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立夏的問話聲,衆人靜待了一會兒,但是門內並沒有反應。
“也是,躲在暗處可是你最後一塊遮羞布了,當然不能輕易揭開。”
立夏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還是給大家解一下惑吧。”
故意擡高聲音,要讓房間內的兇手聽清楚每一個字。
“不對啊,你說瀟瀟?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姚菲菲最是按捺不住,忍不住上前詢問。
立夏輕輕拍了拍姚菲菲的臉蛋:“死的不是瀟瀟,或者說不是我們一開始就見到的瀟瀟。”
她的話更是讓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只有宮銘珏輕皺眉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景,便豁然開朗。
“第一次看見屍體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說不上來。”
立夏走到屍體邊蹲下身,伸手指着屍體的脖頸處。
“直到剛纔看到淤紫的掐痕,我發現了一顆痣。”
王大治徑直走到屍體旁,一細看,果然掐痕的隱藏下有一顆硃紅的小痣,小到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立夏繼續解釋道:“從宴會開始以來,我們見到的瀟瀟並不是這具屍體。因爲那時候的她沒有這顆痣。”
王大治馬上讓小警察再去調集大廳監控,仔細放大了看。
不過衆人感到一陣歎服,這麼小的細節,這個女子居然能注意得到。
“案發後,這宅子就封閉了起來,周圍加強了戒備,所以我相信她還沒來得及跑。”
“當然,她可以狡辯他們是姐妹兩人遇襲,她躲了起來,不敢出現。不過我還有個證據。”
說着立夏走到了管家旁邊,指向管家手中的短劍。
“我剛纔對比了一下傷口,回想了一下整個宅子的佈置,也只有大廳西南角的雕塑手中的這柄短劍最符合。”
立夏的話還沒說完,宮銘珏替立夏補充道:“因爲這個大廳的所有人進來之前都通過了安檢,兇手不太可能冒險自帶武器進來。”
立夏滿意的點點頭,又招呼王大治走近細看。
“屍體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淺的印花,和這柄劍上的花紋也是符合的,所以這柄劍就是兇器。”
又慢慢走向緊閉的房門:“瀟瀟小姐,難道你還不出來麼?”
只聽“咔噠”一聲,房門終於緩緩開啓,穿着和屍體一樣禮服的女人,雙手背在身後,徐徐走出來。
“精彩精彩,可是你說的這些姚菲菲也可以做到啊。”
來人正是瀟瀟,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副樣子,不再是之前的天真可愛,而是帶着滲人的笑。
姚菲菲氣的想衝上前刮花這女人的臉:‘你還不承認,等着被槍斃吧你!’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一把抓住瀟瀟的左手,擡着下巴指了指她無名指的指環:“這戒指很漂亮啊,不過行兇的時候還帶着它,是不是大意了點?”
將王大治又招呼過來:“王警官,你就沒覺得這花眼熟麼?”
王大治細看了戒指,閉上眼回想了下。
猛地重回到屍體旁,臉幾乎貼近屍體:“是了,這掐痕上的印子就是這種花!”
“所以,你就是兇手!”
原本笑意盈盈的臉,隨着立夏擡起她左手的動作而慢慢的沉了下來。
“看來,剛纔和你在屋子裡的時候就該瞭解了你。”
“說吧,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意識到瀟瀟可能對立夏不利,宮銘珏一個健步上前,站在了瀟瀟和立夏中間。
“我大概知道她的動機。”
宮銘珏側頭對王大治說:“王警官,事關一些機密,請你只留兩個信得過的人,其他人全部離開。”
雖然很不解,但是礙於宮銘珏的身份,王大治依舊照做了。
“你有異能。”
宮銘珏很肯定的說。
“你不用急着否認,雖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能力,可是你早就在我們的監控之中了。”
“也許你殺了你妹妹,是因爲她無意中聽到了你的什麼秘密。”
連最後的底牌都沒有了,瀟瀟好像卸下了身上的擔子。
“沒錯,我妹妹有自閉症,她最相信和最依賴的人就是我。”
瀟瀟走到屍體邊,輕撫着死去妹妹的臉。
“可是現在我卻親手殺了我的妹妹。我相信宮大總裁既然知道我是異能者,我妹妹你應該也知道吧?”
宮銘珏沒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她。
“可是她太傻,偷偷跟蹤我,還聽到了我們的秘密。”
此時的瀟瀟眼裡溫柔如水,擡手整理了一下妹妹的頭髮。
“我們姐妹只能留一個,徒留她一個人,還不如先走的好。”
說完,瀟瀟站起身來,走到宮銘珏的身前。
“我知道你很強大,可是你一個人終究只有一雙手。”
話音未落,就從嘴裡溢出一絲鮮血。
立夏迅速上前,語氣急切的問到:“你爲什麼會對你妹妹切腹?我始終都不明白,你這樣的兇手,爲什麼會採取那麼笨拙的辦法殺人。”
“還有你爲什麼會引姚菲菲上樓?”
“氣海……不可以被實驗……”
還沒來得及回答立夏的問題,留下斷斷續續的信息,瀟瀟就斷了氣。
王大治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對着立夏和宮銘珏搖了搖頭。
立夏和宮銘珏站在大廳門口看着兩具白布蒙着的屍體被擡出去,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姚菲菲,一下子竄上臺階,雙手叉腰。
“喂!你,說的就是你!”
立夏莫名轉過頭,擡眼看向姚菲菲。
明明是自己的位置比較有優勢,可是立夏無意中一個眼神卻讓姚菲菲的叫囂被吞進了肚子裡。
重新吞了吞口水:“別以爲你幫過我,我們的事就這麼算了。”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那你想怎麼辦?”
立夏好整以暇的問。
“一碼歸一碼,你幫了我的事情我會給你答謝。但是銘珏哥哥我不會讓給你。”
說到宮銘珏,姚菲菲又是渾身充滿了戰鬥力。
“我沒有幫你,只是想找出兇手。”
立夏朝着宮銘珏翻了個白眼:“讓不讓都無所謂,我沒有跟你爭搶的意思,宮總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說完,不理會氣的跳腳的姚菲菲,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現在宮銘珏是跟着走也不是,和姚菲菲待在一起也不是。
後槽牙狠狠的磨了磨:死丫頭,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