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藥物本身需要24小時不間斷的放在高倍顯微鏡下進行活性檢查,再來立夏放心這半成品沒人感興趣,藥物的調配除了立夏自己沒人能光依靠拿到的藥物就能分析出來,所以立夏在晚上的時候都是將藥物鎖在實驗室裡。
白日裡兩個助手都是在立夏的陪同下一起進入實驗室,那麼在立夏不在的期間誰進過實驗室碰過藥瓶,誰就最可能是那個黑手。
看見所長出現在這裡,一旁的袁敏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慘白,她低垂着眼睫完全不敢和院長對視。
經過宮銘珏的提醒,邱澤書的老婆現在看三房兩口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想着有人因爲一點點利益就對自己的寶貝兒子保持着惡意,護崽的心情就讓老 二媳婦說話也少了之前的溫婉大度。
“三弟妹,你怎麼那麼緊張,在心虛什麼?”
袁敏此刻心亂如麻,她根本就聽不進二嫂的話,滿心都在想着該怎麼辦。反倒是邱澤棋將袁敏護在身後,很不客氣的反嗆。
“二嫂,你別牆頭草兩邊倒,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有證據嗎,別忘了你之前看仇人一樣看宮銘珏,現在把人家當恩人了?真是不知所謂。”
邱二的老婆還欲再說,被邱澤書抓住手腕子對着搖了搖頭。三弟現在這幅樣子看起來確實不知情,反而是袁敏有些道道。
“所長,東西帶來了嗎?”
宮銘珏這麼一問,所長的眉心皺的更緊了。
“是我們的工作失誤,立夏所在的那幾天的攝像頭都被人動了手腳,影像全都不存在了。”
袁敏不可思議的擡起頭,這就像是一個殺人犯已經被推上了斷頭臺,劊子手要落刀的前一刻監斬官突然收到聖旨,說是沒有證據,斬刑暫停那麼玄幻。
宮銘珏那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實現了,原本以爲國家的保密單位不會存在變數,誰知道背後黑手的能量已經到了可以清除掉整個科研所的攝像資料。
宮銘珏的低氣壓讓別人害怕,可是這時候卻實實在在的取悅了邱澤棋,好不容易抓到了宮銘珏的小辮子,他就差雙手叉腰揚天大笑三聲了。
“怎麼樣,宮總,宮老闆,證據呢?紅口白牙說的容易,可知道造謠是要付出代價……”
邱澤棋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怯怯的聲音響起。
“那個……所長,還有個攝像頭來着,是上個月副所長讓按在休息室的,之前不是出了有記者來採訪,然後對着實驗室大門悄悄錄像的事情嗎。副所長就安裝了一個在休息室大門上,同時監控到休息室裡面以及實驗室門前的人來人往,因爲是臨時添加的,攝像資料還沒有導入所裡的數據庫,都在我這裡。”
說話的是助手小張,雖然立夏和宮銘珏一直以助手小張的名頭稱呼他,實際上他也是科研所裡有職稱的副研究員,也就比袁敏低了一級,那個實驗室是他和袁敏共用的。
所長因爲攝像資料的丟失感覺到自己的失職而自責不已,現在小張站出來說還有漏網之魚他如何能不高興,輕咳了一聲,他眉間那道深深的溝壑慢慢舒展開來。
“既然這樣你怎麼不早說,趕緊拿出來。”
小張暗自翻了個白眼,卻還是畢恭畢敬道。
“所長,您老對這件事閉口不言,我也不知道是因爲攝像頭啊,你們剛纔說的時候,我纔想起來。”
所長點了點頭,小夥子年紀不大,卻很會說話,這是明擺着告訴宮銘珏和邱老,他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以前保密工作做得好嘛。
邱澤棋攬着袁敏的腰立在一旁,他感覺到手下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是沒那麼聰明,可是他也不傻,媳婦接二連三的變化讓他不得不也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袁敏身上。
他知道袁敏一向心高氣傲,他也知道袁敏一向看不上他,可是他不相信袁敏會爲了這種理由去害侄兒。
院長辦公室重新陷入了平靜,衆人靜靜的查看着小小的電腦屏幕上出現的影像。
立夏的每一次出入基本都能和她提供的攝像鏡頭銜接上,但是到了最後一天,立夏因爲確認最後的數據,走的比平時都晚,她離開的時間大約在半夜12點多。她走出了實驗室和等在休息室的宮銘珏相攜離開以後,1點多鐘的時候,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再一次走進了實驗室。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袁敏身上,鏡頭裡面那個身影就是袁敏,一點假都做不得。
“老三媳婦,你怎麼說?”
邱老的聲音很沉,這種兄弟鬩牆的戲碼真真的讓老人家最是傷心。
袁敏再一次被打落深淵,可是她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不是……爸,你聽我說,我就是落了一份文件在實驗室,不拿不行……”
越是慌亂,扯出的謊就越是漏洞百出,而事實打臉往往如此之快,不一會兒,袁敏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鏡頭裡面,她的手上空空如也,白大褂的口袋就那麼一點點大,怎麼看也不像藏了文件在裡面。
感覺得一直緊握自己手的邱澤棋都放開了她的手,袁敏一下子慌亂起來。
“澤棋,澤棋,我不是……”
邱澤棋這人雖然一張刀子嘴,目中無人,倔的像頭牛,可是不得不說他真沒什麼壞心眼。雖然不喜歡二哥是做生意的,可是畢竟一脈相承。再加上他對那黃白之物真不是那麼重視,所以設計害自家人什麼的,他是無法想象的。
“敏敏,雖然我不願意相信,可是現在事實擺在了我面前,那你老實告訴我你進去幹什麼了?”
“我……我……”
袁敏緊咬着下脣,就是說不出口。整齊的套裝下襬已經被她死死的揪出了褶皺。
彷彿還嫌不夠似的,所長很是痛心的看着這個前途大好的青年。
“袁敏,你爲什麼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就在所裡透露疤痕膏藥差點搞出人命的事情,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要知道這種事情傳的越多,人多口雜,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保不齊哪一天就會傳出去,如果擴散到社會各界,科研所要揹負的責任和壓力是不能想象的。拍板決定這件事的所長和副所長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