨潔,阿凱便想到她獨自在舞臺上唱歌的樣子,彷彿獨自一人,在自己所營造的幻想世界之中,那彷彿寂寞中尋求熱烈的歌曲:
共你悽風苦雨,
共你披星戴月,
共你蒼蒼千里度一生。
共你荒土飛縱,
共你風中放逐,
沙滾滾但彼此珍重過。
……
阿凱在神思之中,不自覺地把這首歌哼唱了出來。
幾日後阿凱隨魔家二兄弟帶了十餘名兵士外出圍獵,田野上長草連天,天高地闊,馬馳狗走,別有一分剽悍的味道。正趕場之時,突然不遠的草叢中傳來一聲異嘯,被趕起的野獸四下逃避,衆人跨下的都是戰馬,卻也驚得趴伏在地,渾身篩糠一般亂抖,有幾名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摔下馬來。
看來是來了什麼厲害的野獸,一衆人跳下地來,各持刀弓,嚴陣以待。
長草分處,一隻狀如劍齒虎,但渾身披滿彩色斑點的怪獸走了出來。奇的是這虎的身上居然斜坐着一名神態飄逸的中年男子。這人寬袍大袖,頭上青色布帶縛着,一頭飛揚的黑髮,面容清奇,目光清亮,頦下幾絡鬍鬚更增添了幾分出塵之態。一看便知是一個高明的煉氣之士。
魔家兄弟見了這人,扔下手中弓箭,迎了上去。魔禮壽叫道:“啊!是老申!你這傢伙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還收了這麼奇怪的劍齒虎,叫什麼名字?”
而魔禮海卻不象魔禮壽那麼隨便,拱手叫了一聲:“申師叔!”
這時魔禮壽已奔到中年人跟前,伸手去摸那怪虎的皮毛。
那中年人目光和藹,衝魔禮海點點頭,轉過臉去,衝魔禮壽的卻是笑容一變,變得如年輕人一般的戲謔,跳下虎來,衝魔禮壽嘻笑道:“呵呵,小瘦子啊!小心被咬哦!”
接着纔回魔禮壽的問話:“這畜牲名叫花點虎,也是一種變異怪獸,前些日子遇到,看着好玩,就抓了來當坐騎……”
阿凱聽到兄弟二人叫法完全不同,看魔禮海神態恭敬地叫這人師叔,而魔禮壽卻叫的是老申!真不知道他們和這人是什麼關係。不過這姓申的中年人看起來童心頗盛,和魔禮壽嬉怒笑鬧,甚是親密。
其時阿凱已經大致瞭解了魔家這二兄弟的脾氣,魔禮海性格沉穩,而魔禮壽卻是性子活潑好動,愛結交朋友,爲人豪爽,在關隘集市,無論什麼樣的人都會和他打招呼。
看樣子,這人恐怕也是個好玩的主,所以才能和魔禮壽打成一片。阿凱偷偷用體內元神查看了一下這姓申的中年人,卻什麼也沒看到,卻看到這中年人突然衝自己眨了眨眼,彷彿知道阿凱在偷窺他一般。阿凱連忙收回元神目光,臉上不由得有些尷尬。那中年人卻衝自己笑笑,似乎並不在意。
魔禮壽和這姓申的人玩鬧一番,一定要向這人討要這隻花點虎,中年人也和他嘻嘻哈哈,笑道:“要不——,咱倆再賭一把?贏了的話我就把這畜牲送給你,輸了的話以後就別在問我要了,如何?”
“好!”魔禮壽一口答應:“老申你運氣是出了名的背,看來這花點虎我要定了!”
原來這姓申之人在這世界的煉氣士中也算是有名之人,生性好玩,平日裡老在四處遊玩,認識天下大半的煉氣士。他的賭運非常的差,但一遇到什麼事老是要用賭來解決,一般來說十有**都是他自己輸,但他仍然樂此不疲。
據說有一次和人打賭猜經過的十個人的性別,他連猜了五次男,過來的都是女人;他不信邪,又連猜了五次男,但卻偏偏又過來了四個女人!第十個總算是個男的,但卻是個JJ被野獸咬掉的半殘!!
如此黴運,使他輸了知多少次,因此魔禮壽纔有如此一說。
當下二人決定了賭法,賭法很簡單,連小孩都會的賭法:猜拳!也就是石頭剪子布。
賭法既然決定了,二人便要找人公正,申姓中年人對阿凱一指,笑道:“禮海是你兄長,我有點信不過,便由這位小兄弟來做公正吧。”
二人相互伸出右手,阿凱喊“開始!”,二人一起出手猜拳。
魔禮青出石頭,中年人出剪。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怎麼樣,我的賭術有所進步吧?”
“不算不算!”魔禮壽混賴道:“三局二勝,二局二勝!”
“嘿嘿!就算是十局七勝我都能贏你!”中年人一臉得色:“最近我可以對這猜拳研究有心得哦!”
“就你那黴運——”魔禮壽一臉不屑,不過有便宜當然要佔了,抓住中年人的話柄道:“就按你說的,十局七勝!你勝七局你這花斑虎我就不要了!”
“好!”中年人一口答應:“不過別耍賴啊!”
中年人果然對這猜拳好象有了什麼密決,連贏五局。一邊的人都在看着呢,中年人出手絕對不慢於魔禮壽,不是看到對方出什麼纔出拳的。魔禮壽出拳越來越猶豫,眼看連輸五局,又抓不到中年人什麼把柄,也開始想點子了。魔禮壽突然道:“決定了!下次我要出石頭!”
阿凱一愣,立馬就猜到了魔禮壽的意思,他是想用言語來擾亂魔禮壽的出拳。讓他猜不準自己到底要出什麼。一般來講,魔禮壽既然說他要出石頭,那麼中年人應該出布就可以輕鬆勝出,但是魔禮壽未必就會真的出石頭,而可能出剪子在後面等着中年人。所以中年人出布有危險,但如果不信魔禮壽會出石頭,而自己出石頭來贏魔禮壽剪子的話,那麼魔禮壽也可能早就在用布等着他了……
這是一個複雜的心理陷井,而魔禮壽正是要中年人陷入這種心理陷井中不知道出什麼好。不過中年人神色不變,哈哈一笑道:“總算你這小子有點長進了,不過不管你出什麼花招,我照樣會贏你!出拳吧!”
二人右手伸出,同時出拳。魔禮壽出的是布,而中年人出的是剪子。中年人又贏了一局。
“啊!又贏了!”魔禮壽怪叫道:“不是吧?你怎麼會認爲我不會出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