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田園生活
春生因是第一次趕牛車載物,駕車的技術不熟練,汪老漢在一旁認真指導着。
牛車速度行得比較慢,用了一個半時辰纔到得月山鎮,天色已經大亮了,集上早就人頭攢動,買賣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還有賣早點和各類點心鋪子裡飄出了饞人的香味,雖然他們都吃過早飯,但早上的稀飯和這些香味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嗯,可真香啊!”汪明浩吸着鼻子說道,四處張望着,臉上的笑容滿滿,心裡在想着鎮上的確比村裡熱鬧好玩多了,要是能住在鎮上就好啦,天天就可以看到這些新奇的玩意兒,還有這些香噴噴的美食。
一門心思趕車的春生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是很香,但和鳳兒做的菜比,這香味還差得遠着呢。”
汪老漢笑着接話道:“嗯,春生這話說的對,鳳兒做得菜可是家公吃過最香最美味的菜。噯,家公可要歇段日子吃不着那好吃的菜嘍,你們倆個臭小子可真有口福呢。”
二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應道:“家公,哥,你們倆人就別誇啦,要不然我呀得掉下牛車去啦。”
汪明浩因怕自己先前說的話讓二鳳心裡記恨着,馬上綻開笑容一臉天真的問道:“姐姐,爲什麼爺爺和哥哥誇你,你會掉下馬車去呢?”
汪老漢和春生倆人聽了他的話都笑了,二鳳瞄了他一眼,心裡在想着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正準備回答之時,突聽汪老漢一聲驚叫:“春生小心
!”
他話聲未落,二鳳也未明白是怎麼回事時,牛車突然左右搖擺了起來,裝着黃鱔的大盆裡的水被晃盪了出來 然後耳邊傳來了牛的叫聲和馬的嘶鳴聲,最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接着就是人的怒罵聲,這一切只是一念之間發生的,她根本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拍着胸口驚魂未定的吐口氣,趕緊起身看向前面,原來自己家的牛車和一輛馬車會車時,避讓不及而相撞了。
此時那馬車伕正在刻薄的罵着:“你們這些野蠻的鄉下人,是怎麼趕車呢,狗眼看哪兒去啦,不會趕車就不要來鎮上丟人現眼。耽誤了大爺的事,你們擔當的起嘛。”
瞧不起鄉下人哩!二鳳心裡火起,md,什麼玩意兒,一個車伕都這樣的囂張,看來是被車主人給慣出來的,或者說車主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她跳下車子,汪老漢和春生他們也下了車,只見車伕年齡和龍年發差不多,一臉的橫肉,此時正端坐在車廂前面,滿臉的不屑瞪着二鳳幾人。
四周圍了一些行人過來,聽到車伕罵起了鄉下人,人羣裡大多數是來鎮上趕集的種田農戶,大家都很氣憤,在小聲的議論和罵着。但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不滿歸不滿,卻並沒有人主動站出來說什麼,只是瞧着熱鬧暗自嚷着不平。
因爲是春生的技術不老道,加上當時說話分了神,而且馬車的速度又快,一下子避讓不及,因此才和馬車衝撞在了一起,讓馬受了驚嚇,差點翻車。
汪老漢見自己這邊有錯在先,雖然很惱對方車伕的話語,但本着息事寧人的心態,還是上前一步拱手道着歉道:“爺們,對不住啦,讓你們受驚了,小老兒在此給你們陪不是了。”
中年車伕聽了汪老漢的道歉,不但沒有接受,反而乾脆從車子上跳了下來,走到汪老漢的身邊,用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昂着頭一臉鄙視的說道:“呸,老東西,你以爲你是誰啊?你陪不是算個屁啊,剛剛你們的破車撞了我們的車,讓我們掌櫃的受了驚,你們賠得起嗎?還有我們這馬也受了驚,那你們說說該怎麼賠呀!”
這種帶着羞辱的動作讓汪老漢黑紅的臉泛着紫色,活了這把年紀,沒想到今日在大街上被人如此的指着臉罵,頓感臉上無光,顏面無存。想要發怒,但又想想自己這邊的確是有錯在先,嘴脣動了動,在想着該如何回答。
而馬車伕見汪老漢無話可說,心下更是得意起來,想着掌櫃吩咐的賠償條件該怎樣說出口比較好。
“你們愣着做甚麼,快說怎麼賠,俺們掌櫃的時間可金貴着呢,你們耗不起的。快點兒!” 他氣勢咄咄逼人的催促着。
春生和汪明浩倆人趕緊上前擋在了汪老漢的身前,怒視着馬車伕。一向溫和的汪明浩倒出人意料的出聲說道:“你不許罵我爺爺,你太無禮了。”
周圍人羣裡有鬨笑聲傳了過來,馬車伕哪裡將未成年的汪明浩放在眼裡,此時聽他竟然罵自己無禮,臉上有些掛不住,伸手就想打他,嘴裡還在罵着:“哪裡來的野雜種,竟然敢罵老子。”
春生和汪老漢同時擋住了他的手,汪老漢忍着火氣道:“爺們,得人處且饒人,別欺人太甚。他還是個孩子哩,難道你也想打?”
“欺人?你哪隻狗眼看見我欺人啦,快點說怎麼賠吧,要不然咱們可要去衙門見大老爺去啊。”車伕語氣跋扈的說着。
二鳳銀牙緊咬,烏黑的水眸裡燃燒着憤怒的火焰,狗仗人勢太他媽欺負人了
。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在這鎮上自己一家人無權無勢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也不好輕易去得罪他們的。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想着家公向他賠個禮,反正都沒有受到什麼損失,這事應該也就過去了。卻沒有想到這人步步相逼,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看來人還是不能太弱,否則就會被人欺,這句話到哪裡都適用啊!
她站到了春生的身邊,怒視着馬車伕,恨不能上前狠狠搧他幾耳光,但這不現實,她只能先壓下心裡的怒火,面上裝作溫順柔弱的樣子問道:“這位大叔,能否告知小丫頭一聲,貴掌櫃尊姓大名?”
車伕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並不起眼的二鳳,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小小的黃毛丫頭也配打聽我們家掌櫃的名號,真是沒教養。”
你媽沒教養,你全家沒教養,你家十八代祖宗沒教養!二鳳在心裡罵着,春生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角,怕她吃虧,低聲道:“鳳兒,你別說話。”
“哥,放心吧,沒事的。”二鳳同樣低聲安慰着。
然後她笑着應車伕的話:“大叔,不是小丫頭想冒犯貴掌櫃,是大叔你口口聲聲說貴掌櫃和馬受驚了,想要小丫頭一家人賠償呀。聽大叔先前話裡意思是,人是要分三六九等的。既然人都分了等級,那物自然也有貴賤之分的。您想想,小丫頭一家人若不知道貴掌櫃的身份,又怎知該怎樣賠償比較合適呢。還有馬也受驚了,俗話又說:狗仗人勢,這馬的賠償自然也要隨着貴掌櫃的身份高低,才能知曉賠多少啊。要不然賠得少了,大叔你又不樂意,賠得多了,小丫頭一家是鄉下的野蠻人沒有錢,既賠不起又怕吃了虧。大叔,你說是不是這回事啊?”
周圍有人在捂嘴笑了,聽出了二鳳這話裡在暗暗的罵着車伕狗仗人勢呢,都在暗暗叫好,看向二鳳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多了敬佩。
車伕倒沒有想許多,只是聽她說出這一大通話來,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沒有想到一介粗俗的野丫頭,竟然會如此的牙齒伶俐,說得好像也有幾分道理。而且自家掌櫃的名頭在這十里八鄉的都響亮着呢,也不怕別人知道,正好也藉此機會讓這些鄉下人都認識一下自家掌櫃的,讓掌櫃的名號更響亮一些,傳得更遠一些。
車伕冷哼一聲後,向着車廂方向恭敬的拱拱手,然後傲然答道:“既然小丫頭這樣說,那大爺我不煩告訴你,仔細聽好了,俺們家掌櫃的就是那名震方圓千里的福運來酒樓的三掌櫃是也。”
哦,原來是他啊!一聽到福運來,二鳳立馬想起了上次在向陽鎮福運來門口見到的那個白臉富態的年輕男子,上次因爲烈焰的事,讓她對他很是討厭。難怪這車伕如此的囂張目中無人呢,從出事到現在,這邱永康一直端坐在車廂裡未出聲露面,弄不好這車伕的所作所爲正是他指使的也不一定,要不然一個奴才怎麼會在主人的面前如此的妄言妄語。
呸!可真不要臉,還名震方圓千圓哩,有這樣的下屬,將來臭名萬里倒是有可能的,二鳳在心裡暗暗罵着,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汪老漢也感到有些頭疼,沒想到今天竟然又惹上了福運來的掌櫃,車上的這些東西還想着要去那兒賣呢。上次本來就因爲烈焰的事和邱管事鬧得不快活了,現在又將掌櫃的給得罪了,這些東西可咋辦啊。
“鳳丫頭,別和他爭了,車上這些東西還要……。”汪老漢看着二鳳耳語着,他倒不太擔心她會吃虧,現在主要是怕東西賣不出去,那可就損失大了。而且還想着日後,家裡養的那些東西還要不斷的來賣呢,這樣的人可得罪不起呀。
“家公,不礙事的。”二鳳信心滿滿的說道,車上的東西不怕找不到買家,大不了價格便宜一些罷了,但這口氣一定要爭的。
她在心裡笑了笑,然後斂起笑容瞪向馬車伕,猛然伸出右手食指,筆直的指向馬車伕,柳眉向上豎起,小嘴一聲怒斥道:“好你個大膽的賊人,竟然敢打着福運來邱掌櫃的名號在外面行騙欺人,破壞他的名聲。哥,浩表弟,趕緊將這賊人給抓起來,將他送去衙門讓大老爺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