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字把他嚇成這樣?這老槐啥來頭。
我追着老王過去,他擠在人流裡走的越來越快,腳步越來越慌。
曉芳在後面喊着跟上來,我氣喘吁吁的跟到賣襪子的攤點,彎腰扶着膝蓋大口喘氣。
老王回到攤前,哆嗦的拿起茶杯咕嚕的灌了好幾口。稍微緩和一下驚悚的情緒,哭喪着臉說:“姑娘我真不認識你要找的人。”求助的看向曉芳,“跟你這同學說說,我是真不知道。”
“王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被騙了才這麼着急。”
曉芳拽着我的胳膊往她的攤點拉,口氣有些不悅了。我對她說了聲抱歉,自然的跟着她走了幾步,等她以爲我要離開了,隨意的扒開她拉我的手,回身朝老王走了回去。
“蘇菲。”
曉芳拉起了臉,直接叫上了我的全名。
我抱歉的笑了笑,拿出證件擺到老王面前,“您如果知道,希望您給我講講老槐怎麼回事?”
跟上來的曉芳正要說啥。看到證件張着嘴巴好久也沒合攏,等我把證件收回去,她還在發愣。
老王像死了爹一樣哭喪着臉,“警……警……官,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您找別人打聽打聽。”以諷匠才。
他就一賣襪子的小販,靠着小生意餬口,不管背地裡怎麼罵所有帶證件的,但那都是背後的事。在面上見到各部門的人可都是像供菩薩一般。
我這證件都掏了,他還是不肯說,說明老槐給他的威懾大於警察。
“那謝謝了,您忙。”
既然人家不肯說。我壓着深深的疑惑,也沒打算爲難別人。
老王見我感謝有些受寵若驚,我走出好幾步,他糾結的跑過來說:“警官,從前沒建地下商場我就在路面上擺攤,這夜市裡不爲人知的事情我都知道一點。這個事兒,有些事情您也許不信,但……”
他找不到形容詞,頓了會,“有些東西能不沾最好別沾!”
老王還是沒說老槐的事兒,我再次感謝他一聲,與曉菲一起離開了。
沉默的走在人羣裡,我說:“芳姐,不是我有意瞞你。我是過來辦案的,沒想到會遇到老同學,剛纔讓你難做了。”
“哪裡?哪裡?同學混的好,我不是跟着沾光嗎?小菲,你不用叫芳姐,叫小芳就可以了。”
她眼底的嫉妒一閃而逝,臉上非常熱情的把我往另一條街吃東西的門店拽,“九點多了,差不多到了宵夜點,老同學過來總不能讓你餓肚子吧!”
之前水都不給我喝,現在直接拉進了必勝客,她還真是混市井的一把好手。
我不怎麼喜歡見風使舵的人,但不管她是真情還是假意,老同學請吃宵夜這面子還是要給。
點了好幾份吃的,說真的,我感覺特奢侈。份量少還特麼的貴,推脫不掉而我肚子也餓,索性放開了吃。
曉芳見我吃的熱鬧,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一通好話說的我特舒坦。
明知道是馬屁,但誰不喜歡聽好話,我也是個俗人,“我也認識劉孝,挺有上進心的一帥哥,你可要抓牢了。”
“你認識?他可是刑警。”
“我也是刑警。”我沒說一個隊的,之前我知道杜隊那方面能行,趙雲那吃醋的反應讓我心有餘悸,我算學了個乖,與女人談對方男人,還是儘量避免那怕一絲讓對方瞎想的問題才行。
“菲姐,你真的深藏不露啊?我們一羣老同學年年見你拿扶貧基金……你可真是夠了。”
聽這意思他以爲我家有人才進的警隊,以前拿扶貧基金是開的假證明,我當沒聽出來,也沒啥好解釋的,誇着食物的味道繼續吃。
按蘇三說的十點以後能找到老槐,我琢磨着等十點以後再看,“你幾點收攤?”
“地下商場十點半熄燈,十點左右收攤吧!”
“靠!”
十點就關了?我忍不住罵了出聲,“以前不是十二點嗎?”
“三個月前改時間了。”曉芳左顧右盼兩眼,趴在桌面湊過來小聲說:“別看這地下商場現在人擠人,非常熱鬧,據說等熄燈後,地下陰氣森森。就在三個月前,兩個巡夜的保安好像見到了什麼,一個死了,一個瘋了,現在還住在精神病院呢?正因爲這事傳的邪乎,我兩個月前才能拿到那攤位。”
說着,她縮了縮脖子,撕了口冷氣,我跟着哆嗦了一下,“你不怕?”
“咯咯,嚇到了吧。”
曉芳靠回去坐好,“這都啥時代了,你還這麼迷信。那兩保安一個是喝假酒酒精中毒死的,一個是藥嗑多了才壞的腦子,哪有那麼多事?”
我喝着果汁,感覺越來越不對味,這老槐該不會是鬼吧?
“菲姐,刑警還信這些?”她以玩笑的語氣奚落着,給我的感覺是真想笑我,我跟着玩笑說:“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趴到桌上,湊過去小聲繼續說:“我要找的那老槐說不準就不對勁,你想想之前老王那驚悚的臉色,他可是怕得連警察都不怕了。”
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緊張的一哆嗦,“是不是被我嚇了一次,想報復回來?我可不像你這麼膽小。”
看樣子曉芳被我嚇到了,同時我把自己弄得渾身不自,正在這個時候,老王在店外隔着玻璃像在找人,他看到我們點了點頭,糾結着走了進來。
“我去你攤子那邊,兩個丫頭說你們在這邊吃東西,我有點事兒想跟警官說。”
老王給曉芳打了聲招呼,偷瞄我的餘光很糾結。
他的糾結告訴我,他是過意不去找來的,而我就只是禮貌的說了幾句謝謝,他就過意不去了,這大衆人還都是善良的,有時候奸詐只是生活所逼,給別人點尊敬,人家說不定會更尊敬你。
“您要是爲難真的不用勉強。”
反正十點以後總是要找老槐的,我是發至真心誠意。
老王在曉芳的招呼下坐到旁邊,“其實也沒啥,只是關於老槐的事情有些古怪。地下商場沒建好前,老槐就在路面上擺攤賣首飾,兩年前商場建好了,我們是第一批搬到下面開攤的,這擺小攤的流動性大,也就我們這把老骨頭只有有餬口的薄利,不管生意賺多少也就一直堅持着,現在知道老槐那事的已經沒幾個了……”
講到心酸處老王稍微停了一會,整理好情緒繼續說:“話跑偏了,不好意思。”
“沒,您繼續說。”我豎起耳朵,老王好似想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拿起服務員剛端過來的飲料,一口喝乾,又哆嗦了倒了一杯白水,一口喝完,醞釀了好一會纔開始講老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