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節同行者,一網打盡
017節同行者,一網打盡
四個臭皮匠商議了半天,都沒有想出結果來。
這大米倘若不賣給安秀,有兩個出路:放在自家的倉庫裡爛掉,或者轉移賣給別的米鋪。
可是整個宿渠縣,短期內除了安秀的安記米鋪,誰家都吞得下這麼大的存量?
“我倒是想起一人來。”陳東家突然緩聲笑道,眯起的眼睛裡充滿了狡獪,像一隻出洞的狐狸。
其餘的三人忙問是誰,問他到底有何主意。
陳東家慢慢道:“我們可以去找凌二虎啊,許些錢財,把咱們的糧食都給他。他是安秀的掌櫃的,自然能幫我們消了這些東西。”
三人覺得這個主意不算好,卻是解決當前燃眉之急的唯一可靠方案,讓陳東家先跟凌二虎接觸一下,看看情況如何。
米鋪的事情辦下來,安秀與來福都累得脫了形。安秀用異能催活水稻,來福則負責把衆人的記憶消除。
一起都忙好了,才緩緩喘了一口氣,這才發現,何樹生已經走了快一個月了。
不管那個年代,政府部門辦事效率沒有最慢,只有更慢。一個多月過去了,安秀塞了很多的銀子,還請霍三出面,可是貨倉縱火案至今沒有着落。安秀想:這不是時間問題,而是能力問題。
派了人出去打聽口風,這次的縱火事件對安秀與安記米鋪沒有負面影響,反而衆人對安秀的能力產生了正面的猜測,傳言將她的形象神聖化了一點,米鋪的聲望值直線上升。
安秀心想,這一定令縱火的人始料未及。他的一番辛苦謀劃,反而替安秀做了嫁衣。
爲了防止這樣的突發事件再次發生,安秀召開了員工大會。與會成員包括安秀、凌二虎、各分號的掌櫃、賬房等等,安秀只是想集思廣益,對自己的對策上有更多的幫助。
結果,得出了一致的結論:請護衛。
安秀腦袋靈光一動,既然是請護衛,何不用自己的狗?比起那些空有一身功夫的護衛,安秀的狗可是有異能的,更加厲害百倍,用狗更加令她安心。
最終,大家還以爲安秀駁回了衆人的建議,特別是凌二虎,覺得狗太不靠譜了。
“二虎,我的米鋪,我比你更加希望它好。”安秀看似淡淡說起,字裡行間卻強調了這是她的米鋪,凌二虎只是她的夥計。
凌二虎頓時沒有說話,只得任由她去。
最近,凌二虎的苦悶很難排解。從前,安秀在莊子裡,鋪子的事情他一人說了算,他感覺很好;然後安秀來到縣城,卻是兩眼一抹黑,鋪子裡依舊是凌二虎做主;如今安秀似乎不再願意採納凌二虎的意見,很多事情意見相佐,安秀就會來這麼一句:“這是我的鋪子”
凌二虎總是被一
種危機感包圍着,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這是安秀的鋪子。如果她想要自己走人,自己只得捲起鋪蓋卷,乖乖地走了。甚至她爲了讓自己男人的表妹有個好歸宿,強行塞給自己
這些煩心的事情,凌二虎無處排解,自然要跟周文軒訴說一番。一聽凌二虎如今與安秀鬧矛盾,周文軒很是高興,正好可以把凌二虎拉到自己這邊來。
“二虎,聽哥哥說,你是個老爺們,而且一身的才華,不能讓一個老孃們壓着你。我要是你,就不會在她手下,任由她呼來喝去。”
凌二虎唸書不多,卻也懂得呼來喝去的含義,頓時心中不快,慢聲道:“她是東家,我是夥計。”
言簡意賅,也道出了他的無可奈何。
周文軒又說了一些鼓勵凌二虎的話,大致意思不變,就是請他到自己的鋪子裡來,別在幫安秀做工。
凌二虎自然是拒絕的。倘若真的離開了安秀,他便再也沒有了機會。喜歡一個女人和佔有一個女人有時是不能分開的。光喜歡而不想佔有的,那是有境界的人。凌二虎尚且沒有那種境界。
跟周文軒相交,自然認得一些女人,風月場的美麗清倌,小戶人家的溫柔碧玉,能帶來身體上的歡愉,卻從來不能進入他的心中。似乎是安秀把他從金玉堂帶出來的那天開始,凌二虎的心便上了鎖,裡面只關着安秀一人。
安秀是東家,她說米鋪的貨倉用狗來護衛,凌二虎縱使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
十一月二十那日,離貨倉失火,已經二十多天了,安秀去鋪子裡看生意,凌二虎突然跟安秀說:“東家,最近我有朋友,從南邊運了一批大米過來,價格比起咱們最優質的便宜兩成,您看能不能買下一些?”
那四個東家最終還是找到了凌二虎,給了銀子不說,還把大米的價格壓低了四成,生生半價賣給了安記米鋪。他們很是苦惱,因爲聽說官府已經留意到他們租來的貨倉裡存放着大量的大米。
縣太爺與安秀都不是傻子,他們存了這麼多的大米,無疑說明問題。要是嚴刑逼供,只怕扛不住。索性便宜賣給安秀,回收一些成本,免得顆粒無收,傾家蕩產。
這次,他們四人徹徹底底地認栽了。
本想把安秀推下懸崖,不成想,人家在懸崖邊上輕輕一晃,反而輕輕鬆鬆地把他們推了下去。
技不如人,只好投降了。
到今時今日,他們才承認,安秀的家底是他們不可想象的。所有人都認爲這次的事情會讓她倒下去的,不成想,她四兩撥千斤替把問題解決了。
聽到凌二虎說買大米,安秀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二虎,你哪個朋友?先帶來我瞧瞧吧。倘若是陳家米鋪或者萬家米
鋪的東家,我看,還是算了吧。”
凌二虎後背一緊,擡眼愕然看着安秀:“東家…你都知道?”
安秀笑了笑,不解問道:“知道什麼?”
凌二虎頓了頓,才道:“的確是陳家米鋪的東家。他前日找到我,給了我二百兩銀子,說他的貨倉裡有三千石大米,比咱們鋪子同等大米的價格低四成。我去看了一下,大米都不算錯的,所以…”
安秀笑了笑:“看來我猜的正準啊,陳家果然有存糧不肯放過來。既然他們現在肯賣,說明不想再同我們爭了,買過來也不算什麼,你做主吧”
“那…那二百兩銀子,我放到櫃檯上東家?”凌二虎試探地問道。
安秀起身,緩聲笑了笑:“不必了二虎,不過是朋友之間相贈的,你好好收着吧。”
凌二虎點點頭。
安秀臨走的時候,突然把自己的錢袋扔到桌子底下,用腳撥了撥,徹底掉在下面,才轉身走了。
從米鋪出來,安秀匆忙回家,拉了來福出來,用腦電波問來福:“你能不能查到一個人兩日之內去過得地方?”
安秀料定,凌二虎去看過那些大米,只怕是在這兩日之內。
來福翻了個白眼:“安秀,這有難度。”
“你可以先聞聞那個人身上的味道,然後我帶你去一片地方。你能不能從那一片地方中找出他具體進了哪個地方?”安秀急忙問道。
來福這才點點頭,笑道:“不需要去,我能看到一個人的記憶,你想知道凌二虎最近去了哪個貨倉是不是?”
安秀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差點忘了這茬,忙道是的。
來福道:“現在帶我去見見凌二虎,我才能幫你看到他的記憶。”
安秀點頭,忙拉住來福上了馬車,讓南宮繼續回米鋪。
南宮不解:“東家,還回去幹嘛?你不是剛剛纔去的麼?”
安秀很想撓牆,這貨真的是夥計咩?真的是夥計咩?腫麼跟少爺一般,似乎自己纔是他的跟班小丫鬟?
“我的錢袋掉在米鋪了”安秀雖然對南宮極度不滿,卻不怎麼得罪他,讓他速度送自己回米鋪,免得一會兒凌二虎出去了。最近很多的顧客心中受到了貨倉被燒的震動,需要安撫。
南宮雖然問了,卻沒有拒絕不去,駕着馬車,飛奔回來安記南街的鋪子。
果不其然,凌二虎正好要出門,換了一身乾淨的銀灰色長袍,見安秀突然回來,忍不住驚訝:“東家,怎麼了?”
“沒什麼,我的錢袋好像掉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在鋪子裡了,來回找找。”安秀笑道。
凌二虎忙幫她去找,果然在剛剛坐在地方找到了。凌二虎拍了拍上面的灰,看着這做工精緻的錢袋,忍不住問道:“這錢袋真好看,東
家,是你自己做的麼?”
安秀尷尬地咳了咳:“當然是啊”
凌二虎眼睛一亮:“東家,你能替我做一個麼?”很多的時候,女人會送些錢袋啊手絹啊給男人做定情物。凌二虎想從安秀這裡懵一個,不管是不是定情的,要來就好了。
安秀這下子真的尷尬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個…有空再說吧”
回到了馬車,安秀連忙問安秀看到了什麼,凌二虎去了哪家貨倉。
來福卻答非所問,看了看安秀:“凌二虎喜歡你,你知道吧?”
安秀愕然:“你這個也看出來了?我當然知道啊。他還年輕,不過是一時的衝動,日子久了,他也就忘記了。”
來福擔憂地嘆了一口氣:“但願吧。”
安秀帶着來福去了河邊的貨倉。一個縣城所有鋪子要從水路運過來的東西,都存放在這裡。來福帶着安秀拐了好幾處的彎,才找到那件貨倉。
安秀冷笑了一陣,向身後的南宮道:“走,回去告訴縣令大人,讓他派人來封了這個貨倉,查查是什麼租賃的。咱們貨倉的大火,這回應該找到肇事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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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大家週末愉快,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