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總,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李老闆一邊說着話,一邊拿出手機接這電話,“喂,王秘書啊,我們在往VIP茶室走呢,對,請楊總稍等一會,我們這就到。”
聽得出來,是楊大哥讓打來的電話。
“李老闆,楊大哥這麼着急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我出言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剛纔就說楊總在VIP茶室等您過去呢。”李老闆說着,從王秘書的電話,他能感受到楊大哥對我很是看重,不由得也對我又高看了一眼。
“那咱們先過去吧,別讓楊大哥等太久。”我說道。
曲徑幽深,走了五六分鐘,我們纔到了VIP茶室。茶室的擺設很是考究,明式黃花梨的整套傢俱,牆上掛着許多名人字畫。中間的茶海是整塊的陰沉木雕刻而成,我被這些寶貝震驚。
“牛兄弟來了啊。”楊大哥看我進來,很熱情的起身招呼。
我回過神來,熱情的迴應:“楊大哥,您這可太氣派了!”
“呵呵,個人愛好,平時約朋友聚聚會,聊聊天而已。唉,這兩位是?”楊大哥謙虛的說着,還沒有冷落光哥和孫崴。
“這是我倆同學,舒光,孫崴。”我說道。
楊大哥雖然很是平和,但是有種久在上位,不怒自威的氣勢。光哥和崴雖然平時雖然嘻嘻哈哈很是紈絝,但是在楊大哥面前確是很有規矩,忙向楊大哥問好。
“哈哈,好,牛兄弟的同學也是我兄弟。老李啊,去請個茶藝師來,再把阿嬌請過來,撫上一曲。”楊大哥招呼着,“來,幾位小兄弟也別拘束,坐,隨便坐。”
分賓主落座,我與楊大哥寒暄,可他對李廷珪墨隻字未提,讓我很是難受。不一會,茶室的門被敲開,一位穿着鵝黃色旗袍的美女出現在我們面前,高挑的個子,白皙的皮膚,精緻的臉蛋,及腰的烏黑長髮,很有古典美。
“美,美女啊。”孫崴不見脫口而出,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門口的方向。
我忙咳嗽兩聲,真爲這哥們感到丟人。
“阿嬌來了啊。”楊總熱情的招呼,但是並沒有起身。
“楊總,今天您想聽什麼曲子?”阿嬌的聲音很是冷漠。後面的人麻利的把一架古箏擡了上來。
“阿嬌今日心情不好嗎?”楊大哥微微蹙眉,問道。
“只是有些身子不爽。”阿嬌說着,臉有些紅。
“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咱們喝喝茶,聊聊天也好。”我說道。
“謝謝這位先生,我就撫一曲憶江南吧,如有不妥,請楊總和幾位見諒。”阿嬌沒有領我的好意,坐在了古箏前面。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 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搖曳碧雲斜。 望江南,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萍洲。”孫崴搖頭晃腦,酸裡酸氣的吟着詩句。
我和光哥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使勁憋着笑,倒不是因爲這個詩句有什麼問題,而是現在孫崴的形象與平時可謂大相徑庭,怎麼看怎麼像求偶的孔雀,用盡了渾身的解數,吸引着阿嬌的注意。但是,怎麼看也不像個偏偏的君子。
孫崴發現了我和光哥怪異的眼神,有些尷尬,臉還不自覺的紅了下。
楊大哥自然能看出,哈哈一笑,調侃了句:“哪個少男不懷春?”
引得我和光哥止不住的笑了起來。阿嬌像個冰山一樣,穩如泰山的撫琴,絲毫不受我們的打擾。
我們覺得實在失禮,努力受了笑容,孫崴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們,看的我們又想大笑。
“阿嬌給咱們撫琴,我也賦詩一首,送給阿嬌。”楊大哥起身,滿臉笑意。
阿嬌顰顰一笑,微微點頭示意。
“一直是愛着寧靜的女子,煙火紅塵裡,不願羣聚喧鬧。一盞清茶盈握在手,一冊詩詞潤澤在眼,刪卻世情人心的冷漠,只願靜靜的安處一隅,獨守於心靈花園的安暖。身與心,浸染在茶香書香裡,熨帖舒展,清淺入醉,夢酣甜,不願醒。”楊大哥隨琴聲附和。
阿嬌聽着很是歡喜,賦詩答道:“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突然間,我感覺到空氣裡,愛意弄弄,全是甜味。我心裡覺得有些不妙,不會楊大哥和這阿嬌是一對吧?那孫崴剛纔可太冒昧了。
一曲終了,門從外面打開,一位茶師同李老闆一同來到茶室,不可否認。雖然茶師沒有阿嬌驚豔,但是走在大姐上,肯定也是吸引人眼球的角色。
“楊總,今天讓小吳給您斟茶吧。給您拿的是老樅水仙,您看可以嗎?”李老闆說着。
楊大哥點頭示意,小吳便熟練的開始準備。
阿嬌也在此時告辭,我們互相點頭示意,只是孫崴的眼神很是落寞。
不一會,點燃的一縷縷沉香,瀰漫的空氣中,一杯杯香茗擺在了我們面前。
我賊兮兮的搓着手,有些八卦的問道:“楊大哥,那個阿嬌,不會是嫂子吧?”
孫崴擰着眉毛看着我,樣子怎麼看怎麼像個囧字。
“牛老弟啊,你這是取消你楊哥啊。那是我當年資助的一個學生,按道理,應該管你叫叔叔啊,哈哈。”楊大哥絲毫不介意我的莽撞。
我有些尷尬。“牛兄弟啊,沒想到今天你能過來。昨天和你父親說起李墨的事情,他很爲難,說你今天要上學,應該是來不了。”
“呵呵,是啊楊大哥。不瞞您說,我們三個都是翹課來的。”我說道。
“你爸知道嗎,他一會可是要過來的,看你逃課沒事嗎?”楊大哥關心的問着。
“沒事,是和我爸說好的。這位舒光同學,他的準岳父是金老師,所以也來了。”我介紹道。
“金老師?哪個金老師啊?”楊大哥有些好奇。
“楊大哥,婿不言父,恕個罪說,是金國章。”光哥很是規矩的回話。
“哈哈,金胖子是你岳父啊?金鳳那丫頭呢?”楊大哥大笑起來,看來和光哥的岳父關係很好。
我們有些尷尬。楊大哥見了忙說抱歉,解釋道:“我呢,雖然歲數不大,但是和金...金老師,算是師兄弟。平時玩笑開慣了,你們別介意。”
此言一出,更是驚詫衆人。這文藝界,講究的就是個輩分,如果楊大哥是光哥岳父的師兄弟,那我和光哥的關係豈不是要重新論了?想到能裝大輩、佔便宜,我不禁壞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