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想跟小美解釋一下,可是她只留給我一個高貴的背影就走了出去。
對於她的控告我確實有點無語,要不是謝容城纏着我,我根本就不想見到他好嗎?花心就不說了,還不正經……
想到他在車上刮我鼻尖的那一下,我就舉得頭皮有點發麻,誰家師傅會那麼隨意呀,每天好的不教,壞的倒教了不少。
不過實話實說,,謝容城有時候確實還是挺不錯的,除了非得收我做徒弟這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其他都還好,不僅處處照顧我,還幫我樹立了自信,想起今天一天的場景,從進了楊南川家別墅時,他就一直沉默。
起先我還想不通,現在想想,他似乎是想讓我變得獨立一些吧,而事實上,今天的決定也確實都是我做的,想到自己做了這麼一件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的事,我心裡還是有點七上八下。
見我爸媽在叫我,我也就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牽掛,謝容城剛剛在我走神的時候也被去而復返,脫了護士服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美給帶走了。
我本來想問他今天晚上的事情來着,但不一會他的短信就來了,說是晚上九點在我家會和。我也就放心了。專心跟我爸媽提起了搬家的事。
“爸,媽,我們會老家住好不好?”我坐在兩張牀的中間,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我爸媽的手。
我本以爲他們會問個原因的,我都想好了要怎麼說了,沒想到他們二老一聽我說出口後,我媽直接幸福的呃拍起了手“好呀好呀,我和你爸早就想回到鄉下去住了,最近我老是夢見你外婆呢。”
我媽說完,我爸也跟着點了點頭。大概是我爸爸一直寵着我媽的緣故,我媽一直保留着一股孩子氣,像個老頑童一樣可愛。
見他們二老同意之後,我也就放心了不少。見他們二老這麼精神,我就提前藉着收拾東西的理由準備先回家去看看林尚哲和豆豆在不在。
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剛出醫院,就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那人依舊是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戴着一個黑口罩,一頂黑色的棒球帽也是反戴着,看起來特別潮。
我剛一出門,就給他抓到了角落裡。起先,我沒認出他,還以爲是哪來的混混流氓呢,剛準備大喊來着,他就摘下了口罩“是我,別喊!”
“付錦?”我看着對面做着噤聲動作的付錦,依然是那麼帥氣,可不同的是,這次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人也不那麼高傲了。
“文若,你可不可以幫幫我?”付錦蒼白着臉,發白的嘴脣不等我回答就繼續說道“犀牛角用完了,你知道那玩意不容易弄到,我現在看不見我哥了。”
“哦。”聽他說自己見不得安風陌,我也沒怎麼在意,畢竟我都要決定離開了,他的事情已經對我不重要了。
可能我的這個毫不在乎的表情讓付錦感到奇怪,他直接就抓住了我的肩膀吼道“你不是很喜歡我哥嗎?現在這種事不關己的樣子是怎麼回事,欲擒故縱嗎?”
“去你的欲擒故縱!”我也被付錦惹怒了,本來我就對他的影響很不好,要不是因爲安風陌的關係,我是一刻都不想和他多呆。他倒好,還訓起了我。
窮直接甩掉他放在我胳膊上的手就準備走人,但付錦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將我定在了原地。
“我感覺我哥有危險。”付錦衝着我的背影吼了一聲。
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在意。安風陌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個早夭的單戀而已。
可是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思想,卻依舊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你什麼意思?”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轉過了身,問出了口,再想回頭,卻是步子都挪不動。
就聽付錦急急的說道“雖然我看不見我哥,但我感覺他一直在我身邊,而且還很虛弱,現在就只有你能看見他了,你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我……”我剛想答應,口袋裡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我猶豫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喂……”
“文若,你從醫院出來了沒?我現在往你家趕呢?”電話裡的聲音夾雜着音樂,我猜謝容城應該正開着車往我家裡走。
“不是說好的九點嗎?這麼早就要過去?”我看了看一臉着急的付錦,還是強裝鎮定的和電話裡面的謝容城聊着天。
接着謝容城的聲音就從電話裡面傳了過來,帶着三分不安“我忘了今天是七月半了。”
“七月半?”我不解的重複了一句,都已經七月了嗎?時間過得可真快,不過去的早或者不早跟七月半有什麼關係。
“鬼門開呀,我的傻徒弟。”謝容城在電話裡很無語的說了一句今晚怕是有很多鬼要出來,我怕發生什麼變故,反正你趕緊過來吧。”謝容城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我卻遲遲不肯將手機放下,因爲我不知道我現在該做什麼。其實,我理性上還是決定趕緊去找謝容城處理完林尚哲他們的事情的。
可是,我的嘴巴早就不通過大腦說出了我心裡的話。
“走吧,我陪你去看看。”我話音剛落之後,付錦也勾起了蒼白的嘴角,高興的說他去開車。
可等他一走,我的腦海中就有一個聲音高聲的斥責我“你不是說自己要放下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嗎?怎麼這麼犯賤?”
“我只是去看他一眼,如果他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可腦海中的那個聲音開始咄咄逼人個不休“那要是他出事了呢?”
“不會,他不會出事的,不會的……”
後來,腦海中的聲音還說了什麼我都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嘴上一直重複着安風陌不會出事的話,直到付錦把車停在了他家門口。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到他家門口了。
開門的依舊是紅袖,她的目光在看見付錦身後的我時,還是絲毫沒有掩飾的厭惡。
說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她。
沒有理會紅袖直勾勾的目光,我邁開腿就要進去,口袋裡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我只好停下了腳步,接了起來。我還沒來的及開口,謝容城的聲音就急急的傳了過來“文若,你到的快了沒有?今晚事情可能有點棘手了,你快點!”
“好好好!我馬上!”我匆忙的掛了電話,也快步走進了付錦家。本來想着看一眼安風陌,見他沒事後就趕緊回家的。
可是我和付錦找遍了樓上樓下都沒有看見安風陌,就在我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已經看不見鬼了的時候。
一個小男孩突然從牆裡走了出來,將一個寫着地址的紙條交到了我的手上。
那個小男孩臉上像塗了一層面粉一樣,白的嚇人,但是看他也沒有惡意,我就接了過來。
看着手上熟悉的地址,我剛準備問那個小男孩是誰交給我的,他就已經快速的跑進牆裡不見了。
“怎麼了?”付錦湊到了我面前,修長的手指在我面前揮了揮。
我直接將紙條遞給了他“你看,剛剛有個小男孩遞給了我這個地址,你應該也特別熟悉。”
“你讓我看什麼呀?”付錦奇怪的看着我手裡的紙條。
“你看不見嗎?”我說着又拿到了他的眼前晃了晃。
見付錦的眼裡倒映出的只是我得一直乾淨的手,手裡面沒有任何東西時,我才明白了。看來沒了犀牛角,不止是鬼,鬼給的東西他也看不見。
我有些無奈將紙條收進了口袋裡“那個男孩給我的地址是上次你害我差點和別人冥婚的那裡。”
“那他有說什麼嗎?”付錦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尖,大概他也對上次的事情沒有釋懷。
我搖了搖頭“就是因爲沒說什麼我纔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會不會是哥哥就在那裡,或者說哥哥在哪裡出了什麼事?”付錦突然緊張的說道。
我也跟着後背一陣發涼,上次那個紙人安風陌還歷歷在目,他能迷惑我們錯把他當程序安風陌,還知道我和安風陌的所有事情,會不會是那個紙人找上了安風陌。
我不敢往下再想,拔腿就往門外跑,付錦也緊隨其後。
付錦像開飛車一樣,油門踩到了底,甚至玩起了漂移。可我一點都不怕,反倒還覺得他開的有點慢,一個勁的催促。
我本以爲我可以瀟灑的忘記安風陌,沒想到,我竟然這麼懦弱,愛上鬼不說,還瘋狂的對那隻鬼死心塌地。
擔心他受傷,擔心他消失,擔心他會魂飛魄散……一路上,我都死死的握着胸口的乾坤袋。
這個袋子我一直都沒有將它取下來,本來是想留個念想的。可現在,它卻成了我最大的精神支柱。
經過一番加速再加速,好不容易等到了那座老宅門口,我迫不及待的就要開車門下車。
可電話又響了起來。因爲心裡太過於着急,我也沒打算接。
趕緊開了車門就往古宅門口跑,可是我一直沒接的電話卻自己接通了。還是開了擴音
謝容城的聲音也從電話那頭吼了過來,嚇得我愣在了原地。
“文若,再往前一步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