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
“牛哥,牛哥醒了。”我聽見大壯歡喜的呼聲。
“兒子,兒子,你可嚇死我了。”我爸的叫聲也傳進了我的耳朵裡,聲音裡帶着哭腔,緊接着,感覺到手被人握的很緊。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身體感覺十分疲憊,彷彿是剛剛完成了馬拉松。“我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這。”我問道。
“牛哥,你剛纔不知道怎麼了就暈過去了,方叔和楊總趕緊就把你送醫院來了。幸虧楊總認識這醫院的領導,給你安排進這個幹部病房。”
我掃視四周,除了我爸和大壯,方叔和楊大哥也站在後面。兩個醫生和一個護士也推門走了進來。
“來,家屬讓一下,我們看下。”醫生分開了幾人,上前詢問我,“小夥子,怎麼樣,現在有什麼感覺。”
“我也不知道,就是之前覺得頭特別疼,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昏過去了。”我感覺現在頭還是隱隱作痛,就想用手去按壓,才發現,手上正打着輸液針。
“你別亂動。”醫生對我說,然後轉過身對旁邊的一個年輕護士說道:“小劉啊,去看看他的檢查結果出來沒有。”
“張主任,剛纔我已經去看過了,CT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核磁應該下午才能出,血項一切正常,就是血壓稍微有些高。”
楊大哥這時也問了:“張主任啊,我這小兄弟,怎麼樣啊,剛纔可是嚇了我一跳,來的路上闖了兩個紅燈呢。”
聽了這話,我忙着要起身,對楊大哥說:“楊大哥,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哎,哎,牛兄弟,醫生不是說了嗎,不讓你亂動,怎麼這麼不聽話。”
楊大哥的話,讓我覺得如沐春風,很是溫暖。
“奇怪啊,從檢查結果上看,這小夥子身體很健康啊。”張主任仔細看着手裡的幾份檢查結果,很是納悶,自言自語道。
“張大夫,不,張主任,是這樣的,我兒子在之前疫情中感染過,你看是否有什麼後遺症。”我爸的話充滿着急切。
“這位老哥,是這樣,我們剛纔只是給這小夥子輸液注射了一些葡萄糖,在等檢查結果,再用藥。現在血項檢查和腦部的CT結果,都出來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很健康。你看,這個血項檢查的後面有參考值,所有的項目都在參考值範圍內,這個CT檢查結果,後面結論寫的很清楚,連一點堵塞或者竈點都沒有。所以我現在也是很難判斷髮病的原因啊,只能等下午看看核磁的結果。”
聽到醫生耐心細緻的解釋,我爸懸着的心才慢慢放下,猶如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哦對了,這是你上午買的畫,我給你帶來了。”方叔說着。
“什麼畫?”我爸不知事情原委,便出口問道。
“牛叔,路上我沒來得及跟您說,上午牛哥又掏着寶了,買了副古畫,方叔和楊總,都說是真跡,我估計能值老鼻子錢了。”
“你們等下,小夥子,是不是你知道這個畫能值很多錢,情緒太激動了?”醫生出口詢問,彷彿是找到了病因。
我苦笑着說:“大夫,我那會還不知道這畫值錢,就已經暈過去了。”
我這句話,打破了屋裡壓抑的氣氛,大壯更是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我接着說;“我這兩天都有些感覺頭部疼痛,尤其是在...在認真思考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在鑑賞古玩的時候,能夠聽到那個聲音,所以乾脆就打了個馬虎眼。
“張主任,核磁結果我給您拿過來了。”又一個護士推門走了進來。
“我看下,嗯,和我想的一樣。大家放心吧,這小夥子沒什麼問題,我估計,有可能是近期用腦過度或者瞬間的精神亢奮,導致血壓升高。如果還不放心,可以去神經內科門診去檢查檢查。這樣,小劉啊,給他拿點止疼片。” 張主任的話,讓大家都放下了心,看來不是什麼大毛病。
“謝謝您,張主任。”我爸忙上前,表示感謝。
張主任在和楊大哥打過招呼後,就在一片感激聲中出去了。
“我說,牛哥,這個病房真不錯啊,有空調有沙發有電視,還有單獨的衛生間。”
大壯的話讓我很不爽,“你覺得好,你上我這躺着來。”
“嘿嘿嘿。”大壯傻笑着,然後就是我爸給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
“咱們能進這個病房,真得感謝楊總啊。這個病房,可是單間。”方叔叔說道。
“哎,方老闆,別說這個了。牛兄弟沒事,比什麼都強。”楊大哥插話道。
這時,我感覺頭也沒那麼疼了,身體緩過來了,卻突然想起了那副畫,便發問道:“方叔,楊大哥,我記得之前你們正在看那副畫,確定了是華巖的真跡,我想...”
“你是想問這副畫的價格吧。”看我後面說的吞吞吐吐,楊大哥就替我說了出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楊大哥和方叔相視一笑,說:“這個畫作保存的比較完好,原裝原裱。但是,雖然畫作不錯,畫家功底深厚,但不是很出名,市場上,價格應該在40萬至60萬之前,如果上拍,價格應該在70萬到80萬之間,不過拍賣,要有10%到20%的手續費,最後到手的價格,應該也在50到60萬左右。”
此話一出,真是小夥伴們都驚呆了。除了方叔顯得十分淡定以外,我和我爸還有大壯,都是張大了嘴巴。
我爸有些磕絆的問:“這小子,這是淘到什麼寶貝了,快,快讓我看看。”
方叔接話說:“是清代畫家,華巖的一副蜂虎圖。”隨後就帶着大壯,把畫給展開了。
“這,這小子哪得來的,這古畫哪是這麼好就淘換的,我當年收古籍善本也沒這麼容易,這剛出去半天...”我爸擔心我的東西來路不正。
“牛叔,牛叔。您別激動,是這樣的,我倆在市場閒逛,碰見一老太太要賣這畫。我倆根本沒看出來這是副古畫,牛哥就是看那老太太可憐,才花了整整三千大元,從那老太太手裡把畫買來的。”
我心想,兄弟啊,就你沒看明白那副畫好嗎,我是看懂了的。然後,不禁給了大壯一個白眼。忽然,我又想到了那個聲音,對,就是腦海裡發出那個聲音以後,我才感覺到的頭痛,莫非,莫非我出現了什麼特異功能?
想到這,我心裡又是驚喜,又是恐懼。驚喜的是,我腦子沒有發生病變,卻有了異能,恐懼的是,這個異能來的太突然,連現代醫學都沒法解釋。畢竟,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
“那個...”楊大哥發出了一個聲音,不是很清楚。
“楊總,怎麼了。”方叔問着。
“是這樣,牛兄弟,現在和你說有點不合適。唉,我還是乾脆和你直說了吧。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書畫協會的副理事長,可以說是酷愛書畫,今天和方老闆見面,也是去看幾個扇面。我,我想求購你這幅畫作。”
我對楊大哥的話驚詫不已,沒想到陰差陽錯收的畫,居然有人想要購買,而且想買畫的人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肯賺他的錢,便說:“楊大哥,您救了我的命,這幅畫,我送給您吧。”雖然說,剛纔他說這幅畫至少得值五六十萬,但是我是花3000塊買的,而這3000又是我100塊買瓷片換的。我對這錢不是很心疼,況且,我這條命,怎麼也值五六十萬吧。
聽到我這話,楊大哥是喜出望外,興奮的說:“牛兄弟,你以後就是我親弟弟。你要肯轉讓,我真的太感謝你了!但是白送我,是肯定不行的,這要傳出去,我這豈不是趁人之危,壞了名聲。這樣,讓方老闆說個價格,咱倆現場就交易。”
方叔叔說:“楊總,您是這書畫界的權威,對藝術的鑑賞和市場行情的把握,都在我之上啊。您剛纔說的一點錯都沒有,要是非讓我說個價格,我覺得58萬比較合理。”
“哎,什麼58萬,這樣,牛老弟,你這副蜂虎圖,我60萬買了,你看行不行。”
“六十萬!”王大壯已經無法抑制心中的激盪。
“臭小子,你嚇我一跳。”我爸又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對於我來說,這幅畫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楊大哥是我的恩人,而60萬簡直是個天文數字,便痛快的答應了。
就這樣,我成了60萬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