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邊,勞累了一天,榮少亨拖着疲憊的身體剛打到家裡,忽然一個女人從後面抱住了他,“少亨,我想死你了!”聽聲音柔美異常,竟然是許久未曾露面的米雪。『泡書』
“阿雪?你不是在馬來西亞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榮少亨怎麼也沒有想到米雪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爲了替你拍戲,我早早地結束了那邊的廣告工作,一下飛機就來這裡找你了。”米雪緊緊地抱着榮少亨生怕他會離開似的。
榮少亨剛要撫慰她幾句,忽然,“咦?少亨,你身上怎麼有香味?還是女人的香味……”
“阿雪,你弄錯了吧,我身上就算有味道,也只能是汗味了!”
“哼,你不知道吧,我的鼻子可是很靈的!快跟我說說,你今晚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
榮少亨鬱悶啊,原本今晚他見過石修以後,又和無線的幾個高層去大富豪夜總會應酬了一番,難免叫一倆小姐陪客,所以身上纔會沾染一些香水味兒。而實際上憑藉那些小姐的姿色榮少亨根本就看上眼,可是此時他實在是不想對米雪再隱瞞什麼了,畢竟一個女人爲了自己大老遠從馬來西亞飛回來,這份情意他榮少亨是很珍惜的。於是便道:“這個……我說出來你可不要生氣哦?”
“有什麼不好的,放心吧,我一定不會生氣的!”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其實我今晚是去……”
“嗯,去哪裡?”
“咳咳。在說之前。我先申明一點。我所做地一切可都是爲了應酬!”
“應酬麼?我相信你。你就快些說嘛!”米雪笑着道。
“是這樣地。今晚我陪幾個朋友去夜總會喝酒。難免會叫幾個小姐坐陪。如果我身上真有香味。估計就是她不小心留下地吧。”榮少亨輕描淡寫道。
“那麼那個陪你喝酒地那位小姐長得如何?”
榮少亨不疑有他。老實交代道:“皮膚還有身段都很不錯。”
“什麼?!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居然去跟那種女人鬼混!”
“什麼?”榮少亨怎麼也沒想到剛纔溫柔可人的米徐忽然間會變成另外一副模樣,忙道:“阿雪,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跑啊……”
“……”
米雪氣呼呼地奪門而出,榮少亨在後面聳聳肩,心道,怪不得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還真是摸不透啊,剛纔還好好的,馬上就翻臉了,看起來做男人不應該太誠實,還是保留一點好。
身體疲憊的要命,榮少亨也懶得再追了,心說,等她消了氣就會好了,畢竟她如此生氣也是因爲太在乎自己。等到明天自己多買幾束花,要不然就買只小貓小狗什麼的,送過去,讓她愛心氾濫一次,就一次性全搞定了。
想到得意處,榮少亨禁不住笑了起來。只是,榮少亨面頰的笑容很快便僵住了,鬱悶地輕聲嘟囓起來:“不妙,不妙,我剛把阿雪給氣跑了,她還不知道會不會幫我地忙拍戲呢?唉,要是早想到這點,我隨便找個正經點的藉口不就行了!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弄巧成拙了……”
榮少亨心中暗暗叫苦,最後還是忍不住走出了房間,打算向米雪解釋清楚。
一路急匆匆地驅車來到米雪居住地別墅,敲過門以後,一向服侍米雪的傭人四姐幫他打開房門,榮少亨徑直上了別墅的二樓。
來到米雪的臥室門口,榮少亨見那房門並沒又關嚴實,遲了一下,便悄悄地走了進去……
臥室裡沒見到米雪的蹤影,倒是那浴室裡有燈光射出,裡面還有輕微地響動。榮少亨心想對方剛下飛機回到家裡,這會兒可能還在裡面洗澡。
於是就榮少亨就走進米雪的臥室,在裡面地沙椅上坐了下來,抽了根菸,靜靜地等待米雪洗浴完畢。
洗澡對女人來說,是個特別消耗時間的活兒。
榮少亨這一等,大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好幾次榮少亨都想先出去做點別地,不過爲了顯示自己道歉的誠意,爲了順順利利地開機,榮少亨最終還是定下心神,留在了臥室裡,只待米雪一進來,榮少亨便將自己的真誠呈獻上去。
終於
一陣輕細地腳步聲從外面的廳裡飄了過來。
榮少亨那原本斜靠着地身軀立時挺起,朝臥室門口看去,米雪那美妙的身影印入了榮少亨地眼簾……
榮少亨本是嘴脣微張,作勢欲起,然而“阿雪”兩個字才衝到喉嚨口,聲音便卡住了沒有叫喚出來,而且榮少亨那剛剛擡離座椅的身子也好似被了定身法般定在了空中。這時,榮少亨的呼吸都好似停滯了下來,直直地看着前面……
這一切,都因爲米雪出現的時候竟是着嬌軀。
米雪的身材苗條高挑,凹凸玲瓏,細膩柔滑的肌膚,在沐浴後更是浮現着一層淡淡的桃紅,吹彈得破,嬌豔都似能滲出水來。那張清麗秀美的面頰猶自帶着點點晶瑩的水珠,看上去更是嬌俏妖嬈;黛眉彎彎如月,雙眸好似籠罩着迷濛的霧氣,顧盼之間,展現出的卻是那種從骨子裡散開來的慵懶風情。
許是因爲自幼學習跳舞的緣故,米雪的曲線於柔媚中,另帶着一股剛健婀娜的特殊風韻。胸前那對白嫩飽滿的雪峰雖不是波瀾壯闊,卻也極爲豐潤堅挺,巍巍高聳,上面那兩粒櫻紅色的乳珠微微上翹,便好似成熟的水蜜桃,令人垂涎欲滴。纖腰盈盈,平坦的小腹上鑲嵌着迷人的香臍;修長結實的雙腿,圓潤光滑。邁動之際,臀波乳浪,令人目眩神迷,遐思聯翩。
“該死的榮少亨,人家大老遠跑回來,他就這樣報答自己,沒良心地傢伙,捧紅我就了不起麼?!什麼應酬,明明是去尋歡作樂嘛……”
米雪走進臥室後,一邊用浴
着身體上的水珠,一邊卻禁不住忿忿地嬌嗔出聲,覺坐在側邊椅子上的榮少亨。
米雪赤着腳,嫋嫋娜娜地走到牀邊,便待去拿那放在牀面上的替換衣裳。俯身之時,胸前酥乳輕輕顫抖,就如一對倒扣着玉碗,後面那渾圓挺翹的滑膩香臀彎着誘人的弧線,更是能將人潛藏在心靈最深處的勾引而出。
“砰!”米雪捻起那黑色地胸衣,正要穿上時,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怪異的聲音,禁不住詫異地轉過頭去,便見榮少亨一臉尷尬地望着這邊,剛纔想要躲避的時候卻碰到了身邊地桌子。
米雪花容失色,腦子剎那間陷入了短路狀態,幾秒後,她的雙頰紅得便如那傲然怒放的山茶花……
“啊……”
一聲尖銳的呼叫從口中衝了出來,米雪慌忙遮掩着自己的秘處,
這聲音總算把榮少亨從尷尬中拉回了現實,只不過榮少亨地耳朵卻被米雪的尖叫聲震得嗡嗡作響。這一聲下去,恐怕連外面地人都能聽見了。要是有些好奇的上來看見這般情景,還以爲自己把米雪怎麼着了呢,到那時自己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榮少亨心中大驚,一把跳將過去,摟住了米雪那柔軟滑嫩地嬌軀,快速地捂住了她的嘴脣,那叫聲頓時嘎然而止。
到如今這地步,榮少亨也顧不得去體味懷中的美妙,急忙解釋起來:“呃,阿雪,是我呀,你不要害怕!還有,我可不是故意看你地,我進這裡面來,是想跟你解釋的,你明白嗎?”
“唔唔!”
“那就好!那就好!我現在把你鬆開,你別叫了,好不好?”
“唔唔!”
“鬆手後我就轉過身去,你趕緊穿衣服,服侍你地四姐恐怕很快就要上來了!”
“唔唔!”
米雪好似被榮少亨的舉動下懵了,無論榮少亨說什麼,她都使勁地點着腦袋。
榮少亨原來以爲想讓米雪平靜下來,要花很大一番功夫地,卻沒想到米雪竟會這麼配合,不覺稍稍舒了口氣,放下心來,把米雪的身子鬆了開來。只是才一放手,榮少亨心中便覺有些不對勁,可還沒等他想出個子醜寅卯來,便覺腳掌一疼,卻是米雪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壞傢伙,誰讓你故意嚇我呢!”
這棟別墅一向只有米雪和四姐兩個人居住,而自己的臥室在樓上,別人一般也不會上來,平時洗澡米雪也經常會忘記把外面的門關上,一直都不曾出事。不久前,米雪氣憤地從榮少亨家回來便衝進了浴室,更是把關門的事忘到了爪哇國,未料榮少亨竟會偷偷地溜進來,而自己一時疏忽身子竟全被他看了去,米雪又羞又惱之下,哪還忍耐得住放心中的那股莫名憤怒。
還好米雪只穿着拖鞋,所以這一腳並不是很有力,即使這樣,榮少亨還是有些吃不消,看起來得罪女人的男人沒有幾個會有好下場的。
米雪不再理會於他,憤然轉身,手忙腳亂地拿起牀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去。當她將最後一件上衣穿好時,榮少亨卻從後面抱住了她的纖腰,一股熱氣吹到她的臉頰上,米雪頓時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了。
“阿雪,你也太了狠了吧,我只是來向你解釋一下今晚的情況,你卻這般的得理不饒人。”
“誰讓你偷偷摸摸的……”
“我偷偷摸摸?我可是正大光明從門口進來的,四姐可以作證,只能說你我之間太有緣分了,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在更衣室換衣服,這一次又是洗完澡穿衣服,爲何命運總讓你在我面前相見呢?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連上帝他老人家都看好我們……”說完這話,榮少亨竟然用嘴脣含住米雪地耳珠,輕輕親吻。
一股難以語言的感覺從心底鑽起,米雪感到整個人都酥成了一團,“你,你這個壞傢伙,不……不要這樣……唔……
“你忘了麼,上一次我們在這裡未完成的遊戲,你和我,還有美麗的夜晚,美麗的蠟燭,燭影搖紅中你是那麼的嬌豔動人……”榮少亨一邊訴說着,一邊將自己的嘴脣離開米雪地耳珠,找到那嫣紅溼潤的櫻脣,輕輕地印了上去。
“唔……”
米雪側着頭,情不自禁地出了一個柔膩而綿長的鼻音,雙頰卻於瞬間漲得通紅,旋即米雪又覺榮少亨地那兩隻手掌竟緊緊地抓着自己的乳峰,那十根手指還時不時地扣動幾下,一股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涌上心房,讓米雪的渾身都起了一陣輕微的悸顫,心神迷醉中似激動,似迷茫,似悵惘,似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地期待……
就在兩人甜蜜溼吻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而雜亂地腳步聲,同時一個驚訝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隨着那聲音出現地是手拿雞毛撣子的四姐。
還好榮少亨和米雪的動作夠快,四姐剛一進門,兩人立馬就分開了。
這時,見四姐手持武器衝進來,米雪立馬拿出自己精湛地演技,強自鎮定下來,走到那四姐的面前,笑吟吟地道:“我沒事,四姐,真不好意思,剛纔吵着你了吧?”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見小姐神色平靜,四姐雖還是有些慮,卻也也微微放下心來。“可是剛纔我在下面的客廳裡確實好像聽見有人在尖叫啊……”
榮少亨插嘴道:“四姐你地耳力可真好,是這樣的,剛纔這裡突然竄進來一隻耗子,還真是嚇着了阿雪……你來的正好,我們一起幫忙找找看啊……”榮少亨說着,兩眼也裝腔作勢地朝牀、櫃底下瞄了過去。
米雪羞赧漸去,如今聽到榮少亨的這番解釋,不禁暗自一笑,橫了他一眼,忙附和道:“對,對,好大的一隻耗子……”
沒想到小姐作爲一名當紅的大明星,也這麼怕耗子,看來不管多麼強悍的女人終究還是個女人!四姐恍然大悟,於是就拿着雞毛撣子,也幫忙在臥室裡呼喝着搜尋起來。
很快,兩人不但把臥室翻了個遍,便是連大廳和浴室等地方也全都搜索完畢,可卻連一根老鼠毛都沒有見着。最後,榮少亨一致認定那耗子定是趁着大家尋找的時候悄悄地溜了出去,於是兩人就相繼走出了房間,榮少亨借勢告辭,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衝着米雪眨巴了一下眼睛,米雪則用似水美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這邊四姐一路送榮少亨下樓,對於他幫助尋耗子的義舉表示由衷的感謝。而榮少亨面對四姐的感謝卻在納悶,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這位四姐什麼東西,要不然爲何每在關鍵時刻她總會像“鹹蛋超人”一樣憑空出現呢?!搖搖頭一陣的好笑。
黑夜在黎明中潰退,清晨的風緩緩吹來,帶來一股清爽的感覺。遠處天幕中的朝陽撒下一抹希翼的金光,在壓抑的夜色中像深淵中的游魚衝破了厚厚的枷鎖,帶來了希望和夢想……
昨晚從米雪家中回來,榮少亨就沒有休息,此時他坐在轉椅上,悠閒地抽着香菸。他的左手中玩弄着一枚硬幣,那枚硬幣在他的指間不住地轉動。在他的桌子上是他新構思成地劇本《勝爲王》,這部劇本雖然已經有很多情節做了改動,但是追求盡善盡美的榮少亨還是耐不住舉筆再次修飾。
此刻就在他暫時停筆休憩的時候,忽然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從裡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是榮監製麼,我是石修,我決定好接你這部戲。不爲別的,就爲你說過的那句話,對於一網遊之無盡黑暗小說5200名演員來說一個從未大紅過地人生,絕不會是一個精彩的人生!”
榮少亨手中的硬幣停止了轉動,微微一笑,伸手抓起筆在劇本上寫下一句話:“鳳凰涅,劫後重生;勝爲王,誰與爭鋒?!
香菸裊繞,但見窗外風起雲涌!
1983年元旦,鞭炮劈里啪啦作響,
這天大清早,無線電視臺熱鬧非凡,香港各大報刊雜誌地娛樂記們紛紛趕到,原因很簡單,無線電視臺難得出現一天兩部戲準備開機。
在這之前,邵仲康那部《華山論劍》選擇了很猛烈的媒體攻勢,藉着方逸華開出的豐厚拍攝資金,提前一天大力宴請媒體記在酒樓來了一次鮑魚宴,讓那些記們好吃好喝,臨走還贈送了一些特製的小禮品。所以在開機當天他們劇組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光燈閃爍話筒滿天飛,邵仲康,還有作爲主演的全部人馬,全都接受了媒體地“熱情”訪問。
相比之下,與其同時舉行開機儀式的《勝爲王》劇組這邊就冷清得多了,先不說演員整容不及《華山論劍》那邊壯觀,就連開機拜神地費用也小氣的可憐,這不是因爲榮少亨小氣,是因爲掌管財務地方逸華方總監開出的拍攝資金還不足四十萬,還不允許向外融資,沒辦法榮少亨只得省着點花免得超支。
在即將開拍的這部戲裡面,程小東搭橋介紹來地香港元家班的武行們也已經到位,動作指導是和程小東並列稱之爲香港動作雙雄地元奎,可以說是香港第二代動作指導中的頂尖人物。
攝影方面,這種都市類型地賭片,對攝影的要求也非常之高,除了寫實以外,更需要流暢的鏡頭來演繹,更何況榮少亨的要求是用拍攝電視劇的經費拍出電影的韻味,所以馬楚成這次是任重而道遠,拿出了一個堪稱完美的鏡頭方案。
美工方面還算好一點,因爲時裝戲可揮地空間很小,都是些常規的工作。所以這樣一來,只剩下電視劇音樂方面的製作,而這一點就不得提榮少亨的老朋友樂聖顧嘉輝了。
顧嘉輝經過跟錄音組同仁的反覆商議。最終選用了中國古曲和流行樂混成合音後形成的一種效果奇特的音樂作爲整部電視劇的聲音造型基調,聽起來非常刺激,令人心跳加快,此外在戲中演繹男女感情時還有一些拉丁風格地小舞曲穿插在其中,浪漫曖昧,滿足香港人略微西化的美趣味;而主題曲和片尾曲,居然讓他請到了男人味兒很重的“林子祥”來演唱,那種滄桑的嗓音帶着強烈的奮鬥感一下子就能把香港觀衆拉進那激盪澎湃的賭場風雲中去。
榮少亨之前在錄音間聽過林子祥錄的歌,也聽了顧嘉輝做出來的混成音效,刺激的他靈感泉涌。
各種導演想法噴薄而出。難怪說藝術都是相通地,好的劇組各部門不是做的加法,而是一個部門在另一個部門頭上做n次方運算。
當天中午,榮少亨
所有主創人員,韋家輝,葉昭儀,馬楚成,還有所列席。
會上,榮少亨拿出了最後拍攝用的分鏡頭劇本,什麼地方插什麼音樂音效;鏡頭如何運用、美工如何配合等等一應俱全。
主演石修看着最後那個連他做了這麼多年電視劇的人都不太能看的懂的分頭劇本,感嘆道:“用這種工作態度和程序來拍電視,再不出好作品,真是無天理了!所謂的香港一流電視製作,我看也不過如此。”
韋家輝笑道:“還不能這麼說。此時我們劇組唯一地優勢就是儘可能在劇本還有拍攝技巧上面贏得對方,再加上資金方面的約束,更要儘可能地避免累贅的拍攝鏡頭,所以就只能像這樣精益求精了。”
“對,揚長避短纔是打敗對手的關鍵,看起來我加入這個劇組加入的很對。”石修微笑的在“加入的很對”上加重了語氣。
榮少亨信心百倍地看着這一幕。他敏銳的感覺到,一個重新開創香港賭片大時代的契機就要來臨了!
這個想法令他躊躇滿志,他一拍桌子,興奮地向大家宣佈:“《勝爲王》正式開機!”
不用說,在《勝爲王》這部戲裡面石修飾演靈魂人物“石志康”。一個一心想去澳門學習廚藝,可以賺錢養家的憨厚青年。卻不想工作卻是做荷官,好運惡運一起上門。在賭技上雖然資質愚鈍,但勝在努力好於研究,再加上不斷有高人相助,貴人相幫,以至前途不可限量。小小的澳門賭場恐怖是已經容他不得。最後跑到乾媽船上挑大樑,更成爲賭王一飛沖天。
至於以前由“呂頌賢”飾演的“蔣百”則由吳鎮宇扮演,一個一心想要替父親報仇的年輕人,爲了報仇他追求仇家地女兒,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當他以爲快要勝利地時候,但卻失去了復仇最重要的一樣東西生命。當他快要失去生命地時候,他才明白,他對仇家女兒不只是想利用,而是真正的相知相愛。
飾演女一號“張嘉慧”的是米雪,這對於她來說是個極大地挑戰,要飾演一個默默承受一切困難,只是爲了心愛的人付出一切地好女孩。米雪的形象一向很明朗和堅強,這一次讓她變得溫柔淳樸一些,未免有些難度。
另外一名女主角“聶希桐”則由無線新上位地小花旦戚美珍來擔任。“蔣真”由高雄飾演,“聶萬龍”當然是老戲骨秦沛來扮演了。
一切安排就緒。
“艾克什!”初次在無線公司攝影棚裡可以代替導演韋家輝指揮拍戲的葉昭儀,彷彿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將帥一般威嚴而精神緊張。《勝爲王》開拍的頭一天,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怦怦地狂跳。就像以前被護士用小車推進手術間割闌尾炎那樣緊張,
“阿儀,你不要小看這一聲‘艾克什’,有的導演一輩子就是喊不好,不是嗓門不大,就是精神不足!”導演韋家輝在開拍前小心地叮嚀好友葉昭儀,希望他能初次上陣就一炮打響。原來榮少亨一直想給葉昭儀獨當一面的機會,於是就讓韋家輝幫助他在這部戲中擔任副導演,以此來學習如何指導拍戲。
“我懂我懂。”葉昭儀手拿着《勝爲王》的電視分鏡頭腳本,神情莊重地對韋家輝說:“我知道導演喊‘艾克什’,就好像看戲喊好一樣,要喊在節骨眼兒上,不能喊在腰眼兒上。看武戲要喊得有力,看文戲要喊得斯文,看花臉要喊得洪亮,看花旦要喊得俏皮。不管三七二十一亂喊一通,一定會有好多隻眼睛看着你。輝哥,請你放心,我會指揮好的!……”
攝影機在葉昭儀的指揮下開始沙沙沙地轉動起來。棚內水銀燈大亮,電視劇正式開拍。
先鏡頭聚焦在已經攝製好的金碧輝煌的拉斯維加斯--因爲經費問題,所以這段鏡頭是從無線以前拍攝下來的旅遊專輯上剪輯而來的,省去了一大筆外鏡費。配合一個場白的聲音:賭,分五派---神,聖,俠,霸,王!碾轉流傳已廣天下,期間人才輩出,而以賭王傳人聶萬龍爲當今賭壇至尊,誰與爭鋒……
然後鏡頭轉向掏出200洋搭建好的臨時賭場貴賓廳。
榮少亨花高價請來地幾個金毛的鬼佬龍套,充作有身份的大人物,徘徊在貴賓廳中,神情焦急,含蓄,充滿了期盼也充滿了欣喜,就好像快要看見新娘的新郎們一樣,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偉大的世界賭王們的一一到來。
先,門被打開,一個身穿軍裝的洋人領着在護衛地陪同下拎着黑皮箱走了進來,然後是日本賭王,韓國賭王,還有一大羣鬼佬---榮少亨心疼啊,這個韋家輝怎麼找了這麼多洋龍套,看起來自己又要大出血了。
日本賭王,韓國賭王,還有歐洲的一羣鳥賭王們,嘰嘰喳喳的叫着,說:“那個聶萬龍太不給我們面子了,等了這麼久還沒來!”
正在說話間,激揚地音樂響起這段音樂是榮少亨copy未來電影《賭聖》裡面,周星馳出場的經典音樂。
大門忽地一下打開,一大羣人簇擁着身穿白色西服的“聶萬龍”大笑着走了進來。
飾演“聶萬龍”的秦沛充分展現了“聶萬龍”霸氣的一面,走路時單手插兜,下巴微揚,腳步虎虎生風,一臉地狂
屑,面對衆多對手,聶萬龍:“每次來見大家都要了,對不起!”一句話激起衆人惱怒,一羣鬼佬嘰裡呱啦開始數落“聶萬龍”的狂傲,還有按幾個扮演亞洲賭王地,明顯韓國話和日本話不過關,在數落當中竟然說出了粵語:“撲你的街,幹你地娘,問候你老母,遲到了還這麼囂張!”
“cut!”葉昭儀急忙在鏡頭後叫停,指着那幾個“亞洲賭王”說道:“你們專業一點好不好,雖然你們扮演的是一個龍套角色,可是相比之下非常之重要,你是韓國人,就應該時時刻刻說韓語,還有你是日本人就應該用小鬼子的語氣來說話,不要一下子就把人拉進了廟街,記住,這可是拉斯維加斯!”
“日本賭王”:“切,不就是拍賭片麼,何必那麼認真呢,你們要是真那麼認真地話幹嘛不去拉斯維加斯現場拍攝呢,卻在這種地方小打小鬧。”
旁邊韋家輝看不過去了,就想過去幫忙,卻被榮少亨拉住道:“先別動,看看阿儀他怎麼解決。”
韋家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榮少亨的心意。
再看葉昭儀,第一次做副導演,號令如此衆多地演員,難免有些緊張,有些結巴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既然你拿了錢過來拍戲,就應該聽我們的安排,不能……不能那麼隨隨便便地”
“什麼隨隨便便呀,不就是幾句臺詞嘛,有什麼了不起地,大不了我不幹了!”說完日本賭王就要鬆領帶脫西服。
葉昭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周圍那些跑龍套的尤其那些鬼佬一臉的冷笑,都在等着看笑話。
就在這時,有人忽然站了出來,擋在衆人前面,眼光銳利地巡視了一週,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話的鬼佬們一接觸他的目光,竟然下意識地躲避了開來。
“諸位……”大家聽到榮少亨低沉的聲音,一起注視着他。
榮少亨淡淡一笑:“我只想問你們一句真心話,你們有幾個人是有錢人,又有誰不需要開工就能吃飽飯?有的話請舉手,包括你們這些洋鬼子……”
無人舉手,都疑惑不解地看着榮少亨。
榮少亨:“顯然,大家這麼辛苦都是在混一碗飯!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很公平,誰努力就能獲得機會,獲得認可,相反,那些吊兒郎當的人永遠只有失敗的份兒,不爲什麼,只因爲他做事從來都不認真!”看着衆人都默不作聲了,榮少亨繼續動情的說道:“當初。我第一次執導電視劇的時候,既沒有經驗,脾氣又很差,年輕不懂事,得罪了很多前輩。那時我的劇組有一個做燈光的阿叔,我們都叫他作‘頂叔’,他有天做錯事情,被我罵的很慘。那次我們都特別辛苦,好幾天沒有睡覺。頂叔其實只做錯了一點點小事,他一個老人家,我卻那樣罵他……
……誰後來戲拍完收工的時候,我忍不住睡着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現劇組所有的人都圍在我周圍,給我擋風,讓我能多睡一會兒。我睜眼看的時候,那位頂叔就擋在我地面前。好象我家老人一樣那樣關心的看着我。我那時很內疚,頂叔六十多歲了,他也跟我們一樣。好幾天沒睡覺了,可是他一直堅持着把戲拍完,不肯去休息……
……我跟他道歉地時候,頂叔他老人家只說了一句話,他說‘導演,不要緊,一切都是爲了拍戲’。他這句話講完,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這句話,我要記住它一輩子。我希望,今天我們在這裡拍《勝爲王》這個戲,不管你我來自哪裡,不管我們之間生什麼爭執,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我們都要記住這句話,永遠的記住它,用最真的心拍出最好的電視劇給人們看!”
榮少亨的話一說完,周圍立刻響起了熱烈地掌聲和歡呼聲。
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一羣素不相識的人,爲了拍一部好的電視劇這個目的走到了一起。沒有更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既然做了這行,一切都是爲了拍戲,把戲拍好,就是大家該做的事情。
“所以我只想說一切爲了這部戲……”
“一切爲了這部戲!”
“努力,奮鬥!”
“努力,奮鬥!!!”大家歡呼起來,尤其那些被洗腦了的鬼佬們叫得最響。
葉昭儀傻傻地看着眼前突如其來的場面,心裡也不禁生出無限感慨,心說,亨哥他老人家說得實在是太好了,自己可不是一個容易動情和激動的人,但是眼前地一切,卻已經敲開了自己內心最柔軟、溫暖的那個角落,彷彿春天破冰溶解的那一剎那,令自己銘感於心,此刻只想說一句話,亨哥,我頂你!!!
韋家輝走到葉昭儀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學着點吧,阿儀,這就叫做軟硬兼施的大將風範!”
葉昭儀還沒回過神來,問道:“輝哥,咱們劇組真有個叫頂叔的燈光師麼,我怎麼不知道?!”
韋家輝愕然:“你不會把他的話當真了吧?”
葉昭儀:“什麼意思?”
韋家輝愣了半晌,說了一句話:“傻孩子……看起來你還需要磨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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