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你怎麼還不走?”
場上的賓客因爲這一出又一出的變故看的應接不暇,正想着因爲立夏,宮銘珏的身體出現了變故,宮家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這個女人再留在這裡。
可是剛纔還吐得昏天黑地的宮銘珏竟然直起了身子說出這麼一句話讓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他安撫的拍了拍母親的肩膀,雖然臉色發白,可是周身的氣勢不容小覷。而那句話他並不是對着立夏說的,而是對着來到他身邊的卓瑪說的。
卓瑪因爲他的話,嘴脣抖個不停,戰戰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宮銘珏。
“你……我……我懷了你的孩子啊。”
宮銘珏臉色很凝重,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是救過他的人,他做不到太決絕。接下來的話他是靠近卓瑪的耳朵輕聲說的。
“是不是我的孩子,你真的不清楚?”
這下子,卓瑪臉上的血色盡失,完了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立夏不由得舒出一口氣,還好她找對了症狀,做出來的藥也起了作用,不然今天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這時候,一直坐在主位沒有發話的宮老爺子站起了身,有些事情他們自家人解決就好,宮家的家務事容不得他人看笑話。
“各位來賓,今天的事我替銘珏給大家陪個不是,掃了大家的興,接下來就不再佔用大家的時間了。”
宮老爺子的話在座的誰聽不懂,就算再想細細瞭解這個八卦,宮德雲的面子還是要給,於是陸陸續續的都站起身告辭。
姚菲菲要不是姚市長板着臉和餘曉波的共同努力下,她纔不要走,這件事不搞清楚,她覺得晚上連覺都睡不好。
一轉眼,偌大的宴會廳就只剩下了宮家人和立夏、卓瑪。就連凌博都識趣的抱着小滿離開去找個休息室待着。
知子莫若母,對於宮銘珏的變化最先看出來的還是趙華瑩,她欣喜的攬着兒子的手臂。
“銘珏,你……你想起來了?”
對着母親一笑,宮銘珏的這個表情讓趙華瑩徹底放下了心。之前失去記憶的宮銘珏雖然保持着魄力和氣勢,可是與家人之間的隔閡讓趙華瑩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次淚,還好她的兒子回來了。
宮海誠和宮老爺子都是欣慰的點點頭,唯一咬牙切齒的恐怕就是宮海信了,眼看着自己的計劃都要成功了,居然又被那個立夏破壞了。
趙華瑩抓着立夏的手,一臉笑意。
“立夏,多虧了你啊,你看你一來咱們銘珏的記憶就恢復了。”
“我是給宮銘珏餵了藥,之前我看他頭疼以及瞳孔變化覺得很像我之前見過的一個症狀,就回去翻了翻,發現他正是中了一種蠱蟲纔會導致的失憶。”
立夏的話讓宮家老爺子和宮父宮母大驚失色,這不明擺着就是說明這個下手的就是卓瑪嗎。
爲了保留證據也爲了將那罕見的蠱蟲帶回去研究,立夏還走過去將那蠱蟲屍體從髒污中用筷子挑出來,放進了自己今天特意帶來的試管中。
那黑乎乎的蟲子看的趙華瑩一陣心悸,她指着卓瑪氣到發抖。
“你……你這姑娘,原本是做了好事,怎麼反而還要害人。”
卓瑪自從知道宮銘珏恢復記憶以後,一直低垂着頭沒有說話,面對宮母的指責也沒有迴應。
宮銘珏拍拍趙華瑩的手背,來到卓瑪面前。
“我不想聽你的理由,也不想再看到你。我會給你一筆錢,拿着錢你回去吧。”
就算之前宮銘珏對她沒有笑意,可是多多少少還會考慮她的處境和想法,如今的冷漠和無情讓卓瑪覺得都快凍到了骨子裡。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宮銘珏聽到了卓瑪的這一句低語,對此他簡直嗤之以鼻。你想和誰在一起,就可以完全不顧及人家的意願強來嗎?
“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立夏知道宮銘珏這會兒氣的牙癢癢,可是礙於救命恩人的原因也做不了什麼,這個惡人還是由她來做吧。
立夏的話好像刺激了卓瑪,她猛然擡頭狠狠的看着立夏。
“你懂什麼?我從第一眼看見他就喜歡他了,爲了他我可以不顧阿爸的鞭笞,爲了他我可以遠離從小生活的家鄉,爲了他我甚至可以忍受所有的冷眼嘲笑,你能嗎?”
立夏默然,捫心自問她做不到。她喜歡一個人絕對不會爲了那個人拋掉所有的自我,卓瑪的這種愛太卑微。
宮銘珏卻走上前將立夏緊緊攬在懷中。
“我不需要她爲我付出那麼多,只要能和我在一起。”
宮銘珏這句話就如同摧垮卓瑪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再也忍受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不同於其他人的情緒外漏,一直冷眼看着這一切的宮老爺子最是冷靜。
“行了,卓瑪畢竟是銘珏的救命恩人,她現在還懷着孕,回老宅再說。”
懷上宮家孩子這麼大的事情,宮德雲不可能偏聽偏信,他早就找來了醫生確診卓瑪確實是懷孕了。
趙華瑩確是一臉彆扭,她還不清楚所有的事情呢,兒子也不解釋清楚,難不成卓瑪肚子裡的孩子真是銘珏在失憶時搞出來的?
宮海信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他只希望卓瑪的嘴不要那麼鬆,很快將他給供出來。他甚至在想要不要乾脆滅了卓瑪的口。大哥大嫂和老爺子都起了疑,就算現在咬死孩子是宮銘珏的,一生下來可不就露餡了。
立夏時時刻刻都在觀察着宮海信,看見他的樣子不由得嘲諷的笑了笑。
大家收拾收拾,就要回去,宮銘珏卻一把拉住立夏的手。
“爺爺你們先回去,我還有話要和立夏說,小滿就先麻煩你們了。”
幾位長輩點點頭,看來兒子還要好好哄哄兒媳婦呢,他們這羣老的就不當電燈泡了。
只剩下兩人的時候,立夏突然彆扭起來,這傢伙害她擔驚受怕,還對她冷言冷語。天知道他有沒有真的在失憶期間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掙開宮銘珏攬着自己的手臂,立夏考慮要不要先冷這傢伙一段時間再說。
看着別過頭去不願意搭理自己的立夏,宮銘珏只覺得一顆心都軟成了泥,他覺得也許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對立夏放手了。
走上前,從背後將立夏緊緊的禁錮在自己懷裡,宮銘珏將頭輕輕的放在立夏的肩上。
“你放開,像什麼樣子。”
沒有得到宮銘珏的回答,立夏只覺的攬着自己的一雙手臂越來越緊,力道大到好像要勒斷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